糕儿 o(* ̄▽ ̄*)ブ:这里有陷阱。
糕儿 o(* ̄▽ ̄*)ブ:你萌过来的时候,记得让开点。
茅军(╯‵*′)╯︵┻━┻:你都铺满了,倒是让我往哪儿让?!
糕儿︿( ̄︶ ̄)︿:那要不你萌装个翅膀飞过来?
(完)
第一百二十七章 消食遛弯 ...
援军不知道地雷,溃逃的残部是知道的。
他们近一段时间,见识了太多南军的花式进攻方法。出城的兄弟没有一个能够准确预测自己怎么死的。
看到地雷两个字,他们还没开口就抖若筛糠,用一种阴恻恻的语调解释:“阳海军借天兵,能借天威地力。”
援军将领听得眉头皱起来:“说人话。”
什么天兵天将的。
阳海军要是真有什么借天兵的本事,哪还能等到被他们占了半个阳州才用出来?
打仗不行,逃跑第一名的参军支支吾吾地说道:“阳海军不知道从哪儿调来了一支援军,人数十万。有一种地雷,埋在地下,人或马踩上去,就会炸开。”他肢体动作夸张地比划了一番,“炸成肉块,四分五裂。”
援军一众听着,眉头皱了皱。
哪怕是在战场,死伤多半是刀箭伤。真正死无全尸,无疑是一种非常惨烈的死法。
残部参军继续说道:“另有一种天雷,敌军称之为神火炮,往往从天而降,城墙不可防,触之即死。”他吞了吞口水,“也、也是四分五裂,不得全尸,且死状多有焦痕,有若被天雷劈过。”
雷击而死,是小概率事件。但军中人多,总有人真的见过,起码也听人描述过这种死亡的样子。加上最关键的恐惧心理,哪怕不像也像了。
一众将领们越听越觉得离谱:“怎的还有这种事情?”
“你别是为了逃命胡编来骗我们的?”
“不敢不敢!”残部参军一叠声地否认,眼泪鼻涕流在了一处,直接跪地讨饶,“下官绝不敢有半字撒谎,实在是天兵……不可测。”
一众将领见问不出什么来,只能让他离开,又去叫来了其他残部士兵一一问询,得到的答案竟然都差不多。
他们从一开始只当参军吓破胆夸大言词,到半信半疑,到最后把视线落在了一直放在主将桌案上的木牌上。
“所以,如此威力巨大且不好探测的东西,他们干嘛特意插一块牌子提醒我们?”这没道理啊。
“哼!无非是故布疑阵。涉阳关前那么大的地方,他们总不能全都布满地雷。他插一块牌子,不就是想延缓我们攻城的速度嘛。”
姜国对涉阳关外的土地,是打了不知道多少年交道的,再是熟悉不过。而且在座的都明白,打仗是要花钱的。这么一个显然只能发动一次的地雷,哪怕造价再怎么便宜,要是铺满那片巨大的空地,花费不知道要多少。
“哪怕是故布疑阵,里面也一定有真的。我们也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得一一排查。”总也正中阳海军的下怀。
这是阳谋,但他们并没有妥善的解决办法。
有人甚至懊悔起来:“早知有这种布置,就不应该把那些外族杀绝。留着他们的命,去探地雷,倒是刚刚好。”
其余人听着,并没有觉得用人命去趟地雷有什么不对。
别说是对于外族,就是对同族如大月南地这等野人,他们也打心眼里不把对方当同类看待。
再说,既然外族有胆子违抗,自然就只有死路一条。能够留着他们趟地雷,让他们能够多活几天,已经是他们的仁慈。虽然现在他们并没有表达这份仁慈的余地。
“要不然,我们去抓一些外族来?”
“外族住的地方穷山恶水,不好走。现在前线吃紧,我们没时间去抓外族。”
“那就只能用笨办法了。既然地雷是触之发作,就用投石机。多取砖石树木。”
众将无奈:“是。”
主将说的容易,但砖石树木可不好取。
据说涉阳关外原先是一片森林,但是连年战争,将这个地方变成了一片平地。别说是树木,最近一段时间连翻践踏之后,草都不见几根。想要取石头和树木,都得上山砍伐。
说起来他们面前的蒙山、涉阳山都是山,可哪怕不提山林本身的危险,他们也得有能够开采大量山石和砍伐树木的工具才行。
他们是军队,又不是采石工,更不是伐木工。
但哪怕不是主将的命令,摆在他们面前的也确实只有这么一条路可走。
他们立刻亲自去往匠人的营地,把人叫起来,连夜打造合适的工具。
随军的匠人们有苦难言:“这需要炉子……”铁锭也不够。
匠人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名将领一鞭子抽倒在地:“让你打就打,哪儿来那么多废话!赶紧做,要是天明看不到足够的工具,你们知道自己是什么下场!”
匠人们全都跪伏在地上。
等将领们走了,才有匠人敢起来,赶紧把倒在地上的同伴扶起来,解了衣服,看到那道狰狞的伤口,全都倒抽一口冷气。
有一名匠人从身上拿出一个药包,小声说道:“我有药,先把伤口洗干净。”
“哪儿来的?”
“那些外族尸体上摸来的。”
“瞧着不像是外族的东西,应该是大月的。”
“不管是谁的,有药总比没有好。”
受伤的匠人忍着疼:“你们别忙活了,我这条老命去了也就去了。你们赶紧把他们吩咐的事情办了,不然全都要遭殃。”
匠人们说话间,已经把伤口清洗干净,搬到了一卷铺开的草席上,还垫了一件衣服:“总也耽误不了这么点时候。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药,尽人事听天命吧。”
说着,他就打开药包,把药粉均匀地撒到伤口上。
也不知道是因为处理及时,还是伤口确实不是很深,流的血不多,药粉没有被冲走。
匠人们没时间耽搁,只能尽力用手头的材料去打造需要的镐子和斧子。
学徒们也忙着搬运材料。
外面秋雨冰凉,他们连一顶挡雨的斗笠都没有。
有几个年纪小的,几趟来回就冻得嘴唇发白,被一个匠人叫住:“且缓缓,去看看大师傅如何了?”
匠人们所在的帐篷会比其它的帐篷大一些。受伤的匠人被安排在一个最不显眼的角落。
学徒们走过去,认真探了探匠人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热,又看了一下伤口,突然跳起来跑去对忙碌的匠人们说道:“大师傅的伤口不流血,结痂啦!”
“真的?!”众人一惊,赶紧放下手头的活跑去看。
发现果然如学徒所说,虽然结的痂显然还不是很牢固,怕是动一动就会崩裂,但真的是有明显愈合的迹象。
他们又检查了一下呼吸,发现匠人真的是睡着,而不是晕厥,让开一段距离之后,才小声庆幸:“看来这一关暂且过去了。”
“这药是真好。回头我再问问那几个负责收尸的,不知道还有没有。”
收尸这件事情,在军中有点两极分化。
忌讳的人觉得沾染死气大凶。战场本就凶险,要是再碰到这种大凶的情况,怕是没法活着回去。
不忌讳的人觉得是个肥差。他们尽可以把除却身份证明之外的东西,全都收归己有。当然轮到匠人们收尸的,只有最普通的士兵,最下级的军官都会有专人来负责检查。除了兵甲必须上交之外,其余的……其余的其实也没什么东西。
谁上战场也不会把金银细软带在身上。倒是像匠人这样的群体,不忌讳从死人身上扒衣服,洗洗干净多少能用。
茅军援军没有发觉,在他们彻夜忙碌的时候,涉阳关这边也没闲着。
一些艺高人胆大的工兵,在夜色中摸出去一大段,在白天插牌的地界以北,又埋上了许多地雷,每一个都做了精细的伪装。
他们人数不多,布置极快,身穿黑色雨衣,在雨中穿梭,连自己人都没几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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