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啊,柏煜会在这里说自己就是皇帝吗?这层身份还是他拿来伪装,反正薄家人已经死绝了,死无对证。”
“虽然柏煜是临时得知消息冒险出宫,但他早已经计划好了一切,这会儿虚弱也有演戏的成分在……劝你去看看原著!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是时洲这段演得超级好!”
编剧钟南观听见后排的议论,眼底露出赞赏的光——
是的。
演得超级好。
时洲饰演的柏煜看似虚弱受着伤,但瞳孔深处还是运筹帷幄的算计。
燕追知道自己的骤然出现只会引起任妄的猜忌,所以找到了这个天衣无缝的借口给‘柏煜’这层马甲继续作掩护。
他一边利用假的身世换取任妄的信任,一边利用苦肉计博取任妄的同情。
让眼前的任妄坚信他,又要让‘未来的观众们’明白他的城府,纵观整个剧情点,这种矛盾又复杂的戏中戏演绎,在时洲的眼神处理下达到了完美。
现场稍作休整后,拍摄继续。
盛言闻饰演的任妄放下了手里的剑,走近蹲靠在柏煜的身边,“带药吗?你的伤口得处理。”
时洲扮演的柏煜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他拿出藏在衣袖里的药瓶,递了过去。
刹那间,任妄的眸色骤狠,伸手借着‘拿药’的举动直接摘下了柏煜的面具。
他还存了怀疑!
唰——
精致的半张面具骤然掀落。
火光映照出那张白玉无瑕的脸,连带着眼角眉尾的那点疤痕都透着点好看的淡粉色,中和了眉眼间天生的冷淡感。
月光高挂在天上,却又近坐在眼前,令人心动得难以自持。
自古以来,颜值从来都是一大杀器。
围观的工作人员们纷纷张大嘴巴,惊叹不已——
“艹!本书粉正式宣布,时洲就是柏煜本煜!燕追本追!”
“联想到燕追的丑妆一做对比,这个反差感啊啊啊我死得透透的!”
“这他妈谁能不心动啊?任妄也看傻了吧?这还不上?看得我好着急!”
…
山洞里的演绎还在继续。
盛言闻攥着面具的手不自觉的一紧,心脏莫名漏了半拍。
眼前人是柏煜,更是时洲。
这个念头出现在他脑海的一瞬间,眼前的时洲就抓准时间夺回面具,“我还以为世子多少是个君子派头,没想到竟也会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
声线里含着一丝失控的羞恼。
向来运筹帷幄的柏煜在这一刻是真的慌了,他怕任妄认出面具之下真正的他。
“趁人之危?”
任妄淡笑了一声,“柏公子说得严重了,我总得见见救了我两次的救命恩人长什么样子?”
刚刚的一番试探不仅看清了柏煜的样貌,更让任妄确认了他是个毫无武力值防备的人。
今天这个九死一生的局面,若对方是幕后黑手后,确实没必要亲自出场。况且,这枚同心玉穗的确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柏煜戴回面具,一言不发。
“生气了?”
任妄捡起地上的药瓶,主动靠近,“我先替你处理伤口?这刀伤太深了,失血过多容易出事。”
柏煜存着怼人的心平静回,“哪里敢劳烦世子?柏某死了不正好称了你的心意?难为你苦心警惕。”
“……”
习惯了桀骜随心的任妄,平时第一次有了心虚感。
他闷咳一声,商量着道歉,“你蛰伏这么多年,不就是想扳倒刘春吗?你救了我一命,我也得找刘春算账。”
“这人交给我解决,当成刚刚失礼的赔罪?行不行?”
时洲和盛言闻仿佛天生为了这两个角色而存在,一来一回的自然对话里没有过重的表演痕迹,呈现在镜头画面上的气场再次调换——
沉默不理人的柏煜成了强方,反倒是上药着赔罪的任妄成了弱方。
孙琮内心颇感满意,转头看向身侧的好友,“钟老师,你感觉怎么样?”
钟南观笑笑,给予高度评价,“他们就是书里的任妄和柏煜。”
孙琮拿着大喇叭声再次响了起来,“原地休息十分钟,抓紧时间给两位主演再倒腾一下,趁着感觉还在,我们把山洞里的过夜戏份一次性拍完!”
时洲和盛言闻不约而同地收敛思绪,坐在原位上不动弹。
守在原地等候的妆造组立刻踏进了山洞,围在两位主演的身边忙前忙后。
接下来的剧情很简单——
任妄给柏煜和自己上完药后,就打算在山洞里暂过一夜,没想到越到夜里越寒。
因为深处高位的燕追之所以‘病重’,正是服用了某种毒性药物伪装,这药导致身体常年怕冷惧凉。
流血过多的柏煜表面上说着没事,但在后半夜还是陷入了昏沉呓语的状态。
察觉不对劲的任妄脱下了自己的外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将柏煜搂在怀里,相互依偎着取暖睡觉。
短暂的补妆结束后,时洲挪了挪位置,挨近盛言闻,“那我靠着你了?”
盛言闻其实不习惯和别人过近的身体接触,但碍着拍戏的缘故不得不配合,他收敛心神,调整姿势配合,“嗯。”
时洲哪里不知道盛言闻的小心思,眸底泛起一抹轻微玩味,靠了上去。
“……”
两人冷热的体温在这刻相撞。
盛言闻的身子紧绷了一瞬,却没有想象中的反感抗拒,他垂下眼睑,用并不明显的余光打量着怀中人——
时洲好像是偏寒的体质,以往触摸过的手心是凉的。
即便这会儿是隔着衣料贴着紧密,也没有大夏天相处时的燥热黏糊感,反倒隐约舒服得让他舍不得撒手。
工作人员拿回盛言闻的戏服外套,帮忙盖在了两人的身上,这才难掩兴奋地退到场地外。
借着外衣的笼罩掩饰,时洲格外娴熟地在盛言闻的怀里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
轻微的磨蹭惹得盛言闻呼吸又是一紧,“时洲,你……”
“我怎么了?”
时洲抬眸看他,是纯粹无辜,又似明知故问。
“……”
盛言闻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措辞,目光鬼使神差地往下偏移——
纤细的脖颈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印象中的那枚暧昧胎记已经被遮瑕掩盖,呼吸间,隐约可以窥得那埋藏在皮肤下的淡青色痕迹。
脆弱的,勾人的,属于时洲的。
盛言闻眸色不自觉地晦暗,无端涌出一个令他自己都难以理解的念头——
他突然很想咬上去。
第037章
时洲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视线注视, 抬头再看盛言闻时,只捕捉了一丝快到宛若错觉的欲念。
他不确定地喊了一声,“盛言闻?”
盛言闻拢紧身上的戏服外套, 语气平常, “怎么?要再看一下剧本台词吗?”
时洲摇了摇头, “不用, 我刚还以为你在紧张。”
盛言闻不承认,“紧张什么?”
时洲低笑,“那得问你啊, 我听见你你心跳得好快。”
两人的距离挨得过近, 时洲偏头说话时就快贴上盛言闻的脖子, 温热的气息搅得喉结一阵酥麻, 连带着那颗喉结痣都攒动得更加惹眼。
现场还在调试镜头和灯光, 人来人往间的动静掩盖了两人间的秘密对话。
时洲不依不饶地低喊, “盛言闻。”
盛言闻被他搅得心烦意乱,却碍于众人的面不敢反应过度,“又怎么了?”
时洲藏在面具下的双眸溢出一抹偷笑,原本虚弱至今的病态妆容也带着招人感,“有没人说过, 你的喉结痣很性感?”
“……”
心跳越发有了失速的预兆。
还没等盛言闻加以控制,孙琮就拿着剧本走了上来,“来,接下来这场戏不算难,但人物的状态还是要抓准了, 特别是言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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