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车中有暖气,时洲倒不至于那么怕冷,只是想让眼前的恋人感觉到——
此时此刻,他是被人需要的。
衣着上的雨水微凉透了过来,转瞬就被怀中人的温暖柔软所取代,盛言闻感受到时洲的迁就,忍不住搂紧了他,“嗯?”
时洲乖巧缩在他的怀里哼唧唧,“果然,抱着你就暖了。”
不再是拍摄中那般毫无生机的燕追,怀中的时洲带着独属于他的柔软娇意,偶尔逃跑出的满足叹息声如同羽毛般轻抚过他的颈侧,刮蹭起温热的酥麻感。
盛言闻无故回想起了片场拍摄中的那一幕——
在剧本设定中,任妄本该在燕追死后继续抓紧要滑落的手,可被带入戏的他沉浸在任妄失去挚爱的绝望痛苦中,居然失控般地脱了力。
没能抓住手腕的那一刻,盛言闻已然分不清痛苦是戏里的任妄,还是戏外的自己。
盛言闻想到这事,呼吸一凝,搂抱着时洲的力度更重了些。
时洲敏锐感知到了他的沉闷和焦灼,伸手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言闻,戏已经拍完了,我没事,我在你怀里呢。”
说着,他还偏头吻了吻盛言闻的颈侧。
盛言闻应话,“我知道。”
只是,任妄永远都没了他的阿煜。
盛言闻向来觉得在演绎上有自己的把控,他习惯凭借自己的演技去塑造角色,可今天这种情况,是他从未遇到过的——
替角色难受,沉浸在角色的情绪中无法抽离。
时洲变着法地安慰,用轻松的语气揶揄他,“早和你说了,别把自己的情绪逼太紧,免得我杀青后你走不出来。”
“现在瞧你这样,我的演技是不是挺不错的?”
盛言闻松动出一丝笑意,反问,“你之前不是还说,那都是钟老师和原作者的功劳?”
“话说回来,你的演技一直很不错。”
从开机第一天,时洲就用演技让‘柏煜’在他的心底砸下了一个小坑。
随着拍摄的深入,他心底的这道印记越来越大,所以今天在杀青的抽离才会那么痛苦。
时洲笑了笑,才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言闻,燕追生命中最后一刻有任妄陪着,他不孤单的。”
盛言闻低音了一声,“嗯。”
时洲从恋人的怀中撤退了一些距离,低头就看见对方手上还没擦去的‘血渍’,他拢起盛言闻的手,拿起桌上的湿巾一点一点地擦拭着。
盛言闻默不作声地盯着时洲看——
看着他在专注时令人心动沦陷的眉眼,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在暖气中重新蕴出一点绯红,看着他手上温柔又细致的动作。
眼前的画面一点一点溢出了暖流,弥补了他心间那处刮着寒风的窟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洲才将湿巾丢在垃圾桶里。
“好了,擦干净了。”
时洲说着就举起他已经干净的手,吻了吻他的掌心,又转手吻了吻他的无名指,“盖个章。”
“……”
从未有过的悸动感升起,盛言闻控制不住地重新搂紧了他,“时洲。”
时洲主动抵住他的鼻尖,蹭了蹭,“嗯?”
盛言闻又喊,“洲洲。”
时洲勾住他的臂膀,学着对方以往的回应,“我在呢,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心脏被重重一击。
盛言闻没再说话,只是带着发颤的力道吻了上去。
温热的唇吸吮着,舌尖不费力气地撬开了虚掩着的齿关,在口中尽情地搅动着暧昧。
令耳尖发烫的水声溢出,交织占据着彼此的每一次呼吸。
亲吻的力度越来越重。
盛言闻每每给了时洲喘息的时间,又会再度缠上来吻住他,如此循环,直到从时洲的呜咽声中听到了哭腔,他才如愿停了下来。
“……别哭。”
时洲微微仰头,缺氧的大脑影响了视线,雾气朦胧间,他似乎从盛言闻的眼中看出了一丝属于任妄的影子。
时洲的声音带着点接吻后才有的甜腻感,“言闻,你出戏了吗?”
盛言闻听穿了他话里的意图,用沾染上情欲的声线往他的心底刺探,“要是我还没出戏,你打算怎么帮我?”
时洲小幅度地滚了滚喉结,一点儿也不怕羞,“上回在化妆间,你是怎么帮我出戏的,我、我也可以那样帮你。”
“……”
盛言闻听得心头直跳,恨不得将怀中的时洲拆吞入腹,他正准备重新吻上去、以更凶狠的姿态侵略恋人的呼吸。
只是下一秒,时洲抬手拦住了他,“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盛言闻应话,“嗯?”
时洲对上他的双眸,无比认真地要求,“你听着,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做一段时间的燕追,但你出戏后,我必须是时洲。”
他不要盛言闻带着任妄对燕追的那份来爱他,他要的是全心全意爱着时洲的盛言闻。
盛言闻轻叹一声,同样认真回应,“任妄只有燕追,而盛言闻只有时洲。”
他不会误把对角色爱意附加在时洲的身上,从确定交往的那一刻,盛言闻的心里就认定了时洲,而非其他角色在戏外的替代品。
“真的?”
“真的。”
再三的追问和确认。
时洲心底最后那个隐藏的弦终于彻底松开,他主动吻了吻盛言闻的喉结痣,用一种小心翼翼却撩拨的语气试探。
“老公,我衣服还没干呢。”
盛言闻的眸色沉了下来,将回答声压在吻中,“我帮你脱掉。”
……
…………
……………………
车内外的温差使得窗上布满了雾气,凝在着的水珠偶尔不堪重负的滑落,分割出一道道极具艺术感的线条。
车内的空气中夹杂着一股不可言说的缱绻气味,时洲趴靠在房车相对狭小的沙发床上,所谓的憔悴妆容早已不见了痕迹。
他的眼睛红通通的,明显有哭过的痕迹。
盛言闻将车内暖气调整成了净化功能,还没等靠近,时洲就猛地拉扯过小毯子把自己遮住,还低声嘟囔,“老流氓。”
经过这一闹,盛言闻已经彻底从角色失去挚爱的阴霾中走了出来。
他轻笑一声,“互帮互助,时老师,你又不吃亏。”
因为车内条件有限,有些事情没做到最后一步,即便是这样,时洲也觉得自己被折腾得快没了半条命。
他瞥了一眼丢在地上已经乱糟糟的戏服,“这些戏服该怎么办?”
盛言闻并不在意,“都是些不值钱的内搭,而且都染了‘血’也没办法二次穿,脏了就丢了吧,迟点让两个助理直接找服装组等价赔偿就行。”
“几点了?”
时洲瞥了一眼窗外的天光,突觉大事不妙,“孙导他们还等着给我杀青庆祝呢。”
盛言闻这会儿特别老实配合,“三点半,洗个澡换身衣服去也来得及。”
临近全组大杀青,剩余的戏份通告本就不多了,今天燕追杀青后就没了拍摄任务,明天轮到盛言闻、崔永望、宋莹莹等剩下的演员拍摄收尾剧情,整部戏就跟着彻底结束了。
时洲忍着逐渐弥漫上的腰酸,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衣服都在我自己的房车里。”
“穿我的。”
盛言闻打开沙发床上方的衣物柜,视线却往小毯子的遮挡处扫了扫,带着点揶揄,“不过贴身的可能尺寸不合适,我让憨憨给你拿过来?”
时洲捡起一个沙发枕头砸在了他的身上,半羞半恼,“就你话多!”
得了。
兔子急了要咬人了。
盛言闻收起逗弄自家白兔的想法,“好了,房车浴室的空间太小,你先洗?我来收拾。”
时洲也不扭捏,起身打算前往浴室洗漱,结果还没等站稳就跌坐了回去。
上一篇:穿书后成了皇帝的情敌
下一篇:被我渣过的男主重生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