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休息吧,晚安。”
南嘉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时洲望着南嘉莫名显得孤寂的背影,心尖凝上一丝复杂——
论起身世,南嘉并未比他幸福多少。
父母离异,各自再婚,唯一疼爱他的亲姐也以意想不到的方式离世。
盛言闻见时洲一直盯着南嘉离去的方向,眉心冒着些许不着调的酸,“洲洲,人都走没影了,还看什么?”
时洲回过视线,看清盛言闻的神色后偷笑一声,“酸溜溜,谁都没你好看,行了吧?”
“行。”
老流氓,厚脸皮。
盛言闻将其中一叠被子垫在了床缝连接处,才示意时洲往自己的怀里躺,“……你是觉得南嘉今天的情绪不对劲?”
时洲没想到盛言闻会主动提及南嘉,却不含糊,“你也发现了?我觉得他没有前三期录制的精神,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时洲想要去关心,但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盛言闻对南嘉了解不多,一时也答不上来。
时洲窝在盛言闻的怀中,兴许是坦白了自认为最在意的身世,他现在由内而外都轻松了不少。
时洲略做思考,还是打算将一切事情补充完整说给恋人听,“言闻,你知道我哥是怎么去世的吗?”
“之前你和我说过是意外去世。”盛言闻猜测,“是车祸?”
如今的他已经知道了,时洲口中的‘哥’并非亲兄长,而是养父母的孩子。
时洲微微摇头,用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量回答,“不是,是坠海。”
“……”
盛言闻神色微变,“坠海?”
时洲继续说,“我哥十七岁那年成了一家经纪公司未出道的签约艺人,十九岁那年却在公司团建时出了事。”
“具体情况我不敢多问,只了解到是意外坠海,救援搜寻了很久都没找到。”
盛言闻听见这话,又一次联想到了时洲身上,“所以,妈才一直不同意你进娱乐圈?”
时洲颔首,“有这个原因在吧,不过说到底,她是想让我按照她的意愿活着。”
盛言闻无声喟叹,只是将时洲抱得更紧了一些。
“上回拍摄中插广告时,你不是撞见我和南嘉在洗手间门口聊天了?”
时洲主动提及这事,因为他能感受得出来——在自己没正式表达心意前,盛言闻曾经在意过这件事。
盛言闻低应一声,却没逼问。
时洲斟酌着措辞开口,“其实,我也是那次才知道,南嘉的姐姐和我哥生前认识,当年意外事件里出事的并非只有我哥一人,还有……”
盛言闻听懂他的保留,“南嘉姐姐?”
时洲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他之所以将这事简略说过盛言闻听,一是因为信任恋人不是嘴碎外传的人,二是不想对方心里留下疙瘩。
盛言闻眸底晃过一丝微光,追问,“这是多少年前的事?什么经纪公司?”
时洲想了想,“得有十五六年了?什么经纪公司我不知道,娱乐圈更迭那么快,如果不是北斗、华域这样的老牌公司,估计早没了?”
这事是时氏夫妇心头不可磨灭的疤,时洲自然没办法详细问。他曾因为好奇上网查找过,但时隔已久,几乎搜寻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线索。
“比起我,更在意这件事的人是南嘉。”时洲想起南嘉当初提及往事的眼神,猜测,“他或许知道得更清楚。”
盛言闻接话,“他就算知道得再清楚,你也别主动去问,除非他愿意亲口和你说。”
“嗯,我明白。”
亲人的意外逝世,对谁来说都是一种伤害,他们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好奇而去刺探别人的创伤。
盛言闻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南嘉未来和你提及了相关联的事,你也不用告诉我。”
时洲一怔,“我以为你在意。”
盛言闻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要是放在以前,我是会非常在意你和南嘉间的秘密,但现在不一样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信任我。”
盛言闻不会往外说,但同样无心探究详细,毕竟南嘉信任的人是时洲,而非他本人。
时洲知道盛言闻的顾虑,低应,“嗯,我知道了。”
两人的说话声悄咪咪的,而隔了两张床的薄扬依旧睡得深沉。
时洲窝在盛言闻暖烘烘的怀中,浑身舒坦,“言闻。”
盛言闻感受到他的依赖,回应含着笑,“嗯?”
时洲忍不住一下又一下地吻着他的喉结痣,逐字吐露的气音带着点不经意的撩拨,“我、好、喜、欢、你、啊~”
盛言闻的身子一瞬间绷紧。
他将被子扯过两人的脑袋,在彻底笼罩的昏暗中哑声试探,“只是喜欢?”
鼻尖和鼻尖轻蹭着,交融的气息卷起一丝撩人的情欲。
时洲气息一颤,莫名期待恋人的吻,“嗯?”
盛言闻似有若无地蹭了蹭他的嘴角,不依不饶,“就只是喜欢?不够。”
时洲软乎哼唧,“我……”
“我爱你。”
盛言闻抢先一步开了口,重重吻上他的唇。
舌尖轻车熟路地刺探,撬开牙关,细致地舔舐照顾着每一处温润,哪哪儿都不肯放过。
时洲下意识地发出一声被欺负的颤音,却被盛言闻及时喊停,“嘘,宝贝,小心吵醒别人。”
“……”
时洲敏感一抖,眼神在昏暗中多了一丝无措和埋怨,盛言闻分明说着让他克制的话,可手上的动作丝毫没见停下。
“别,别弄脏。”
这里是福利院,是他小时候长大的地方,不能乱来。
时洲的声线带着天生的凉意,可每当遇到这种事,总给人一种又禁欲又勾引的欲望感。
盛言闻又吻了吻他,规矩停下了作乱的手,“好。”
两人交换了一个安静到极致,也浓烈到极致的吻。
许久后,盛言闻才抱闻时洲从闷热的被窝中探了出来,胸膛还带着情浓后的轻微起伏。
“睡吧,洲洲晚安。”
时洲靠在盛言闻的怀中,侧耳倾听着他于自己渐渐重合的心跳声,“老公,晚安。”
——我也爱你。
今天早起赶飞机,落地后又面对劲头录了大半天的真人秀,等到晚上时还坦白了自己的身世。
折腾到现在,身体疲惫,心却轻松。
时洲入睡得很快,直到意识朦胧之际,离开房间的南嘉都没有回来。
…
次日一早,时洲和盛言闻赶在开播前起床洗漱,又开始了新一天的渔猎赚钱的新任务。
总归是在这片地长大的孩子,时洲对赶海之类的事情比其他嘉宾都要更了解。
他就近找到了家渔户,用五十元就换得一条螺网和一张普通渔网的一天使用权,顺带还用本地方言找渔民大叔询问了一下附近水域的情况。
盛言闻心甘情愿地充当劳力,提着一堆网子问,“去哪儿?”
“先把螺网放置在海边,等到下午退潮了再去收,刚刚那个阿叔不是说,过了那座大桥后会有个废弃水塘吗?我们下网抓罗非鱼。”
时洲还记着直播间里的网友们,心情较好地充当起了科普员。
“这种空心螺串联的网绳是专门用来抓八爪鱼、小章鱼的,为了躲避一些天敌的攻击,它们常常会寻找这种坚硬的螺壳、贝壳作为住房。”
“至于罗非鱼,俗称是非洲鲫,繁殖很快,是可以食用的。”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现在的年轻人已经很少体验这种生活了,但这些都是时洲小时候最为珍贵的回忆和知识。
盛言闻的视线一直落在时洲的脸上,牢记着爱人每一次展露笑意的瞬间。
比起聚少离多的那两年,他竟然也有了种苦尽甘来的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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