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郁喉咙微动,悄悄地瞥眼雅雅的神情。就不相信这化出人爪子没多久的小混蛋能比她画得好。
也不再喊冤枉了,开始动手。
雅雅小脸淡定,提笔前还捋了下衣袖,气质很好的样子。
“……”
两人专心致志地画着。
花晓裳坐在旁边,窗口吹进来的风拂起她的青丝,她抬手捋着发,边站起身去看。
“画好了吗?”
“画好了。”
“好了。”
花晓裳上前看着她们俩的画,静半响,深深地叹了口气。
……两只苍蝇。
都是线条拙劣,毛笔尖连简单的弧线都画不润的水平,一笔下去,那只“蝴蝶”又黑又肥,完全分不出高下。跟旁边她画上的放在一起比较。
……三只完全不同的苍蝇。
见她目光望过来,季郁放下笔,忙说,“不是我!”
雅雅:“不是呀呀!”
花晓裳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罢了罢了,我相信画这的人绝非故意,往后她也应该要清楚自己的水平了。”
雅雅打了个喷嚏,”啊秋“一下,于是抬手擦了擦鼻子。
原先沾到手上的墨汁便顺着擦到脸上。
“哈哈!”季郁看见她满脸墨汁的模样,立刻叉腰笑,“真是小笨蛋啊雅雅,都那么大了,还能把自己弄个大花脸!”
花晓裳忽地走到她身前,静静抬手,拉着她衣袖一角没说话。
”……“
季郁顺着她意味深长的目光一看。
她的袖子不知何时划过砚台,在里头浸湿一大块乌黑黑还在缓缓往下滴着墨汁。
“……”
季郁唇角抽了抽,默默从空间戒指里取出水系符箓,高压水流把袖子清洗得干干净净的同时把她冲的浑身湿哒哒。又捻诀控火,把自己烘干。
一系列动作飞快地做完。
她无辜地望着花晓裳。
花晓裳扬着唇,移眸望去,雅雅的面前凭空浮现出大团水珠,水珠轻柔地把她的脸庞包裹进去,清洁掉墨痕后蒸发掉。
雅雅伸手摸摸脸颊,提着笔继续作画并不分心。
继续画着画。
“她还真挺喜欢涂鸦的,”季郁看着,若有所感地说,“我们请梅清先生来教雅雅作画吧?”
花晓裳,“他画功尚不及我,不如我来教雅雅好了。”
季郁皱了皱脸,“不好!”
“你得教我。”
花晓裳闻言勾了勾唇,低低地笑:“那么想和我共画?”
“嗯……”
“那苍蝇是你画的吧。”
季郁别过视线不去看她,声如蚊讷,“……嗯。”
”好吧,我教你可以,”花晓裳托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庞转过来,笑吟吟,“叫声师尊听听。”
季郁:“……?”
—
若干年后。
季郁在花晓裳的耐心教导下,终于学会了色彩明暗光线变化等等技巧,她可以用火,在墙上烧出一个栩栩如生到以假乱真的蝴蝶。
就是提笔作画……
季郁想画蝴蝶,纸上赫然出现一只大肥蛾。
花晓裳打开折扇,上面是季郁给她用火烧出来的一副秋季稻穗画,纹路精细,线条潇洒。
她坐在旁边,静静地赏看着扇面。
“无妨,”花晓裳唇边勾着笑意,扇扇风。扇面漆着的金粉映光,随着她的动作,光点一晃一晃的,“我这回画了幅老虎,你往边上添再多苍蝇也是合适的。”
季郁:“……可我现在都改画蛾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想看虐的?下个世界是完结篇,甜了一路完结篇be收尾好像还蛮有意思的。
你们选~
1.be
2.he
第106章 季郁【1】
“恭喜宿主,您已完成所有任务,最后加权得分为九千两百四十一,实力是所有宿主里的前百分之十,我将按照约定,将宿主送回本来的世界。”
“任务时的记忆将会清理。”
“祝宿主在自己的世界依旧花成蜜就,鹏程万里。”
“……”
好悲伤。
好悲伤。
好悲伤……
季郁从浓厚的失落情绪中醒过来,脸上木木的,两行泪水滑落,嘴里喃喃地说了句谁也听不见的话,“……别拿走我的记忆。”
耳旁是年轻医生激动到变尖细的声音,“她醒了,她醒了!”
“这简直就是奇迹……”
她刚有些微知觉,心中就有一股突如其来的悲恸,眼泪刷刷地往外冒,整张脸在顷刻间布满泪水,像洗了个脸。
她无声地哭着,周身掠过阵阵冰冷的颤栗。
可又记不起来了。
她现在到底在哭什么?
难受什么?
为什么……全都记不起来了。
熟悉的手术台,无影灯的光闭着眼也亮。主任医生拿纱布帮她擦了擦脸。
“乖,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
从三月到入秋,对季郁来说,季节变化的唯一实质感受就是透过窗户看见郁郁葱葱的树木开始掉叶子,来往病患、家属也穿得越来越厚实。
季郁等到供体,做完心脏移植手术后恢复得非常好。
天天被护工和亲戚们精心照顾着,她难得换下病号服,想去散个步,发现原来的牛仔裤竟然穿不上了!
两周后,从重症监护室出来没几天,家里说要给她安排转院。
本来这家医院是本市心脏方面最好的,但二院最近刚请回来一个非常厉害的权威专家,很快二院的心脏科就要成为最好的了。
季郁跟自己的主治医生朱倩是十几年的交情了,她手术后又没有排异反应,并不想转院。
架不住全家上下的围攻游说。
毕竟朱倩医生自己都说她不如秦殷翁,秦殷翁开会议的时候,她都是坐在下面记笔记的。
“……”
季郁转院后,浑身不自在。
原先熟悉的医生护士们,全都变成了陌生面孔,而且还都是她爸爸的同事们,她在这里实在是“备受关怀”。
季富伟但凡有空,就会转来季郁的病房叨叨。
“囡囡,今天怎么起那么早啊。”
季郁看着书,头也不抬,“醒了呗。”
“早餐吃的什么呀?”
“吃的粥,”还是旁边收拾餐具的护工阿姨搭的话,“配点鸡心和酸黄瓜。”
“好吃吗?那你午饭想吃什么呀?”季富伟这样都还能继续聊。
“……”
季郁木着脸,无奈地抬眼身前这个皱着褶子笑的中年男人,“季主任,你这个点就已经没有病人了吗??”
“怎么没病人了,上午还有两台手术……”
季富伟完全不懂她的潜台词,在床尾坐下,絮絮叨叨地说话。从昨晚急诊送来的病人有多么作死说到新买的袜子不合脚。
最后看见季郁完全不说话,他委委屈屈地说:“囡,你怎么都不理人的。”
“……”
秦殷翁是从日本请回来的行业内顶顶权威的医生。
她刚到二院,根本还没有开始对外问诊。季郁纯粹是个小关系户。
“医生呀,”季郁复诊完,坐在小板凳上左右看看,“我还有多久能出院。”
秦殷翁笑了笑:“不急。”
季郁内心抓耳挠腮地想恢复自由,面上淡定,笑盈盈地说:“我恢复得那么好,一般来讲,月末就可以去办出院手续吧?”
“月末还不行,你要……”
秦殷翁明显是对病人耐心负责的那种医生,只是为习惯性地保护嗓子,她说话时声音总轻得不能再轻,一开口,常常让对面的病患怀疑自己急性耳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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