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教学进度也快,高一上学期才到一半,整个高一的课程就全部结束了。
学生们也没有抱怨的话,毕竟身边每个人都是睁开眼就多看两眼书,拿起笔就再写两道题。
前后左右多考一分,说不定就会把你挤出这个班级。
总之,期中考试前班里的气压直线降低,笼罩在一片乌云之下。
就连平时跟他们没有什么利益关系的钱文恩,都瞬间变得不那么无害了,他爸爸是钱校长,门门考零分也可以继续留在特长班里。
—
季郁对自己要求高,每天学习十五个小时是基本的,成绩也维持得很好。
但她处在愁云惨淡的班级气氛之下,好像也不太开心,想要找点……能通过分数获得的别的快乐。
季郁路过许润玉的桌子,弯指敲了敲说,“我们来打赌好不好?”
她在整理复习材料,从小山堆似的试卷里抬起头。
“打赌?赌什么。”
“赌期中考试谁分数高,比总分,然后输的人要无条件答应赢的人,一个在她能力范围内的要求。”
许润玉撇了下唇,摇摇头:“这个听着根本就不好玩。”
“好玩的,”季郁忙劝说,“还是你怕自己会输掉?对自己那么没信心的吗?”
好幼稚的激将法。
不过许润玉还是点了点头,“好啊,那就玩吧。”
季郁笑起来,稚气地皱了皱鼻子,长睫簇拥着亮亮的眼眸,语气认真地说:“那很好,我不会输的。”
“记得你得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许润玉喜欢她眼睛亮闪闪的自信模样。
她自己就算心中有万全准备,嘴上也只会谦逊地笑说,还可以啊,这个应该还有点把握。
“……”
但这次,许润玉罕见得没讲这些谦虚话,扬唇笑,点点头重复季郁的话说:“那很好,我不会输的。”
季郁微扬下巴,笑着伸手放了一条巧克力在她桌上。
然后弯着唇回到座位。
……
距离期中考试只有不到七天的时间。
这段日子,两个人都在争分夺秒埋头学习。
有人来问许润玉题目,她看了眼摇摇头:“这道题我也做错了。”
季郁凑过去看了眼,有点欠揍地翘着唇角笑:“哦,这道题全班只有我写对了,你讲句好听话,我教你啊。”
许润玉看她一眼,正巧班主任进教室了。
她拿着试卷走上讲台。
“……”
—
钱文恩目睹她们打赌的全过程,无奈地摇头叹气:“你们这是干嘛呢……”
“本来啊,我们仨都是垫底进来的,应该手拉手打电动,抽烟喝酒欺负小同学,情比金坚似海深,结果呢?”
“你们倒好。攀比成绩,成天搞补课,搞学习。”
许润玉轻笑了下,没有接他的话。
季郁无语地说:“我考倒数是因为缺考一门,许润玉考倒数是她掉段位了,而你……”
“你不是借读生吗,连排名也没有。”
钱文恩委屈:“季姐,你这是搞歧视啊。”
季郁把刚写完的,最凶的老师布置的作业拿出来,说:“要抄吗?”
钱文恩赶紧从她手里拿过来,双手接过,“季姐,你真是我在这个班里的希望女神,命运之花朵如此绚丽……”
季郁:“好了闭嘴,别吵我学习。”
“……”
—
考试结束后,老师加班加点批改试卷,周一上学,整个年级的成绩排名就全部公布出来了。
早晨路过的都快步过去看。
人挤人,季郁一眼就看见站在旁边满脸笑意,心情很好的许润玉。
“谁赢谁输?”她走过去问她。
许润玉摇摇头,笑吟吟地说:“你自己去看嘛。”
“……”
好吧,季郁自己挤过去看。
刀光剑影的年级排名总榜上,她一眼就看见自己的名字。
排名跟自己预估的没有任何差别。
但后面还跟了个名字,许润玉。两人是并列的第一。
季郁无奈,又有点不太甘心地说:“好吧,不分上下。”
“那约定只好不算数了。”
“只好什么?”许润玉瞥她一眼。
她语气认认真真,又因为说得轻缓而平添几分温柔味道:“你无条件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再无条件答应你一个要求。”
“这样子不可以嘛。”
“……”
季郁闻言笑起来,点头说:“好啊,我求之不得。”
许润玉假装随意地问:“你想要我答应你什么?”
“现在不可以说。”
季郁唇边的笑隐有深意的样子,“要在我说出来后,你只能回答yes的时候用。”
什么场合是说出来只能回答yes?
许润玉故作单纯地说:“就算是求婚,也不是只能会得到yes的。”
季郁意味深长地说:“所以有这个无条件的……”
她轻笑了下,话没有说完。
后半句话挠得许润玉心里痒痒,但她按捺住,没追问。而且脸上根本没有表现出来。
“走吧,快要上课了。”
—
两人关系越来越近,却又跟朋友的感觉完全不同,也亲密得多了。有次许润玉抽烟,季郁抱着手臂,说是要帮她望风。
过会儿,她却突然从她手里拿走那根快要抽完的香烟。
抿进嘴巴里。
她似乎纯粹想要试了试,抽两口呛一下。
连拿烟的动作都很不自然。
许润玉本来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抽。
这种吸一口吐出来,不过肺的抽法,就像小孩子在吹泡泡玩而已。生疏还要装老练的拿烟动作,有种特别可爱的感觉。
……
季郁不会抽烟,但每次都习惯性地让许润玉分她一根,陪着她抽。干巴巴抽掉大半根还时不时把自己呛到。
最后皱着脸说:“这到底有什么好抽的。”
许润玉闻言笑了:“等你知道为什么好抽就……”
她话忽然顿住,脸色微变,没有继续往下说。
那次后,许润玉就再也不抽烟了。
几年的瘾,说戒就戒掉。
季郁很快发觉她身边再也不带着香烟了。
她没问过为什么,她也从来不提。
—
期中考结束是三天的小假期,班里组织了个小聚会,吃饭唱歌。是他们这个小圈子的活动。
陈清扬叫许润玉的时候,特意还说了句:“你要叫季喻吗?你可以叫季喻来的。”
许润玉想了想,说:“那我先问问她有没有空吧。”
她转头却特意没有问。
陈清扬喜欢班长陈杰伟,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这个聚餐活动她极力要多加个唱歌的地方。那个唱歌的地方又是以套餐出名的。
套餐是什么?除了不值钱的饮料瓜果,就是酒了。
许润玉一听就知道,晚上是肯定会喝酒的。她觉得说不定自己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
—
八点多,不早不晚的时间,季郁接到许润玉的电话。
那头语气轻柔柔,像……在跟她撒娇般,问她在哪里。
季郁坐在书桌前合上练习册,站起身,窗外的霓虹灯夜景,她轻声笑说:“我当然在家里。你去哪儿玩了,喝酒了吗?”
许润玉:“嗯。”
许润玉:“那你现在……还可以出门吗?”
—
天没有下雨,空气中却飘散着淡淡的潮湿味道,夜风吹着有点冷,季郁穿了足够保暖的外套,但忘记再多带一件了。
这家KTV离她家挺近。
季郁到那儿的时候,才刚刚八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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