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做倒能做,”花晓裳把玩着她的令牌,“这东西可是一子一母,灌入灵魂印记和精血,母牌列在祠堂里方便家族随时探知你的安危?”
季郁怔愣,“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材料比较繁琐,你的家族能拿它当令牌还真是大手笔,光是百年骨花就不好找吧?”
“是专门有人种的,那片田圃路过时多看两眼都会被叱责。”季郁连连点头,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制牌子的东西。”
“你怎么对我们季氏的牌子那么了解?”
花晓裳并没有纠正她的说法,只是谦虚地笑笑,“我很久很久前研究过一个小玩意儿,叫魂玉皿,既能以子母件感知别人的灵魂状态,又容易附着一些解开禁制的法术。跟这牌子有异曲同工之妙。”
季郁:“……我懂了,这是你发明的东西。”
她话音刚落,面色猛变。
刚离去的守城护卫头头很快折返回来,低着头,姿态恭敬到了一种地步。
他身后跟着的人,狭长凤眸微挑,清秀的眉目隐带一股书卷气,唇边笑意雍容。
季淮衣对守卫点点头,温和地开口说,“正是我族中弟子,人我先领走了。”
“谢过将士。”
“……”
—
季郁万万没想到老子会亲自下山来接她,吓得她差点调头往回跑。
“父亲……可是族中清闲?”
“并不清闲,姜国的玄铁矿被砗离国完完整整地抢走了,往后的炼器师都得看砗离脸色,与我们交好的宜国内乱,北面炎陵国虎视眈眈……”季淮衣脸色挂着笑,“桩桩都是要事。”
破冰话题失败。
季郁讪讪地笑了下,“那岂不是背腹受敌,正巧,我给您搬来了个援手。”转眸望了眼身旁的花晓裳,不确定地说,“或许可以谈谈呢。”
季淮衣,“哦?”
站进传送阵里,他们很快回到了山门前。
趁着四下没有旁人,季郁轻声说,“跟您介绍一下。”
季淮衣早就注意到她身边的花晓裳,随意猜到说:“她是你在南泠国交到的朋友?”
“对……”
南泠国一向是最为神秘的地方,魔域里的魔尊,著名的除了与之相关的各种传说,就是富饶。
季淮衣拿着自己的令牌,带她们进山,“不知姑娘在南泠司何职?”
他猜到季郁上次传送到魔域,又完好无损地出来,多半是与她有关。虽然只是一介凡女,但他有恩必返,定然会好好招待她。
闲聊一句问话。
花晓裳答不太上来,默默地扭头看季郁。
季郁愣了半响,心里拿几秒里替她想了无好多的称呼,最后代答说:
“……南泠国的主人。”
季淮衣脚步顿住。他脸上温和的笑意收敛,悄无声息间。
威压全倾在花晓裳身上。
“……”
她眸光闪了闪,被如此挑衅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仿佛未察觉。
季淮衣脸色顿变。
他忙转过身,拱手深深作揖赔罪。
“……前辈海量。”
季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为这辈分抽了抽唇角,按着太阳穴。
“父亲,不要叫她前辈!”
“尊上携王姬前来,可是有要事?”季淮衣听见季郁的话,来不及多问的快速改了口。言辞既小心翼翼又想努力保持互相平等,“请恕待客不周了。”
花晓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季郁又插话说:“爹爹,她不是什么王姬,”她把雅雅拉扯过来,掐掐脸蛋说,“您送我的冰火麟龙都认不出来了吗?”
雅雅从花晓裳身边离开,身上的特殊气息在季淮衣眼前藏不住了。
“…………”
冰火麟龙固然厉害,但在他面前也就是认真起来随手便能打败的等级。可这小女娃,那股隐隐约约的强悍。
季淮衣只在秘境的上古凶兽的身上感受过相似的气息。
他本以为小女娃是魔尊的女儿,容貌也像,是她孩子的话那近乎妖兽的强悍便不足为奇了。
结果是头冰火麟龙吗??
冰火麟龙什么时候可以那么强了?他可从未听说过冰火麟龙也能化形。
“尊上……”季淮衣注意到自己女儿跟她说话时,那种无拘无束的语气,“是跟小女投缘?”
花晓裳勾了勾唇,颔首回答,“我心悦她。”
季淮衣顿时十分警觉,“心悦她……拿去做甚?”
季郁:“……”
季郁不知道他还要脑补多少别的东西,实话实说,“父亲,她是我这次出门,找到的今生道侣。”
季淮衣彻底说不出话来。
—
知道花晓裳是魔尊后,季郁反应过来她竟成为家里修为最低的了。
之前从苦修中出关没多久,她本来对修炼是略有懈怠的,被那么一刺激,她没日没夜的除了老婆孩子便是打坐炼气。
两年后出关,她接下季氏族内的秘书传承,修为大进。
现在凭着浑身法宝护体,终于能跟赤手空拳的小女娃雅雅打成平手了。
出关后边下山,她们四处游历着。
花晓裳想起来问,“令尊不担心我把你骗去炼丹药了?”
“他都把我们留在山上观察了那么久,该放心了,”季郁语气悠悠,“或者是这几年越国北平炎陵,南安宜国,还从砗离嘴边分到一块肥肉,让他觉得,女儿没了也很划算吧。”
花晓裳扬唇笑,点头说:“那很好啊。”
季郁:“……”
—
她们在凡间三月的桃树底下埋藏过酒,山谷间行走,把亲手挖采出来的玉矿炼制成一对的弯弯玉玦。
最近决定在一处依山傍水的地方建座竹屋,安定几年。
季郁带着雅雅去砍竹子,搬回来给花晓裳搭屋子,不到半天,一座像模像样的清雅小屋出现。
前庭有枫叶,后院有菊花。
不远处青山榜绿水。
小日子过得十足风情雅致。
花晓裳昨夜画了一副田野风景图,只画到一半,夜色已深。她就被季郁用某种办法拐到床榻上去了……今早起床,惦记着未完成的画。
发现画被人动过了。
“……”
“你们谁在我的画上加了只苍蝇?”
花晓裳深呼吸了下,转眸望过去。季郁和雅雅都在瞬间抬手互相指着对方。
“是她!”
“她!”
“……”
花晓裳再次深呼吸,自己那副田野春景图上本来画着一片葳蕤树木,树底下,野花绽放着层层叠叠的花瓣,累累纷披,挤挤攘攘,都是些妖冶多姿的绛红、淡粉或白色的花朵。
很满意的一幅画。
田野上方留白的地方,赫然被人添了只突兀的黑苍蝇。
“本来想添一只蝴蝶的?是画技太拙了?”她仔细看着,唇角扬着往常那种笑容,却显得凶凶的,“你们俩谁先承认,我不生气的。”
“听见没有你快承认!”
“你快承认快承认!”
两人又瞬间互相戳着对方,表情一个比一个更无辜委屈,仿佛冤得六月飞雪。
“快道歉,知错就改就还是好孩子。”
“你才要知错就改……”
花晓裳于是冷笑了下。
“好吧,既然不承认,那你们现在去画一只蝴蝶给我看看。”
季郁:“……?!”
雅雅:“……??”
花晓裳抬袖,很快重新收拾出两份笔墨纸砚,布好画纸,对着她们轻柔地笑,“来吧,给我看看你们小蝴蝶谁画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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