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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楠瑾端起咖啡，看了眼图案，“嗯？”
“不是在茶水间倒的，”季郁看眼手机上还剩下的几分钟时间，诚实解释说，“拿着杯子去楼下的咖啡厅倒的，不过花是我拉的。”
她扬了扬唇。
然后快速地坐回去，打开电脑，发现邮件页面被关掉了。
“……嗯？”
左楠瑾手里端着咖啡杯，要喝不喝的，唇角笑容有点深，“你怎么没有改密码？”
“我为什么要改密码，”离截止时间还有五分钟，季郁记不起来，是不是刚才起身时顺手把网页关掉了，重新打开文档。
“……”
左楠瑾沉默了会儿，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季郁的第一台手机，屏锁密码就是左楠瑾的生日。
往后她的日常密码也都是这串数字，最多加点变化。
听见敲击键盘的声音。
左楠瑾抬眼，看她傻乎乎要继续写的样子，语气悠悠地说：“你不能看眼已发送的邮件吗？”
“已发送？”季郁点进去，果然看见两分钟前作业邮件已经发出去了，苦着脸说，“可我没有写够字数，估计……不知道还有没有加分了。”
“你写的东西内容很好，就是有点干，我帮你插了两段有说服力的材料数据修了个结尾。字数的话，已经达线了。”
季郁正好打开那封已发送的邮件，看见后边因为时间紧迫而无法仔细斟酌的语句，都被修改过了。精准妥帖，处处都比她这个优秀学生的水平还高一截。
“……姐姐，你帮我把的作业写了？？”
左楠瑾揉着眉心，无奈地笑了下，语气柔和，“如果我写得不好，你现在应该还来得及撤回去。重新补救补救吗？”
“怎么可能不好。”
“就是有点太好了吧，我一学生，纸上谈兵讲讲大概的案例就好了，现在就有点……太真实。”
左楠瑾站起身，把手里那件衬衫外套还给她，边喝着咖啡，边说：“既然没事了，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去吃饭吧。”
“在公司吃晚饭吗？”季郁站起身，很有被升职为秘书的自觉地问，“左总想吃什么，我去买回来。”
“顺便跟juli姐打声招呼。”
左楠瑾看她穿着高跟鞋，面对面竟然比她高小半个脑袋。半眯了眯眼，还是不习惯季郁这身职场打扮，“左总现在只想单独约你去吃个晚饭。”
“不可以吗？”
第97章 左楠瑾【结局】
一晃眼,又到暑假。
季郁结束掉课程，就飞回来。下午到家。
左楠瑾本想尽快地把工作结束掉，但客户实在麻烦,几笔手续费卡住推来推去犹犹豫豫像想磨好处,她应付完饭局,天已经黑。
回到家,客厅灯没有开。
季郁房间的灯亮着,人在洗澡。
左楠瑾于是也回房间，洗个澡，换身衣服。
吹干头发下来，发现季郁还是没有从浴室里出来，已经没有水声。
她坐在沙发上，慢半拍地想要不要去倒点水喝。
喝醉又洗澡难免口干舌燥,但又懒得动弹。
“……”
左楠瑾也没开灯，就那么呆呆地坐着。
过半响。
季郁打开房门，走出来,看见左楠瑾眼眸立刻弯弯的：“姐姐终于回来，饭有吃饱吗？给你煮点粥好不好？”
“不忙……”
左楠瑾目光望着她,反应过来：“这是要出去吗？”
季郁穿着一身黑色套裙,长发吹成微卷弧度，脸上化着淡妆。裙子的长度只到大腿根和膝盖中间，露出白皙笔直的大长腿。
“嗯，我有几个同学也跟我飞来这儿，毕业之后应该很少再见面,我们想聚聚，补个小小的毕业散伙会。”
“你不是，”左楠瑾喝挺多酒,还顿顿心算会儿才说，“明天开学才大四吗？怎么就毕业。”
“我已经修满学分，提前毕业。”
左楠瑾顿顿，又问：“现在那么晚，才要去吃晚饭吗？”
季郁老老实实地答：“不是去吃饭，就是准备去毕业狂欢一下。我长那么大还没有去过夜店呢，alice说带我去玩，今晚可能不回家。”
听见第一句，左楠瑾眉心就已经拧起来。
“去哪儿玩？做什么。”
不是没听清，而是那种要让她把话收回去的语气。
季郁把链条包背上，犹豫地换个词说：“去……俱…俱乐部？去结交几个新朋友。”
这当然不是alice的原话。
左楠瑾揉揉眉心，走到去厨房给自己倒杯水。没开灯，背影融在夜色里显得比平常娇小。
喝两口水，冷冷的声音清晰又坚定。
“不许去。”
左楠瑾没回头，否则就能看见季郁蓦然高高扬起的唇角。
“为什么呀，”撒娇的语气，仿佛一定要出门，“我都打扮好，难得穿那么好看的。姐姐。”
“那就先换下来，等明天天亮再穿吧。”
左楠瑾转过身，眼眸定定地望着她，一向温柔的开明家长仿佛陡然变成教导主任，寸步不让地说：“那种地方没什么好去的。”
两人毕竟相处那么多年。
季郁知道，如果她再坚持一下，她的下一句就是以后可以亲自带她去。
其实现在还不算晚，正是酒吧最热闹的时候。
季郁犹豫会儿，想要不要再坚持。
总之先坐下。
垂下长睫，她不笑的时候唇的弧度是往下的，昏暗光线下，凝神细思的表情像是委屈巴巴的。
左楠瑾走过来，摸摸她的发顶柔声说：“别去，真的不安全，留在家里陪姐姐好不好。”语气异常温和。
她自称姐姐时总有种说不出的宠溺意味。
季郁沉默，在她的温柔里溺几秒。
抬眼看着左楠瑾。
她进门就脱西装外套，身上只穿一件单薄的短袖衬衫，刚洗完澡，素净的脸庞给人一种涉世未深的错觉，也或许是那双眼眸，望向她时纯粹的担忧。
完全没有左总的气场。
就像只比她大一点点的姐姐。
季郁忍不住抬手抱住她。
她坐左楠瑾站，她一靠过去，脸正好贴到她的胸。问道她身上一股说不出的好闻气味，混合着酒气。
季郁心头荡漾下，忍不住抬眼觑看她的表情。
“……”
左楠瑾脸颊有点红红的，不知道是醉意，还是别的。
没有推开她。而是默默地抬手揉揉她的发顶，些微迷惑的语气：“怎么？”
“为什么不许我出去玩，”季郁埋在她胸前，假装自然地探究着她的心底，“我长那么大，没有交过一个男朋友，姐姐不会担心吗？”
“担心什么？你交男朋友我才要担心吧，又担心你被骗，又担心你会受委屈，还要担心我……”她顿顿，收回快要脱口而出的话，沉默下来。
谁也没有说话。
保持着静默。
“还要担心什么？”
季郁哑笑，打破短短片刻的寂静，站起身，目光平视她轻柔地说，“担心姐姐在我心里的地位会排到第二吗？”
“……”
左楠瑾没说话，长睫轻颤下别开脸，“我先睡。”
她心里也清楚，季郁还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她有无限未来，会恋爱，也会失恋，最后结婚生子……会经历大大小小的事情让两个人慢慢疏远。
被她锢在这儿是不对的，也不可能。
她又重复遍说：“你也早点睡吧，别出去玩，不安全。”
脸上表情一下变得很淡。
转身要走。
季郁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心也跟着沸起来。站起身一把从身后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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