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对面的严译生说:“把感觉去掉,就是糊了。”
梁晏说:“那重新来。”
折腾了两三次,一小盘清淡小菜总算有了模样,味道也正常。
梁晏舀了一勺白粥尝了尝,倒没尝出个好歹。煮白粥是最简单的,加了一定量的米和水,按下煮粥键,放那就不用管了。
旁边炉灶上还煲了汤,这东西是折腾最久的,还要炖上一两个小时,也不知道最后成品味道如何。
“这老母鸡汤要是难以下咽,待会我整锅端去你家,盯着你喝完。”梁晏对着视频那头的严译生说。
严译生这时已经吃完了早餐,早就习惯了梁晏的不讲理,闻言只斯文的用餐巾纸擦了擦嘴,“哪有这个荣幸享受梁总第一次做的早餐。”
梁晏:“严导别自卑,垃圾桶能享受,你还享受不了?”
插科打诨中,梁晏盛好了青菜白粥,洗手擦干后拿起手机,“你晚上——”
“我今晚不回家。”严译生打断他。
梁晏:“你在办公室远程指导我也可以。”
“……晚上有重要饭局,没空。”严译生建议:“请个上门大厨教学,比我远程的效率高,进步快,菜式多。”
梁晏:“你开始学做饭那会,也找厨子上门了?”
严译生:“没有。”
“那就是了,总不能显得我比你差劲。”梁晏说。
严译生扶了下镜框,颇为无语:“这没什么好比的。”
“你是做猫饭起步的。”梁晏挂断视频前说:“我给自己老婆做饭,确实比不了。”
“……”
严译生看着视频终止后的聊天页面,觉得今早吃的有些撑。
—
房门被轻轻推开,床上的人眼皮动了动,梁晏将餐盘放在床头桌上,走到窗边,拉开了一半窗帘,金色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倾泻在地板上。
梁晏回身,床边乱七八糟的衣服还没收,地上到处是洒落的玫瑰花瓣,换下来的床单皱成一团,随便扔在一边,无不显示着昨夜激烈的盛况。
床上的人整只陷在被褥里,黑发凌乱,眼皮有些红肿,似乎睡得沉,呼吸绵长。
梁晏走过去,膝盖跪在床上,俯身凑近,轻声细语:“宝贝还没睡醒。”
沉睡的人长睫微不可察的一颤,呼吸变了变。
梁晏嘴角轻勾,起身却并未离开,大掌伸进被子里,刚洗过的手泛着凉,摸上被子底下光滑肌肤的瞬间,那具身体便僵住了,明越呼吸一滞,酸涩的掀开眼皮。
梁晏手指下滑,所过之处,带过一阵酥麻的痒意,晨起敏感的皮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快要碰到关键之处,他的手被另一只温热纤瘦的手擒住了。
梁晏抬眼,对上明越闪烁着躲避的眼眸,里头盈着水光,脸蛋不知什么原因,已经染上了红晕,看起来分外可口。
“你……”明越一开口,嗓子哑的不成样子,他舔了舔干涩起皮的嘴唇,一杯水抵在了唇边。
“先喝水。”梁晏说。
明越也没伸手去接,脑袋露在外面,脖颈以下遮的严严实实。
梁晏挑眉:“就想让我喂?”
明越:“……嗯。”
他顺着梁晏的手喝了几口,重新躺了回去。两口水滋润过,嗓子好了点。
“这么严重,手臂都抬不起来了?”梁晏放下杯子,转而去掀被子,“我检查检查,难不成昨晚太久太凶,哪里坏掉了?”
“哥!”明越哑声斥道,捂住被子往后退,像极了被欺负到手足无措的小可怜。
“没想做什么,刚才摸你就是想检查一下。”梁晏笑道。
明越脸上红意更深,刻意冷着声凶人:“哪儿都没坏……你收敛点。”
昨夜的记忆太不堪回首,早上醒来本就有些受不住,梁晏再这副模样,他都不知道该怎么下床。
梁晏妥协般拿开手,从床上退开,“行,我不动你,但这事凭感觉没用,必须亲自确认,再抹点药。”
明越抿了下唇,刚才大幅度动作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异样感太强烈,腰酸的也跟要断了一样,他瞥了眼梁晏。
梁晏似看透他心思,语气漫不经心:“不舒服就说,别撒谎。”
明越心虚垂眼,“我自己来,你先出去。”
“出去可以。”梁晏坐在床边,拿起床头放着的药膏,体贴道:“但你自己很不方便吧?是扭头往从背后看,还是抱着腿往下看……都没办法看清楚吧?还是给你找个小镜子?”
一个枕头飞了过来,砸在梁晏胸口,他接住,对上明越一双明眸燃着火,气的胸口都在起伏,也不躲在被窝里了,裸着上半身,又往他身上砸了个枕头。
“错了,不是故意欺负你的。”梁晏压住嘴角的笑,果断道歉,拿开枕头,搂着人往怀里按,手指触着他腰间皮肤,这儿留了印子,昨夜没少按。
明越气消了小半,软着腰靠在他怀里,又没全消,甩开腰上的手,飘红的眼尾睨着他:“是故意的。”
“没忍住。”梁晏笑了声,“真不让你老公看?昨晚哪儿没碰,哪儿没瞧见,这会还羞什么。”
明越就是心里那道坎没过去,又被梁晏这副没脸没皮的样子磨着,莫名觉得是自己大惊小怪,声音含糊道:“没不让。”
说罢,他红着脸掀开被子,小腿露出来时,被梁晏重新塞了回去,头顶盖了件衣服,梁晏握住他胳膊往衣服里套,边说:“你睡着的时候我看过了,没出血,有点肿,帮你上过药了。”
他扣着明越身前的扣子,笑着邀功:“我好不好?”
“……”
明越沉了口气,眼尾钩子般上挑,“哥,你能闭嘴吗?”
梁晏笑出了声,将床头桌上的早餐端了过来,白粥温度正好。
这顿饭到底还是在床上吃的,明越尝到的第一口,便察觉到什么,朝梁晏看了眼,对方正清理着弯腰拾起床边的衣服床单,收拾昨夜的烂摊子。
等明越从卧室出来,已经过了中午,他今天没安排,提前有所预感,昨天就跟经纪人请了假,请的半天假,被梁晏延长到了一天。
他坐在客厅沙发,打开手机看网上动态,该澄清的已经澄清,关于梁晏的负面言论基本都看不见了,却又因为他们的官宣,掀起了新一波的高潮。
梁晏下午要去公司一趟,走前交代:“厨房里有鸡汤,下午饿了加热一下,我早点回来。”
他脱下居家服,换上了衬衣西裤,臂弯搭着西装外套,颀长笔挺,俊美非凡,手中浅浅绕着一条领带,又增添了点斯文痞气。
“过来,给我系领带。”梁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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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的腔调,莫名和那天晚上让他解拉链的场景重合,明越顿了下,朝他走了过去。
领带在手指中缠绕成结,整齐漂亮的垂落在胸前,明越指尖垂落,顺着梁晏衣袖下滑,牵起他的手,举在眼前,骨节修长的指节套着一只银色戒指,明晃晃的很是吸睛。
他拇指在上面摸了下,眸底清透光亮,比戒面的反光还耀眼:“我不记得你什么时候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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