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放任它们在草坪上撒欢儿,不出三年,整座山都甭要了。
余渝和果果都对兔子挺感兴趣的,还主动申请进入兔子园。
那里有新鲜的草料和萝卜,客人们可以体验亲手喂养的快乐。
“真可爱!”
余渝开心地摸着一只小白兔。
廖初的面皮微微抽搐。
等会儿一定盯着他多洗几遍手!
过了会儿,余渝忽然和果果凑在一起,小声嘀咕起来。
一边嘀咕,还一边盯着那些兔子看。
兔子们似有察觉,竟四散逃开了。
工作人员有点懵,还主动上前帮忙抓。
结果越帮忙越乱,最后一窝窝的兔子活像炸了锅,上蹿下跳,满地兔毛飞扬。
白鹤噗的笑了声。
确实挺有意思。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眼见一个工作人员被一脚等在脸上,余渝赶紧抱着果果跑出来。
一行四人往回走的路上,就听余渝和果果吞着口水感慨:
“兔子好肥啊!”
“对哦,一定好好吃~”
廖初:“……”
感情兔子是给你们吓的!
第128章 兔兔
才四点多,午饭结束了,晚饭没开始,上班上学族们都忙着。
白鹤得了灵感,窝在家里写曲子,此时店里统共就三个闲人:
夕阳红组合的宋大爷和李老爷子,以及擎着绣绷子努力的赵阿姨。
天气渐热,老年人受不得晒,最近两个大爷一般都只在早晚出去逛逛。
闲暇时间,要么在廖记餐馆待着闲聊解闷儿,要么就回家。
俨然已经把这里当成第二个窝了。
其实隔壁休闲吧更适合坐着闲聊,每天一开门就有不少小年轻过去。
听着轻柔的音乐,随便点杯饮品就能坐大半天,拍照、工作都挺好。
这些日子已经成了许多学生党和上班族休闲办公的新宠。
但那里没有廖老板。
相较于更富时尚气息的休闲吧,熟客们还是喜欢餐馆,哪怕后厨叮叮当当乱着,也觉得安心。
“嘿嘿,人逢喜事精神爽,小廖你面泛红光,”宋大爷嘬着小酒,摇头晃脑道,“这是遇见好事啦。”
李老爷子闻言嗤笑道:“你是整天胡说八道。”
又不懂什么风水相面的,谁信。
赵阿姨捏着牛毛细针,像模像样往绣布上戳了几下,闻言抬头端详廖初。
良久,嗯了声,“还别说,看着脸面确实比前几天红润,气色也好。”
廖初自己倒没注意,听他们都这样讲,不自觉摸了摸下巴,“是么?”
好事么,自然是有的。
赵阿姨是知道他周末跟谁出去的,心下隐约猜到一些,就笑眯眯点头。
“看来没白出去玩,对吧?”
廖初嗯了声。
“廖老板在吗?有快递!”
外面有人喊道。
廖初出去接了。
挺大一个纸箱,但轻飘飘的。
“呦,买啥了这是?”
宋大爷随口问道。
廖初没做声。
自然是好东西,今晚回去拉上余渝一起看。
没准儿还能来个现场实践。
没听到答案的宋大爷也不恼,只笑嘻嘻问道:“今儿有什么特色菜?”
李老爷子一天不刺他两句就难受,“才吃了早饭,干别的事儿也没见你这么积极。”
廖初道:“兔子,冷吃兔,干锅兔,红烧兔,还有麻辣兔头。”
兔子身上统共也没多少肉,偏还有个大脑袋。
好在勤劳朴实的国人早就研究出多种吃法,保管一点儿都不浪费。
“冷吃、干锅各要一份!”李老爷子迅速改口。
开什么玩笑!
自打来了这边,他都多少年没正经尝过这两样菜了。
今天必须得尝尝。
宋大爷瞅着他啧啧出声。
还好意思说我呢。
我就只是问问,你倒好,还点上菜了!
李老爷子的思想之魂熊熊燃烧,幽幽道:“川菜永远的神!”
宋大爷呵呵两声,指着空荡荡的餐馆道:“好家伙,得亏这会儿没客人,不然你这就是引战了啊。”
关文静出去挂招牌,回来的时候正好经过他们身边,听了这话就笑,“大爷,您可真是冲浪潮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宋大爷就很得意,如果有尾巴,早就翘得高高的了。
“这算什么!前儿还有商家找我代言呢,要拍广告,说看中的就是大爷身上这股潮流气质……”
众人哈哈大笑。
关文静乐不可支,“那您答应了没?”
宋大爷哼哼两声,“我说接推广可以,但是代言、拍广告?那是另外的价格。”
好歹我也是网络红人呐,百多万粉丝,给那点儿钱,瞧不起谁?
快乐的笑声从廖记餐馆的大门挤出去,传到街上,飘出去老远。
笑完了之后,宋大爷又对廖初道:“看来心情是真不错,都一口气推出这么多。”
现在廖记餐馆的固定菜单已经相当丰富了,一般情况下,廖初每天只会给出一两道特色菜。
可今天,竟然足足有四道!
虽说是一兔多吃,但品种多了,做起来也费劲呐。
廖初难得给了个笑脸,“确实。”
晚上余渝下班回来,一进门就吭哧吭哧打了好几个喷嚏。
“哇,好香,好辣!”
是兔兔的味道!
死宅白鹤终于下楼,端端正正坐在老位置,两只手紧紧握住筷子,眼睛都在放光。
冷吃、干锅、红烧,还有一个个龇牙咧嘴的兔头,廖初都给上了一份。
只不过三个人里一个情况特殊不方便,一个是音乐人要保护嗓子,另一个太小,都对辣味很敏感,所以这桌的冷吃和干锅都被调整成微辣。
相较常见的猪牛羊,兔肉的蛋白质含量更好,而脂肪和胆固醇却更低,简直就是健康养生人士的最佳拍档。
而且兔子运动量更大,肉质也更紧实又嚼劲,口感更香。
但这并不代表难嚼。
相反,只要手法得当,兔肉甚至会非常滑嫩!
像干锅、冷吃之流,乐趣之一就是从一堆红艳艳的配料中扒拉肉吃。
所以刚一上桌,余渝就啊了声,“这么少啊。”
这肯定不够辣么,不过瘾呀。
廖初也不说话,就往他屁股上瞥了眼。
前天才做过,这是好全了?
余渝:“……”
李老爷子还特意要了一壶“乡愁”。
有人爱茶,自然也有人爱酒。
如今的乡愁,便是有茶也有酒。
他从盘子里夹了块冷吃兔肉,慢慢咀嚼。
入口微甜,又带着点儿咸,紧接着,就是烈火一般猛烈燃烧的辣。
啊,多熟悉的味道呀,这绝对用的是川地椒类,不然不会有这样的厚重感和劲头儿。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同样的,也养一方物件。
不然,也就不会有“橘生淮南为橘,生淮北则为枳”一说了。
年轻时来北方上学,临走前,爸妈曾给他装了一瓶土。
“这样就不算远离故土啦。”
当时的他还年轻,满腔热血,躁动着,翻滚着,像一只笼子里关不住的鸟,做梦都想去外面的天上翱翔。
听了这话,还有些不耐烦。
“这么沉,妈,我不想带。”
好端端的,装这么一瓶子土干嘛?
蠢不拉几的。
妈妈还想坚持,当爹的却叹了口气,“娃娃不想带,就随他嘛。”
妈妈愣了愣,慢吞吞把土瓶拿了回来。
当时的少年,并没读懂这里面蕴含的情绪,只是高兴起来,又美滋滋数着开学的日子。
哼,这个鬼地方,他从小看到大,早就腻味了!
我要赶紧离开这儿。
八月底的那天,他顶着大太阳,拒绝了家人相送,一个人踏上北上的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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