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跪着求我放过它[无限](8)
“我、我……”方卢仁无措地看着斐垣,又求救似的看向季淙茗。
陆汾糖和龚述嘉苍白着脸,脚上被蜘蛛咬了一口都没了感觉。
他们只是很普通很普通的学生,在家乖,在学校乖,打架都没见过几次,最严重的不过是室友、同学间的撕逼闹矛盾。
现在让他们杀人……
“快一点!你们想死我可不想死!陆汾糖,你要是下不了手,那你替他!”王革彼直接点了陆汾糖。
“我、我……”让她去绑刚才才帮过自己的曾达成,她下不了手,但让她替曾达成死……她、她也没有办法……
斐垣对他们到现在还有闲工夫闹内讧的闲心简直服气。
“我信斐垣!”季淙茗甚至还有心情笑,“反正,斐垣,我听你的就好了!”
斐垣抿着唇,不说话。
陆汾糖和龚述嘉皆是一愣,王革彼也喊了起来:“快过来帮忙!”他不想死,哪怕下一个死的是他,他也绝对不要现在就去死!
曾达成和方卢仁一心觉得自己要被推出去送死给他们争取逃跑时间了,挣扎的幅度大得让人难以招架。
三人一起上都没办法制服得了他们。
斐垣沉着脸,哭成、惨叫声、蜘蛛口器碰撞、关节行动、彼此碰撞的声音都被放大了无数倍。
【反正我听你的就好了】听我的什么?我让你去死,你现在也去死吗?!
我和你很熟吗?!
就算很熟又怎么样?
你了解我吗?
不,哪怕了解,你也只知道曾经的斐垣。
但他——
已经死了。
两只蜘蛛一手一只摁在了方卢仁和曾达成的脸上,四排眼睛对上一排眼睛,四排眼睛的那个身体很快就在他的手中消失,一排眼睛的那个眼中的光立刻就涣散开了。
挣扎不已的两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绑起来。”斐垣冷声道。
“……哦。”
没人敢触他的霉头,低着脑袋手也不敢抖了,超乎速度地完成了两人的捆绑动作。
然后望着斐垣机械地等下一步命令。
“雷符给我。”新手礼包、初试积分和大抽奖所有集到一起的到现在不过剩了三张,斐垣知道指望不上他们,趁着方卢仁和曾达成还没在幻境的控制下开始挣扎,一张雷符就拍了上去。
先是曾达成,火焰窜上来就是一瞬间的事情,然后是方卢仁,斐垣将他们的脑袋一拍,火焰立刻就传了过去。
“走!”斐垣推着两个火人,直直往季淙茗那里前进。
之前扔出去的石头发挥了作用。
活的蜘蛛是当不了燃料的,但并不代表就不能烧死,只是需要的时间很长。
陆汾糖他们扔出来的时候砸死了不知道多少蜘蛛,但数量一定不少,飞溅出去的□□粘在其他蜘蛛上,只要靠近马上就跟自燃似的。
斐垣一边推着两个火人一边用没了火的拐杖尽可能地多碾点蜘蛛,在把尸体沾着火甩出去。
星星之火还可以燎原呢,这么俩大活人,能燎得实在太多了。
陆汾糖几人都看呆了!
季淙茗也呆了呆,但反应也十分快速。
他知道斐垣为什么让他来坍塌的这一边了。
坍塌的地方不好逃,但乱石梁柱也多。
“让开!”季淙茗把快烧完了的枯枝一扔,推了大木头就在地上滚。
“咔咔咔咔咔咔——”梁柱直径有二三十厘米那么长,被白蚁蛀得在空也有重量和体积,一推一碾,哪怕只有百分之十的致死率,一百只也能被碾死十只。
“滋滋滋滋——”从火苗到火海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在火的恐怖威胁下,烧起来的蜘蛛四处逃窜。
但在这种密度的情况下,逃窜不仅逃不开死神的威胁,而且还会把威胁带给其他蜘蛛。
“别干看着了,走!”
斐垣对他们这种一命令一动的危机意识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啊,哦,哦!”四面的“蜘蛛墙”已经没了,所有的蜘蛛都在逃命,没蜘蛛理会他们。
第8章
季淙茗的视线落在斐垣打着石膏的腿上,眼里的担忧不似作假。
“斐、斐垣,我、我可以背你。”季淙茗这会儿又没办法正常说话了。
斐垣不理会他。
季淙茗有些失落地低着脑袋,帮他清理着周围蜘蛛。
烧着的蜘蛛要挑开,没烧着的蜘蛛要么踩死要么烧死。
破庙就这么点大,没了蜘蛛的威胁逃出来也就一下子的事情。
哪怕是行动不便的斐垣也只花了一分钟。
斐垣将两个活人甩在地上,也不知道他那跟麻杆似的手臂哪里这么大的力气,又是推又是摔一点都不费劲儿的。
“啊……”
被摔在地上的疼痛让两个活人醒了过来,发出痛呼声,其他人才反应过来。
他们刚才只顾着自己跑了,没想到斐垣的脚还受着伤。
看着本以为必死无疑的曾达成和方卢仁更是尴尬地想要钻到地下去。
其他人的尴尬也少不了。毕竟刚才还是……那样的关系。
这会儿再他们做队友什么的,心可真没那么大,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起码他们现在的目标,就是要活着出去。
靠他们自己,希望太渺茫。
只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才可以。
斐垣从积分商城中换了瓶水给自己洗手,其他也连站起来帮曾达成和方卢仁灭火。
“那什么,斐小同学,谢谢您了啊!刚才我说得过分了,您别放在心上,当我在放屁就行!”曾达成算是被烧两次了,这次不仅衣服快烧没了,皮肤烧红了,伤口卷边的肉都快烧焦了,但他越发地抓紧了要抱斐垣这根金大.腿的想法。
心里不是没不平,但在求生面前什么都不敢有了。
其他人也连忙道谢。
斐垣什么认真地洗着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斐垣的态度多少让人心里犯嘀咕,但却是往高深莫测地那方面发展了。
本以为外面和里面一样,只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但让人没想到的是,在那种情况下,蜘蛛也没全部涌过来对他们穷追猛打,大多数都钻到了地下。
对,就是地下。
几人亲眼看着一群群的蜘蛛开始挖洞,着火的同伴全部扔出去,尚且完好的蜘蛛飞快地窜进地洞里。
但也有少数蜘蛛咔咔咔地挥着八只大毛腿冲了过来。
外面的天看着比破庙里要亮,但这种满是灌木树木杂草也不知道哪里才有人烟的鬼地方也给不了人多少安全感。
“老、老大我们这么办?”叫着比自己还要小的少年叫老大,龚述嘉多少有些不好面子,但转念一想自己的命都快没了还在那纠结什么老大不老大的,这不是脑子有坑吗?!
斐垣对这个称呼既没表现出喜欢的意思也没表现出什么厌恶的模样,只是慢条斯理地洗完了手,顺便把自己的拐杖冲了冲,然后才说:“等。”
天未亮在这种完全不熟悉的山上乱晃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
虽然蜘蛛的危机暂时过去了,但并不是真的就这么接触了。
活下来,七天。
现在才过去半天,就已经这么凄惨了。
这个游戏真的是希望他们活下来的吗?
斐垣不怕死,没有什么必须想要活下去的动力。
但是——
斐垣看着自己的手,幽深的目光被下垂的眼皮遮住。
有一件事情,他要去确认一下。
“还你!”
季淙茗听到斐垣的声音,下意识就扭头过去,视野里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季淙茗一愣,然后下意识地接住。
“斐垣,你用吧。”季淙茗把东西又递了过去。
“我不需要。”斐垣的表情很冷,眼神也很冷,像是寒冰似的浑身都散发着拒绝任何人靠近的寒气。
季淙茗触到他的眼神,浑身一震,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