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跪着求我放过它[无限](274)
因为是假的,所以可以不用理会,也不需要去忍耐。
这样,受伤的几率就会变小。
但其实——真的和假的,斐垣都知道,只是不去承认罢了。
“林语,你去死吧。”
第一次说出口时,斐垣很茫然。
第二次重复是,斐垣很痛快。
第三次,斐垣得到了真正的平静。
斐垣从来就不是一个心胸宽广宽宏大量的人,他很小心眼,很记仇,很无理取闹,很疯狂,别人对他一分不好,他要回报十分。
林语、斐程峰、斐睿安,还有常月笙,这四个人,他从不希望他们死。
不是爱,只是舍不得。
我的人生被他们毁了,只是死亡,太过便宜了。
要折磨他们,折磨二十八年、一百二十八年、二百八十年……要长长久久地折磨下去才好!让他们痛苦,让他们悔恨,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死亡太过便宜他们了。死了,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哪怕是现在,斐垣也不曾改变要看着他们痛苦疯狂的想法,只是——
他们痛苦就好了,为什么我非要参与不可呢?
对啊,为什么我要陪着他们一起呢?
斐垣醒了,清醒地认识到,原谅他不自由一条道路可以选择。
我可以做很多,很多的选择。
“你先去死吧。然后我会让你最心爱的斐睿安来找你,接着是斐程峰和常月笙。”斐垣在她惊惧的眼神中慢慢地说,“祝你们四人,可以永生永世地相互折磨,然后在感受痛苦中扭曲。”
“你……”
林语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但身体却越变越透明。
斐垣愣了一下,一丝不好的预感涌了出来,斐垣想到了自己无法联系上的季淙茗。
那一刻,意识海中所有的力量猛地涌现了出来,死死地裹住了林语。
林语呆呆地看着斐垣,斐垣死死地将她裹进了三色军团里,但没有用。
林语的身体在变得透明,斐垣关于她的、关于斐程峰的、关于常月笙的……还有对季淙茗的记忆,在变得模糊。
“季!淙!茗!”斐垣磨牙,“你完蛋了!等我抓到你——”
斐垣看着空荡荡的走廊,为自己傻站在这里的行为疑惑了一秒,然后关上门,转身进屋。
*
斐程峰很需要钱。没有人不会不需要钱的!
等他有了钱,他一切都能成为被人追捧吹嘘且崇拜的资本。
斐程峰很不开心,他几乎每天都在不开心,或者说,就没有过开心的时候。他有时候会问自己——有钱,就会让他变得快乐起来吗?
答案是肯定的,有钱,一定会让他快乐起来的。
所以,为了让自己开心一点,他也必须要变得有钱起来。再大的困难,他都会去克服。
他要坚持到底,不管遇见怎么样的挫折都要去忍耐。
他还没有钱,那并只是因为他还没忍耐到极限。
常月笙侮辱他的时候,摧残他的自尊的时候,斐程峰总是会问自己——常月笙为什么这么侮辱我?因为恨我吗?
恨我出.轨?恨我不爱她?不,不是的,绝对不是的!仅仅只是因为我渺小了!
因为我可以被她随意欺辱而不能反抗,所以她越发地爱折磨我!
只要我有钱了!只要我再有钱一点!有钱到整个世界都要围着我转的时候,再也不会有人敢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我!
斐程峰和常月笙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无数的情绪涌了上来,他的胆子越发地涨大。他敢和常月笙呛声了!
斐程峰凶狠地看着她:“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能有今天的成就,能做到现在的位子,公司能发展到这个地步!那是因为我!是因为我!”
“常月笙,你扪心自问!你除了用施舍的态度给了我一点钱!你还做了什么?!你之所以能安安心心地待在家里折磨我!侮辱我!踩踏我的自尊!那也全是因为我!完全是因为有我替你打拼!这是我赐予你的恩典!不是别人!就是我!是我——”
第104章
斐程峰目眦欲裂,他什么也顾不上了,什么也不想顾忌了,他就想痛痛快快地把这些年的委屈,把这些年藏在心底的话全部发泄出来:“做人不能没有良心!常月笙!你以为你现在这么有钱靠得是谁?!!是谁?!!他.妈的是我!是我!!!!”
常月笙因为斐程峰变肥的胆子愣了一下,但听完这些话后,常年居于上位的习惯,让她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甩到他的脸上,冷笑道:“合着我还该感谢你了是不是?斐程峰,你以为自己是谁?还恩赐?你当年要是没攀上我,现在还在为一个月几千块钱的房贷车贷愁掉头发吧?!”
“你看看你自己,有今天这个成就,是谁给的?是我。你的创业第一桶金是谁给的?是我。当初是谁扒着我的腿求我原谅,说只要我高兴什么都行呢?那才是你。过了几年好日子,你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老娘有钱得很!想找几个职业经理人找不到?!一个斐程峰被我扔掉,我还能找林程峰、王程峰、李程峰!你没了我,能干出什么大成就来?”
常月笙和斐程峰几乎要扭打在一起。
“妈,爸,你们别吵了!”斐睿安颤抖的声音插了进来,“你们难道不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对吗?”
常月笙和斐程峰同时愣了一下。
环顾四周,什么都没有的黑暗让怒火中烧的两人瞬间冷静了下来。
“这又是什么恶作剧?”常月笙皱起了眉。她记得,自己应该是在医院里照顾斐睿安的才对。凌晨一点的是,斐睿安从梦中惊醒,大喊着痛,常月笙吓了个半死,赶紧叫了医生来为他检查,最后也只是得出了斐睿安幻痛的结论,开了一点带有镇静作用的药,让他吃下。
斐睿安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也累了,吃了药乖乖睡下,常月笙又陪了一会儿确认他没有再醒来的意思才回到隔间睡下,定了个六点半的闹钟。
常月笙没有闹钟响起的记忆,也没有起床洗漱的印象——她看着自己上班打扮的模样,有些茫然。自己这是在做梦吗?
斐程峰也茫然,他的伤不是特别严重,脑袋上虽然被缝了七八针,但没伤到脑子,轻微的脑震荡也好了,只是他总觉得自己哪里都不舒服,怎么也不肯出院。他是医院大股东,谁也不敢强求他出院。
于是就在医院继续住着了!梦里的世界想来混乱,但恐怖和血腥却少不了,他不觉得自己在做梦。因为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做过这么“和平”的梦了。
“妈,我们该不是来到了什么整蛊游戏……”他说着,声音突然就小了下去。不是别的,脚步声和呼喊声由远而今地传了过来。
“这、这里是哪里?”林语有点慌。
和其他几人在睡梦中转移地点不同,林语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消失的。
身体消失后,她来不及惊恐,就来到了这个什么也没有的黑暗世界。
林语觉得很奇怪,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但又不像。如果是做梦的话,她去见斐垣的事情也是做梦了。
恐惧。
面对斐垣的恐惧还那么清晰地残留在颤抖的身体里,不像是梦境。
但又要如何去解释这一切呢?
被外星人抓走吗?
可是——外星人又在哪里?
黑暗的世界,林语看不到其他,但奇异的,她能看清自己。手心的纹路,衣服的纹路,都再清晰不过了。
她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但每迈出一步,又能稳稳当当地站好。
“有人吗?”未知的前路,未知的世界,未知的情境,一切都是未知的。
林语有些害怕,但一个人在这里待下去的话,她会疯的。
“有人在这里吗?”拔高音量叫喊的声音有些颤抖,脚步有些虚浮,腿肚子也颤抖着无法停止,但她还是努力地向前走着。
“好像有什么声音。”常月笙仔细听着,确认了真的是人类的询问声后,她立刻喊道,“这里!能听到声音吗?!往我说话的方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