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大国崛起(43)
再看一眼自己身后刚刚买来是奴隶, 那样子就差等他开口,结果不用想都能猜到。
苏迹满含怜悯的看了一眼那个少年, 就要离开。
贩奴人眼看生意要黄, 一鞭子狠狠的抽在少年单薄的背脊上,锁骨伶仃的背上肉眼可见的泛起一条青紫充血的鞭痕。少年哀嚎一声, 滚向一边,瑟瑟的蜷缩在地上,嘴里不停的求饶,期望能躲过接下来的鞭打。
他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哥……”声音像是被硬生生卡住。
少年猛地抬头, 这一眼几乎吓得他肝胆俱裂, 那个被他一直护在身后的弟弟被贩奴人恶狠狠的掐着脖子提溜起来,那架势明摆着是要掐死他!
“不要!”少年连滚带爬的死死抱住贩奴人的腿,哭都不敢哭, 只敢拼命的苦求:“求求你放了他,放了他,求求你,我错了。”
贩奴人一脚把他踢开,手上用力,下定决心今天要收拾了这个没用的废物。
就这么短短的几句话功夫,眼看一条人命就要填进去,苏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搅了一下,难受的要命,眼前的这一切他根本无法忍受。
“住手。”最终,他还是揽下了这桩麻烦。几步步上去拦在了贩奴人面前,手发狠的抓住他的手腕,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力气见长,竟然把对手捏的呲牙咧嘴,不自觉的松开了手。
小小少年跌落地上,猛烈的咳嗽粗喘,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奴隶少年把他紧紧的抱紧怀里,满脸的惶恐不安与劫后逃生的复杂情绪,紧张的神经突然绷断,眼泪也掉了下来。
贩奴人脸色不善的看着他,八字眉毛耷拉在眼角,一副阴沉沉的样子,“客人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奴隶我想怎么处置我说了算。”
苏迹面无表情的看了一圈,指着他身后那七八个奴隶说:“你这儿的奴隶我都要了。”然后指指那个差点被掐死的孩子说:“这个算搭头。”
“好好好。您怎么说都行。”贩奴人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好的事,本来不满的心思全被眼前大块的盐所填满,赶紧满口答应。接着对着身后的奴隶张嘴就骂:“你们还不赶紧给新主人磕头,赶上这么仁慈的主人天大的福气!”
苏迹也不想听他啰嗦,交了钱,让他把这些人的衣裳还给他们,贩奴人居然还磨叽不愿给,破衣裳也是衣裳,还能给下一个奴隶:“这天也冻不死他们……”
苏迹一声没吭,就站在那里,冷冷的盯着他,看得贩奴人发了毛,不情不愿的拿出来一堆破布衣裳,奴隶们挨个分了,他领着人就走。
“烂好心,招是非。”扶桑淡淡的说。
“知道。”可我就是控制不了。苏迹心知肚明,自己的举动已经引起了众人的注意,贩奴人的鞭子抽的更用力了。
“阿桑,要不我把这里的奴隶都买了怎么样?”也不知道他是认真还是在打哈哈,语气有那么种琢磨不定的味道。
“想做就做。”扶桑毫无原则的说,黄泥人要做的就是原则,他高兴就行。
既然已经开了口子,那就招摇到底好了,他就是有盐,就是有宝贝,有本事你们来抢,他一开始一直想着要小心,要谨慎,可现在突然不想了,他要壮大,要发展,要快,尽快。他害怕哪一天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再一次厄运降临,那个孩子的遭遇犹如醍醐灌顶,让他瞬间清醒。
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还要残酷的多。
所有贩奴人看他就像在看一个会走的盐库,有人嘀咕:“也不知道他身上怎么能放下那么多盐。
”
自然也有见多识广的,“那人有宝贝,不是简单人,收收你那见不得人的心思。”
然后,苏迹真的一个人承包下了这里今天所有的奴隶,乌压压的,目测比他们部落的人少也少不到哪儿去。
最后清点下来有四百五十三人。
今天,成了贩奴人的狂欢日。
苏迹领着浩浩荡荡的人群出了城西,一路招摇到城门口,却被一个中年男人拦下:“贵客慢走。”
“什么事?”苏迹满脸疑惑,却心生警惕。他不得不警惕,一下子买这么多人肯定扎人眼,他心里有数,但他自有另一番打算。
“我家城主大人想请您过府一叙。”中年男人笑的谦卑,但他身后的一干武士却兵甲俱全,一个个犹如怒目金刚。
苏迹假装看不懂他无声的威胁,笑着问:“城主找我一个乡野小子做什么?”
“贵客去了便知。”
“那这些……”他指着身后的一片乌压压的大尾巴。
“我会帮您看好,绝对一个少不了。”男人笑着一挥手,分出十来个人把苏迹身后的奴隶驱赶到城墙一边。
苏迹把怀里的扶桑换个手抱,一摆手,“带路。”
他们一路笑语焉焉,很是交谈了一番,却是谁也没摸到对法的底。
城主府是苏迹至今为止在人类中见到的最豪华的房子,粗壮的巨木柱子撑起高高的屋梁,挑高的屋檐已经有那么一点点东方色彩,铺着平整青石的地面已经被磨的光可鉴人。
他们被带到一个偏厅样子的房间,一进屋子迎面扑来一阵浓郁的暖香,苏迹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连着打了十七八个才堪堪止住。
真不是一般的失礼。
可他真受不了那股怪味儿。
好不容易适应了,这才有时间打量这间屋子,虽然是石墙,但里面涂了白|粉,显得亮堂很多。墙上挂着两把青铜长刀,没用刀鞘,就那么交叉挂在墙上,开了刃的刀口泛着冷光,远远的似乎还能看得到它身上滴落的血珠子。
地上铺着带有漂亮花纹的席子席子,暗色长条矮几上摆放这一只白玉长颈瓶,瓶里插着一只苏迹叫不上名字的树枝。
矛盾的摆设,说不上风雅还是肃穆,这是想威慑他还是炫耀?这里任何一样东西都在告诉他这是一个有着岁月痕迹的地方,它辉煌着,奢华着,他这样的人完全不可以比。
这时苏迹突然发现那玉瓶里的树枝散发着着肉眼几乎看不到的丝丝缕缕青烟。
香味就是从这不起眼的树枝上散出来。
“那是什么?”苏迹心下好奇,问扶桑,现在就已经有熏香了?
“迷迭枝,摄魂香。”扶桑眼里冷气一凝。
怎么听着不像啥好东西?“摄魂?”
“无妨。”扶桑垂下眼帘,安慰他一句。随手扔下一颗种子,藤蔓拔地而起,迅速交缠拧巴成一个大且舒适华丽的座椅,坐他们两个正正好。
作者有话要说: 大船今天感冒,更新不多,大家凑合看吧。
抓虫~
☆、买人3
扶桑虽然安慰他说没事, 可苏迹整个人还是气的不行, 是个人就想暗算他, 麻蛋,真当老子是泥捏的好性啊!
“有什么好气?他们就是想套话而已, 不喜杀了便是。”扶桑漫不经心的抓着他的手把玩, 冰珠子似的话从他嫣红的唇瓣里吐出来, 显得那样理所当然。
他们的话就是那么直接说的,根本没有回避门口的仆役, 两个高大的健仆脸色跟见了鬼似的。
苏迹积聚起来的怒气被扶桑杀啊杀的给戳破, “祖宗, 咱别动不动就杀, 您坐着,吃着, 乖。”
这是人家的底盘, 别说的跟切鸡宰羊一样行吗?他当然知道扶桑能做到,可问题是他不能那么做, 他们是能全身而退,可他刚刚买的那些奴隶怎么办?赔本的买卖不能干。
他看看若无其事的扶桑,再看看门口如临大敌的仆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扶桑大话都放出去了, 他要是不做点儿什么, 被杀的就该是他们了。
他再次小声问扶桑:“那个东西对我们真的没用?”
扶桑点头。
苏迹心里有了底,把扶桑安顿在椅子上说:“那你坐着,看戏就好。”
他理理专门为了这次买奴隶让扶桑给变的华贵长袍, 缓缓起身,也不知道他动了身体的哪块骨头,身上的气势炸变,好像整个人突然间脱胎换骨,从一个只是略显富贵的山野小子变成让人不敢小觑的大城贵族,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不好惹的贵气。
扶桑看着自己的黄泥人突然大变的气势,眼神惊异,他这感觉怎么看怎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其实,苏迹学的就是扶桑平常的样子,模仿出三分意思而已,可就是这样,在外人眼里已经是气势逼人,让人想退避。
只见他慢悠悠的把白玉瓶里的迷迭枝从瓶子里抽出来,随手掐掉冒着烟气的那一个小枝丫,拿在手里细细把玩。
“老夫来晚了,贵客见谅。”姗姗来迟的左崖城主高声迎客,但他的声音里可听不出哪里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
那个自称老夫的男人也就三十多岁,有些胖,留着胡子,但跟老夫真扯不上边。
苏迹缓缓回身身,撩起眼皮,略冲他颔首,算是见礼,简直傲慢的想让人打一顿。
左崖城主被他的傲慢一激,危险的眯了眯眼,接着那么大的藤椅把他狠狠的震了一下,藤椅不神奇,神奇的是藤椅是活的,这藤椅怎么来的,仆人已经告诉他,可是听说永远没见眼见来的震撼。驱藤为椅,这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这个人不简单,他安安收起想要欺压的心思。
再然后,他看见他手里的迷迭枝。瞳孔急剧收缩,脸色微变,被认出来了?心下暗自懊恼,不该轻易拿出这种宝贝。
那是千贝难买的迷迭枝,他府上也就这么一支,普通人根本不可能认识,他竟然拿在手里玩儿,却硬忍着没发作,“老夫左崖城主,不知贵客怎么称呼?”
“扶迹,来自遥远的南方。”苏迹微微笑着说,任谁都看不出来他这是在说瞎话。接着他在手里摆弄迷迭枝,故作不解的问:“左崖城主好大的气派,待客都要点迷迭枝,不知这是何意?”
左崖城主心下一沉,面上却哈哈一笑,“敢是小子们弄错了,老夫这就让他们换上好的琼脂香。”接着回头训话:“还不干净为贵客净手!”
刚说完,就有奴仆端着华丽的陶盆进来,双膝跪地,陶盆举过头顶,“请贵人净手。”
旁边就有另一个妖娆的女人伸出芊芊玉手,就要接他手里的迷迭枝。
“不必。”他手掌微微抬起,阻止了她的动作,看着左崖首领,“您可不要搪塞我,这迷迭枝是干什么的,你我心知肚明。”
“老夫说过,小子们弄错了。”左崖城主沉声道,脸上的神情带上了几分狠意。“不如我让他们进来与你赔罪?”
苏迹不松口,一双眼要笑不笑的看着他,似乎在说你接着演。
气氛突然紧绷到极点,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屏住呼吸,这个赔罪可不是口头上说说,或是磕头能了事。
“那倒不必。”苏迹突然一松手,金贵的迷迭枝被随时准备接过来的女人双手捧住。
真可惜,没用摔烂。
苏迹还是见好就收,他的目的就是震慑,让他知道自己不好惹,别想打歪主意,更不用拿他当傻子哄。至于这么做会不会有生命危险,他还真不怕,有扶桑在,他能出什么事?三头身扶桑也是不好惹的!
苏迹将指尖沾沾水意思意思,权当洗过手,龟毛的拿布巾仔细擦了每一根手指头,开始正题:“不知左崖城主招扶迹来有什么事?”
“是请,您这样的贵客我们左崖一年也见不着几个,我就是听说有这么一位年轻人一下子换走几百奴隶有些好奇,好奇罢了。”他哈哈又一笑,“你的红盐味道很好,不知道可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