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大国崛起(15)
扶桑再次伸手,没有半分勉强,麦子在他手中变成白色微黄的粉末,徐徐落进陶罐,“还要做什么?”
“多谢阿桑,剩下的我自己来,对了,筐子里有煮熟的栗子,你先吃着。”谁能用的起这样厉害的大美人当小工,也就是我了!苏迹隐隐的嘚瑟。
他今天准备做的是炒米饭和烙饼,吃了这么多的肉,他要吃素!
先把大米精细的搓了一下,把没蜕干净的搓掉,然后淘米蒸饭。
接着把面用盐水和上,放着醒面。
最后开始收拾山鸡。都是干熟了的活,麻利的很。
而扶桑,负责咔叱咔叱的吃栗子。
眼睛滴哩哩的盯着他手里的动作。
苏迹砌了灶,专门找鹅卵放在火上烧着。
切鸡胸脯肉,拿出专门找来的陶锅,炒肉,盛出来。
扶桑顺手就端到自己面前。
“诶诶,不能吃,还没做完!”苏迹往回夺,肉已经只剩下一半。
“熟了。”熟了就能吃。扶桑坚持,护着肉不松手。
“一会儿还要用,待会儿更好吃,我保证!”苏迹掰着他纹丝不动的手,陷入绝望的争夺战。
扶桑想了下,他在这方面还是比较有信用,这才松了手。
苏迹抹了把刚才抢肉激出来的汗,接着炒鸡蛋,盛出来。最后炖上没用完的鸡。
这时米饭也好了,放着凉凉。
接着开始和面。很快面就变得劲道光滑。
没有案板,没有擀面杖,一切都靠手来操作。
抹油,撒上自制的调料粉,再放点葱,包好用手拍成片,最后放在烧热的鹅卵石上。
一会儿麦香溢出来,惹得苏迹自己都直咽口水。
自他得了小麦还没吃过一口,就想拿来跟他一起分享。
想到他微微眯着眼的吃相,苏迹觉得心口都热乎乎的,就是高兴。
最后一张饼烙在石头上,第一张也烘熟了。
扶桑吃饭从来不知道让人,微微焦糊的口感取悦了他的味蕾,三口两口就干掉一张。
苏迹也不跟他争,自己开始准备炒米饭,饼熟了就让他自己拿。
在这个美的跟画似的地方,他们做着烟火气十足的事,一个做的自然,一个吃的潇洒,不仅没有违和感,反而像一副归田园居,活得自在。
炒米饭,烙饼还有炖鸡几乎都进了扶桑的肚子,这次苏迹没说话,扶桑主动分给他一张饼,半碗饭,还有个鸡脖子,吃不饱好歹没饿着。
吃饱喝足扶桑就开始赶人,“东面猎物多,你去吧。”
得,用过就丢,渣男!
苏迹在心里唾弃自己,上杆子找虐!
拾掇完锅碗瓢盆,放进背篓里就走,刚拐了弯才想起来自己傻的可以,锅碗瓢盆放他那不就行了,不出三天还得来做!
想着转身折返回去,“我这些先放这儿……”
他看见了什么?
稚嫩扶桑脸,三头身,小胳膊小腿小身板,高不及他大腿,却是一脸的严肃正经。
苏迹眼都看直了,不由的吸溜口水,哪来的小娃儿又漂亮又可爱,好像捏一把!
“呃,你是……扶桑的儿子?”他蹲下,飞速的伸手掐了一把他嫩得出水的脸。
三头身打掉他做乱的手,皱眉底斥:“放肆!”
“扶桑??”声音虽然嫩了,可这语气绝对是他!“你怎么了?”大变活人啊!
“自然法则,无需多问。”扶桑嫩嫩的小脸满是不在乎。
“啊?”非自然法则吧!!!
苏迹表示非人类的世界我们人类弄不懂。
“还不离开。”扶桑赶人。他本能的不愿意让苏迹看到他这个样子。
“你这样真没问题?”苏迹还是不放心,这种样子实在太好欺负了,不会被人欺负吧。
“无事。”扶桑不耐烦的赶人。
既然他都说没事了,苏迹也不是个磨磨唧唧的人,放下东西就走,虽然还是非常想再捏一把,那手感,没治了。
但没敢上手。
刚走几步,就听见什么倒地的声音。
回头一看,三头身扶桑背着手好好的站着,可头发乱了,衣服上也沾上了土印子。
摔倒了?不能。他可是有法力的非人类!
可这个样子实在有点儿狼狈。
“你到底能不能行?”苏迹实在看不了他这个样子,顺手给他整了整头发,拍掉衣服上的灰。
也不知道是苏迹的动作太出乎意料,还是扶桑动作慢,等他要后退时,已经被揽进了怀里。
“阿桑,能弄点儿蜂蜜吗?给你做好吃的。”揽着软乎乎的小包子,苏迹笑着开口。
扶桑没有动。
苏迹等着,也不动。
扶桑看着把自己抱在怀里的黄泥人:“没有。”
“都让你吃光了?”
“三天后有,我现在弄不来。”扶桑摇头。
“为什么?”
扶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果然是这样。
“你现在不能用术法,我说的没错是吧。”苏迹严肃的看着他。
扶桑抿嘴,点头。
“什么时候这样的?你怎么办?林子里这么危险,你怎么呆的?”苏迹紧张的问。
“无人能伤我。”扶桑冷冷的说。
苏迹很怀疑,他以前是法力高深没人能伤了,现在可不一样,他就是一个什么都干不了的小娃娃,一个人呆在深山老林里,那得多不靠谱!
“跟我回去行吗?给你做好吃的。”他得做个靠谱的,毕竟这是救命恩人!还是三头身小可爱!苏迹在心里流哈喇子。
一听好吃的,扶桑似乎有点儿动摇,可还是摇了摇头。
之后不论苏迹怎么利诱扶桑都是一副不为所动的表情,反正就是不走。
苏迹没有办法,他也不敢真的强行把人抱走,磨叽了一会儿,叮嘱他自己明天再来,一步三回头的走开。
扶桑没什么表情的盯着那个越走越远的黄泥人,直到人看不见了才挥手让藤蔓自己结成吊床,再次爬到吊床上躺着。
☆、出路
苏迹很不放心扶桑,他知道扶桑说没人能伤他,就一定没有,可还是不放心。
不论是出于什么样是心里,他都没有办法把三头身小娃跟过去的苏迹相提并论。
他眼前老是有小娃娃的影子晃来晃去,一会儿想他跌倒了,一会儿想他饿着了,一会儿想到严肃认真包子美脸,一会儿想到他小小身体被自己抱在怀里的柔软。
他发誓,他绝不是恋童,就是抗拒不了那种软软的小生物。
在过去他见到小孩都是绕着走,碰都不敢碰一下,从来不知道三头身那么柔软可爱,比兔子皮毛都好摸,软的心里一塌糊涂。
一路上他都在想扶桑的事,他从一个比自己高三十多厘米的男人变成三头身娃娃,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是自然法则?什么自然法则能让人逆生长?听他的意思是三天一轮回,时大时小,简直就是变换莫测,跟自然法则有什么关系?
按照常规玄幻神仙文说,应该是受伤,元气不足不能维持成人模样,现在正是人生低谷,他这个男猪脚要趁机收了做小弟,然后成为自己最好的朋友最得力的下属,共同征服星辰大海。
嗯,前提是他是主角。
他被自己的想法苏的一身鸡皮疙瘩。
先不说主角不主角,就扶桑那样的,他真想不出来什么样的人才能收服当小弟,怎么着也得高大上的顶配,作者的亲儿子。
他上下看看自己,嗯,可以确定,自己是后妈生的。
背着背篓往回走,他决定明天还得上山。
苏迹连续半个月天天往山上跑。
身上的衣服越来越抵不住山上寒气,眼看第一场雪就要来临。
在这半个多月里,苏迹只见到四次扶桑成人模样。
扶桑不多说,他也不多问,就是做饭,吃饭,聊天都不太多。
白天上山打猎看扶桑,晚上他还要去二叔家列席旁听。
这些天,他们部落的长者都在商议换盐的事。
负责商议的有部落首领苏林多,孟山的父亲孟石方,还有苏白的爷爷苏老阿父,半个药师加半个巫者的米尔,列席的还有几个年轻人,就是苏白、东成、列风、郑天水和苏迹。
部落虽然不大,可也有七八百人,并不是所有的人苏迹都认识,列风和郑天水就是他第一次见,列风爽朗,一笑一口白牙,郑天水却带了几分赢弱,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
没有一个女人。
倒不是有苏部落女人地位格外低下,没有发言权,而是她们把权力全权放手给了家里的男人,对勤劳真诚的她们而言,只要是为这个家好,怎么着都行。
火塘上烧着陶锅,水咕嘟咕嘟的冒着泡。
“这次盐涨了三成,明年会什么样可不好说。”孟石方开口。
“以前也涨过,你们应该还记得,大概是比十年还要多几年,左崖动乱,那年盐价整整涨了一半。”米尔拨了拨火塘的火:“那年我们换回来的盐根本不够吃,打猎都张不开弓。”
“那年不光盐没了,猎物也不够吃,雪大的根本进不了山,冻死饿死的有九个族人,苏白的妹妹就是那年没的。”苏老阿父低哑的声音充满了沧桑。
苏白低下头,没有言语,紧握着拳头透漏出内心的不平静。
苏迹拍拍他的肩膀,没有开口,这种事情,安慰没有任何意义。冻死,饿死,在他看来遥不可及的事情近在眼前,就在身边的人身上发生过,或者正要发生。
“可是第二年盐价就降了,比原先还低了半成,一直到今年。”苏林多给大家分水。
“是啊,也许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列风附和。
“你别忘了,当年左崖首领年轻力壮,现在他老了,病了,甚至快死了。”孟石方反驳道:“他儿子的性情大家也都见到了,明年,难说。”
“就怕现在的盐价都喂不满他们的嘴。”米尔担忧的说。
“怕什么!大不了跟他们干一仗!”东成最受不了这种婆婆妈妈的商议,不行就打!打完再说!
“鸡子偏跟石头碰,愚蠢!”老阿父训斥一句。
“那大家是什么意思?盐总得要吃。”苏林多问。
“我们为什么不跟大殷部落换?据说左崖的一部分盐也是从大殷换来的。只要再多走五天的路程,我们就可以绕过左崖,直接跟大殷部落交换。”郑天水开口。
苏林多摇头:“绕过左崖定然要经过易方部落的属地,去那就是送死!根本不能过去。”
“该死的易方!”东成低咒一声。
“去大殷也不见得只有一条路可以,望江部落的那条河道据说就流经大殷,我们可以联合望江一起去。”郑天水继续说。
“前路茫茫一切都没有定数,毕竟我们没有去过,不知道要走多远,路上有没有野兽和不友好的部族,冬天也不能探路,更怕迷路找不回来。现在这条换盐的道都是人命趟出来的,我们折损不起。”苏林多摇头,对未来他看不到希望。
人口食盐,这是两个无法权衡的条件,哪一个都不能动,动辄必伤。
“那我们明年开春多烧陶,多打猎,肯定能换来足够的盐。”列风说。
“陶多必贱,我们的陶值多少盐是左崖人说了算。”苏白说。
“猎物打伤了,春天下不了崽子,秋天就没猎可打,到时怎么办?”老阿父问。
在场的人都明白,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猎物越打越少,陶越多越贱,这样下去不用几年他们有苏部落就会一贫如洗,不得不迁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