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姨坐在沙发上,心有余悸地道:“听说张勇军的儿子就是想把罗小兰肚子里的孩子弄掉,不知道是谁跟他说的,说罗小兰要是把孩子生了下来,家产就没他们的份了,他气不过就找人来对付罗小兰。”
因为都是一群十几岁未成年的孩子,因为警察来得及时,也没闹出人命,最后只能让这些孩子进看守所呆几天,最后还是会放出来。
何姨觉得,就关一下看守所根本改不了那孩子的性格。她觉得到时候放出来后,张家还有得烦呢。
现在就只能希望张勇军能聪明点,带着人去外面避避风头,不然后面真闹出人命来就糟糕了。
何姨也好心去劝了两次,至于张勇军能不能听进去就不知道了。
何姨今天来,主要就是跟柳时阴提一下张勇军大儿子的事情。
事情说完了,何姨就准备回到隔壁去。不过在出了柳时阴家门的时候,何姨想起了另一件事情来。
“差点忘了。”何姨顿住了脚,说道,“我那边有一户租客,他们一家最近都很倒霉,而且夫妻俩每天晚上还做同一个梦,他们就想找一个会看这些的人帮忙看一看。这事呢就找上了我,问我认不认识人。”
“我刚想到你小子一开始就说准了张家的事。之前谢柔柔他们说你会算命,我还没当一回事。时阴,你跟婶子说,你是不是真懂些那方面的知识?”
“你要是真会的话,能不能帮婶子的租客看一看?他们在我那也住了好几年了,每次房租交得最勤,两口子也是老实人,而且孩子还小。现在求到了我这,我也不能袖手旁观。”
何姨有些替这家人忧心,但又不想用长辈的身份让柳时阴帮忙。
她接着道:“我之前也听人说过,给人算命多了对自身也不好。这事你若是应下后会有什么影响,你拒绝就行,咱就当这话没说过。到时候我让他们去白泉观就是。”
何姨拍了拍柳时阴的肩膀:“你们家就你一个了,何姨就希望你好好的。”
“何姨,话都让你说完了,能不能让我先说一句?”柳时阴笑了,“你可是我干妈,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租客出问题这事可大可小,不管怎么样,我都得去帮你看看。至于你的担忧,放心吧,只要不扯上因果,我没那么容易受影响。”
为了了断因果,干他们这一行当的人给人算命,都会收取或多或少的银钱。
不过其中有三种人,他们是不收钱的,一是阳寿将尽者,二是大祸临身不可避者还有最后的再无好运者。
算命赚来的钱财呢,通常都建议分一部分捐出去,用功德抵消窥探别人命理所带来的业力。
不过有些人一毛不拔,视钱如命,根本不守规矩。到了最后承受不住业力的反弹,阳寿有损,很容易死于非命。
柳时阴其实并不怎么理解这些人,这不就是有钱没命花的典范吗?
何姨不懂他们这一行的内情,听柳时阴不会出事后也就放心了:“那我等下就带他们过来找你。”
柳时阴不想何姨跑来跑去,道:“还是我跟你直接过去找他们吧。”
何姨:“行。”
过去的中途,何姨给柳时阴介绍了这家人的情况。
他们就三口人,丈夫叫何东,妻子叫孙雯,两口子四十来岁的年纪。
丈夫何东每天晚上都会在夜市中摆摊卖烧烤,他的妻子偶尔会去帮忙,但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接一些手工回家做,然后顺便照顾孩子。
他们的孩子是个女儿,今年刚上幼儿园,学校就在华北路这边。
何东的性格比较内敛,平时都不怎么跟人吵架,为人憨厚。妻子往常接触的人也比较少,两口子因为住在何姨那有好几年了,和上下楼的邻居关系也都不错。
按理说都不是会得罪人的人……
柳时阴和何姨很快到了隔壁楼栋。
他们来的时候,何姨已经跟何家人打过了电话。
所以他们刚一敲门,何东就连忙出来开了门,请了他们进去。
两口子看着皮肤黑黑,瘦瘦小小的,面相憨厚。见到柳时阴时,也没有因为他年轻而看低他,反而对他很敬畏。
何姨给双方做了介绍。何东夫妻十分上道地喊道:“柳大师。”
“寒暄的话就不说了,我们进入正题吧。”柳时阴开门见山地道,“听说你们家最近很倒霉,是怎么个倒霉法?能说一说吗?”
孙雯小心翼翼地道:“大师,你坐,我给你倒杯茶。”
柳时阴谢过了她,然后把目光落到了何东的身上。
何东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有些紧张地道:“事情是这样的,大概一周前,我们从乡下回来后,运气就不怎么好了。我是开烧烤摊的,摊子上也会卖一些海鲜,像生蚝和虾之类的。”
“开始营业之前,我们都会先把生蚝和虾收拾干净,虾还会跟其他串一样先串起来。这些东西都是要吃进嘴里的,我们也不敢偷奸耍滑,所以订购的生蚝和虾虽然品质差了一些,但都是活的。”
他们都是当天早上把货拿回来,下午收拾干净,晚上在拿出去卖。从来不留隔夜,也不会买冻虾来糊弄人,怕顾客吃坏了肚子,他们担不起责。
本来就是小本生意,赚点零头,积少成多。
“但最近十分的奇怪。”何东一脸的苦恼,黢黑粗糙的双手紧紧相扣着,“我们订的虾,早上拿回来还是活蹦乱跳,特别有活力的。但一到我们准备收拾的时候,它们就全死了。”
“刚开始我们还以为供货商卖了我们有病的虾,但除了我们家外,其他的人买的虾都没有问题。”
有个朋友让何东花点钱,拿虾去做个检测,何东也去了,发现虾本身没有什么问题,至于死亡的原因却也查不出来。
除此之外,还有他们串好的一些肉和菜,也会莫名地掉到地板上,或者说备好的腌料,放在冰柜里都能坏掉。
还有他们的女儿,身上也多了些小伤口。
何东紧握着自己的手,神情非常的沉重:“开始我们以为是孩子在幼儿园被其他孩子欺负了,但是去了幼儿园询问了老师,又看了监控,才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
孙雯把茶递给了柳时阴和何姨。
关于女儿的事情,她照顾得比较多,何东就让她来说。孙雯没上过什么学,普通话说得没那么好,偶尔会夹杂几句方言:
“因为我会接一些手工活,所以会在客厅里工作,大部分的时候我就放妮妮在旁边玩。”
两夫妻都有工作,平时总有忽略孩子的时候。他们发现女儿身上的伤不是在幼儿园弄的,就怀疑是在家时,她自己玩耍碰到的。
孙雯为此还上网买了好些的防撞条,把桌角等地方给包了起来。
但没有用,何妮妮身上的伤好不容易消了后,又很快会清一块红一块,也不知道在哪摔的。问自己的女儿,她也不说。
孙雯和何东自己倒霉就算了,一想到女儿会出事,两人就忧心得不行。
柳时阴没看到何妮妮,就问了一句:“你们的女儿呢,在家吗?”
何东道:“在家,她现在在卧室里睡觉。”
孙雯见柳时阴想看何妮妮,立马站起来说:“我去把她抱出来。”
柳时阴没有光坐着等,他问何东:“我能到处看看吗?”
何东点头:“大师你随便。”
这套房子就是个二居室,不算大,但对何家三口人来说也足够了。
两个卧室,大的那间是何东和孙雯夫妻住的,杂物堆积得比较多。另一个卧室小一些,是他们女儿何妮妮的房间,特意装扮过,弄得倒是粉嫩漂亮。
柳时阴经过时,正好看到了孙雯叫醒何妮妮的画面。
小女孩五六岁的样子,肉嘟嘟的十分可爱。被吵醒也不哭不吵,只是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陌生的柳时阴看。
而在何妮妮的身上,柳时阴看到了淡淡的阴气。
柳时阴不动声色,继续往下逛。来到厨房,他看到了两个大桶,还有好几箱的空的泡沫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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