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尘小声地说道:“你不是喜欢柳道友吗?你不去争取一下?要是柳道友真被阿年拿下的话……”
许林宴慢慢地转着手中的零嘴,十分平静地道:“方小道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方清尘嘟囔道:“我这算什么八卦,明明是在关心你。”
“多谢关心。”许林宴驱动着轮椅,转身便离开了。
晚上,按照规定,他们需要住到安置房中去。不过现在安置房里全是女人和孩子,他们几个男人住进去不合适。阿年毛遂自荐,贡献出了自己的房子。
不过他还没结婚,住的房子比较小,里面只有两个房间。
何大良率先道:“我打地铺就行。”
方清尘看了看柳时阴,又看了看许林宴,说道:“那柳道友和许施主睡一个房间吧,我跟何大良一块打地铺。”
阿年说道:“我的房间还能睡一个人。”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时不时地瞄向了柳时阴。
柳时阴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开口说话了:“既然这样,就让方清尘跟阿年睡一个房间吧。”
方清尘没有意见,反正睡哪都一样。
就是阿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道出来。只是带方清尘回房间的时候,多看了柳时阴两眼。
这一幕,都被许林宴收入了眸中。
柳时阴推着许林宴回了他们的房间。房子不大,家具也不多,里面就一张一米五左右的床和一套桌椅。
床上已经铺好了被子,柳时阴看着许林宴说道:“我抱你上去?”
没等许林宴回答,柳时阴就弯下了腰伸出了手。在他的手指就要碰到许林宴的皮肤时,几张黄纸瞬间卷上了他的指节,像是灵巧的缎带眨眼的功夫就把他的双手捆成了一团,形如两个螃蟹钳子。
接着,一阵酥麻感席卷上柳时阴的全身。
仔细看,还能看到他的手上有蓝紫色的电光闪过!
“别碰我,恶心。”许林宴冷冷地看着他,吐露出来的话语毫无感情。
柳时阴被电得有些难受,但脸上还在努力地维持着笑容:“阿宴,你在干嘛?是因为今天我没有搭理你,所以你生气了吗?我可以向你解释的。”
柳时阴往前踏了一步,想要靠近许林宴。
然而在他抬脚的刹那,又有几张符飞窜了出来,把他的双脚都给捆在了一起。柳时阴顿时就变成了半个木乃伊。
这些符同样是雷击符,上面的电流在滋滋作响。
柳时阴被电得面容都有些扭曲了,但语气依旧努力保持着殷勤劲:“阿宴,你是在生气吗?我错了好不好,你先放开我行吗?我好难受啊。”
柳时阴可怜兮兮地看向许林宴,可是许林宴不为所动。
许林宴眸里漆黑,像是一片没有任何灯火的大海,甚至连多余的感情都没有。他轻轻转着食指,柳时阴身上的黄符也跟着一圈一圈地收紧。
“啊啊啊!!!”
柳时阴痛得哀叫了起来,本来高挑的身材瞬间缩小了两倍,比竹竿还细。头重脚轻,平衡感顿失,他站不稳了,哐当一声就摔在了地上。
许林宴驱着轮椅,犹如一个恶魔一般从他的腿上咕噜咕噜地一路碾到了他的胸膛。他低下高贵的头颅,声音冰冷得仿佛覆上了寒霜:“谁让你顶着时阴的脸?”
“柳时阴”龇着牙道:“阿宴,你在说什么?我就是时阴啊。”
“你?”许林宴挑高了眉毛,睥睨地看着他,“给他提鞋都不如。”
假惺惺的表情在柳时阴的这张脸上,就是一种亵渎。
几张符纸形成的链条捆着“柳时阴”的脖颈,把他的头颅给拽到了半空中来。
许林宴忽然伸出了手,径直地摸上了他的脸——然后撕下了他的脸皮!
“他的东西,就算是假的一张脸,你都不可以拥有。”明明做了如此恐怖的举动,但许林宴的神色轻描淡写得就像是刚刚拂去了一片叶子。
要不是想看看这个幻觉到底想耍什么花样,一开始他就想撕了他的脸皮。
“啊啊啊啊!!!!”
太痛了,躺在地板上的“人”痛得不住地想打滚。可是那架轻巧的轮椅,跟万重山一样重重地压着他。
许林宴看着手上的血,毫无波动。他只是轻轻地甩了一下,把血珠甩掉,接着视线重新回到了底下的“人”身上。
底下的“柳时阴”莫名地瑟缩了一下,总感觉他下一步会直接把自己撕成两半。
这人是真的狠,比他们队伍里的所有人都要狠辣。
他顶着他最爱之人的脸,他都能狠心下手,用最残忍的方法折磨着他。
“你就是个疯子。”
“柳时阴”的声音逐渐变成了另一个人的声音,或者说他的这把声音里混杂了许多年龄层的人物,结合在一起格外的不伦不类。
“你这样的疯子,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
“你爱的人,明知道身边的你是假的,还是没舍得让你受一点伤。清楚明白前面都是陷阱,还是义无反顾地踏了进去。他可比你温柔多了!”
“你说要是他看到现在的你,会不会觉得害怕,恶心!”
恶言最伤人。
许林宴敛下了眼眸,安安静静地如同一尊精致漂亮的雕塑。
这时候的空气好像都雀跃了起来。
躺在许林宴衣服口袋里的,进入幻境后“柳时阴”送的符纸也在这会儿兀自跑了出来。
它们就像一个中转站,一颗种子,无数的藤蔓从它们体内翻腾而出,细长灵活的枝条纷纷缠绕上了许林宴的双手。
风水轮流转,许林宴被拽直了双手,成大字状被捆绑到了上空。
而在他的身后,是一株巨大的,穿透了房顶,仿佛连日月星辰都要斩获下来的雄伟绿植。
轮椅已经被绿植的出现给弄塌在一边,两个轮子滋溜地在转。
小黑脸和星象人偶本来是在许林宴的身上,许林宴被藤蔓抓走后,它们就被甩在了地上。形象人偶用自己软绵绵的肚子接住了小黑脸,自己摔得灰溜溜的,一身黑,却没让小黑脸受到任何的伤害。
小黑脸拍了拍星象人偶,算是谢了谢它。
“小哥,你的破绽也太明显了。”无脸男身上的符纸被藤蔓弄掉了,他顶着柳时阴的身体重新站了起来,咯咯咯地笑着,配合他血肉模糊的脸,格外地瘆人。
“柳时阴就是你的软肋啊,只要关于他的事情,你就不能不在意,真是用情至深!”
“你们好像还没有互通心意?真遗憾啊。”无脸男可惜地摊开了手,“今天过后,你都没机会告诉他,你喜欢他的这件事了。”
无脸男带着浓浓的幸灾乐祸。
小黑脸想上去把无脸男撕了,对方好似看出了它的意图,瞥来了一眼。然后好几根藤蔓就在小黑脸和星象人偶周围竖了起来,形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绿笼。
小黑脸试着咬了一嘴,贼硬。
星象人偶抓着两根藤蔓,试图扯开。以星象的力量,倒是有一点效果,不过效果不大,只扯开了一个小口子,很快另一条藤蔓就又覆盖了上来。
大概是忌惮星象人偶的力量,无脸男又给它们的牢笼里外都多加了三层。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另一边,许林宴背后的绿植像是要把之前无脸男经历过的痛苦附加在许林宴的身上,把他的手束得越发的紧,上面的倒刺都扎进了许林宴的皮肉。
许林宴只是轻轻地皱了皱眉,手指微动,想的是直接扯断这些藤蔓好,还是直接杀了无脸男,一了百了。
不过在动手之际,他的耳朵微动了一下,手指忽然就垂落了下去,什么也没做。
无脸男以为他这是彻底放弃了抵抗,正想让藤蔓直接穿透许林宴的心脏,一场大火蓦地从墙体外汹涌袭来。
几秒的时间,火光就遍布了整座屋子。
屋顶坠落一根粗壮的柱子,差点没把无脸男砸到。无脸男牙痒痒地道:“这么快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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