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书奇谈(3)

现在的他，急不得。
只要他一手提携慧宝，不说二头。只要时机一到慧宝成为总头的义子，那么他也能跟着出头了。在脚行，慧宝这样的人是难得一见啊。
“走吧，我带你去先生那里领工钱。”于是曾庆带着慧宝去领工钱。
慧宝背篓里的猫熊师兄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全部听进了耳朵里。

难得看到曾庆亲自带着工人来领工钱，先生将今天的工钱给慧宝：“叫什么名字？”
“阿弥陀佛，慧宝。”慧宝接过工钱心中踏实不少，只要有了钱就不会饿肚子。
“好名字。去吧。”先生说道。
“谢先生。”
于是曾庆带着慧宝离开，曾庆说道：“我带你去吃饭。”
“谢曾施主，不用了。还有人在等着我。”
“那你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曾庆道。慧宝来不及道别只能等待。不一会，曾庆拿着一个袋子回来。里面装着白白胖胖的素包子，他将袋子递给慧宝。
“曾施主，这使不得！”今日曾庆帮助了自己太多了，他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可以回报他的东西。
“我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你来天津不容易，手里的这点钱对你来说还不够。今晚我请你吃这包子也花不了多少钱。我和你投缘，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曾庆将袋子硬塞到慧宝手中，“尝尝，咱们天津城的大包子味道可是有名的。”
“那就谢谢曾施主了，阿弥陀佛。”慧宝感激道谢道。
“小僧先失陪了。”慧宝道。
“好，明天咱们再见。”曾庆那张长了一些的皱纹脸上带着笑意，他对着慧宝挥挥手。
慧宝拎着包子拿着棍子背着他的师兄回去了。

回到南市他们那破烂到连乞丐都瞧不上的落脚点之后，慧宝和尚被满桌子的鱼肉和素菜惊呆了。
“和尚快快进来，瞧我买来好吃的。”竹素生开心地向慧宝招招手。
“竹施主赚到钱了？”看着满桌子的饭菜，慧宝吃惊地问道。
“这当然，买吃的钱都是我卖艺得来的呢，你手上提着什么。”竹素生完全忽略了自己被打劫反劫的事情。
“天津城的包子，是人送的。”慧宝和尚说着便递给竹素生，竹素生接下拿出一个塞进嘴巴里，一面嚼一面赞叹：“天津包子果然名不虚传！好吃！”
慧宝和尚拿起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包子咬了一口，就是他这种对吃十分淡然的也不禁露出美味的表情来：“这味道果然好。”
“不错吧，猫熊师兄也来一个。”说着，竹素生将一个包子一抛便落入猫熊师兄的口中。猫熊师兄吃得津津有味。
“来，尝尝这些菜。”竹素生对吃的倒是个细心的人，知道慧宝和尚不吃荤所以这一桌子的菜有一半是素菜。
劳累了一天的慧宝和尚拿起筷子大吃起来，只有吃饱了，才能干体力活。慧宝和尚将一盘子的素菜递给猫熊师兄，猫熊师兄接过盘子便拿着自己的爪子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之后，竹素生抱着猫熊师兄在地上打滚：“和尚，说说今天的事情。”
“我进了脚行。”于是，慧宝将自己今天的事情全部告诉给竹素生。竹素生坐起交卧着双腿撑着下巴听着慧宝和尚讲自己今天一整天的经历之事。
听完，竹素生便知道曾庆这个人的目的不纯。但他不打算提点慧宝和尚，这不仅仅是因为猫熊师兄在他身边的原因。
让慧宝和尚亲身经历人间的浑浊才能让他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世界！

***

“一、二、三……”竹素生点着自己今天“赚”到的钱。点完后，他对慧宝说道：“和尚，我听说三岔河口金钢桥过去那里有个宅子，明天我去把那个宅子买下来咱们搬进去。”竹素生抛了抛手中的大洋说道。
“竹施主，这银钱够么？”两天时间已经让慧宝见识到了在天津城生存的艰难之处。
“放心吧，足够了。”竹素生心情愉悦地手一挥抓住半空落下的大洋。

待到丑时慧宝睡着之后，猫熊师兄从慧宝身边起来走到不远处的一座三层高的宅邸下，然后四肢灵巧地爬上屋顶。坐在屋顶上，月色阑珊下的竹素生正在吃着饼干看着这午夜寂静下来的南市，他身边放着二胡。猫熊师兄踩着瓦片走到他的身边坐下。
“要么。”竹素生将一块饼干递给猫熊师兄，猫熊师兄接下放进口中吃掉。
“我要买下的宅子便是那座。”竹素生指着三岔河对岸附近的然后用手指画了一个圈。那里是津门府衙聚集的区域，也是很多富商聚齐的地方。
“这津门河海，上通京城，下通渤海。是一处要塞。天津府门便是落在这三岔河口这一带。看到那座行宫了么？现在是袁总统的直隶总督衙门，过了金钢桥便是了。海河这边南市往下是城隍庙和天后宫。再过去，便是九国租界了。”仅一天的时间，竹素生便将这一带的地理形势摸了个透。
“你想长住于此？”猫熊师兄开口问道。
“我双眼所看到的仅仅只是一角。留在这里，不是很有趣么。”竹素生含笑咬下一块饼干。
“这里不适合慧宝。”猫熊师兄活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就今日的事情，它一眼看穿了曾庆是怀着目的对慧宝好。慧宝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别人对他好，他会记在心里一辈子。慧宝这样的人很简单，也更容易被人利用。
“慧宝和尚要面对的不仅是污浊的尘世，还有人心。到时候别师父都没找回却先把自己给栽了进去。”竹素生说道。
这是个残酷的现实，和尚将避无可避。
“我会照顾好他的。”猫熊师兄说道。
慧宝是它照顾着长大，当初师父从山下把这孩子抱回来，把那个在襁褓里可怜兮兮的孩子交到它手中照顾。它待这孩子如自己的孩子一般，别人是万万不能去伤害的。
竹素生抬头看着天上的朗月轻笑一声然后说道：“殊途同归。”随即将自己身边二胡拿起在月下拉出一首哀婉的曲子。
竹素生手指下的曲子仿佛有了灵魂般飘逸荡漾在天津城里传得很远。这二胡曲子最终引起了潜伏在天津城中那些妖魔精怪之间的共鸣。天空上一朵云飘来，躺在云层上的一只巨大的怪兽翻了个身探出巨大的脑袋睁开眼看人间那个拉着二胡的少年一眼然后收回脑袋，它将自己的大脑袋枕在前肢上安静地听着从地下传到天空的曲子。
猫熊师兄安静地听着竹素生拉着曲子，就是它也会被他的曲子所吸引。这少年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不仅能看穿它不是普通的猫熊还能引起妖魔精怪之间的共鸣。
眼前越来越多隐藏在津门生存的妖魔精怪们聚集而来，在这些妖魔精怪要扑过来将竹素生淹没的时候，竹素生手中的二胡戛然而止，随即他快速拉了几下急骤的二胡曲子，那些聚拢过来的妖魔精怪随即作鸟兽散。猫熊师兄被刺激得差点从屋顶上滚下去！
猫熊师兄：“……”
天空上云层里的大怪兽翻了个滚然后飘走了。
“走吧，咱们回去。”竹素生站起说道。
不远处清吟小班的妓院里依旧灯火通明。里面的一个男人目光在竹素生站起来的时候收了回去。

第二章：买鬼宅

一夜天明。
慧宝和尚起来的时候竹素生还在抱着猫熊师兄睡觉。
慧宝将猫熊师兄抱走，竹素生嘟囔了一声继续睡觉。被慧宝抱住的猫熊师兄醒来，它看到慧宝笑着对它说道：“师兄和竹施主的感情真好。”
猫熊师兄：“……”
难道慧宝真的没有看出来自己是被强迫的么？猫熊师兄心里有苦说不出啊，如果这是在蜀地，他相信竹素生一定会把整个深山老林的猫熊“祸害”个遍。
慧宝早早带着自家猫熊师兄出门去脚行干活。竹素生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热烘烘地醒过来。
竹素生觉得自己要被天上的太阳烤干了。
“今天一定要把那个宅子买下来。”竹素生说道。再在这破地方住下去，说不准哪天天空下起雨来墙壁就倒了。为了不被莫名其妙地砸死，无论如何都要把那个宅子买下来。
出去找水洗漱后的竹素生背起自己的二胡一身轻地离开。
穿越过热闹的南市，竹素生走着走着忽然头也不回的身子一偏，一个从身后扔过来的鸡蛋与他的身子擦身而过打碎到了他前面的地上。
竹素生继续走。
身后三个鸡蛋飞来，竹素生依旧头也不回地脚步移动避开向他飞来的鸡蛋。
下一刻，十多个鸡蛋飞来，竹素生脸上带着笑意完美避开。在他避开的同时，前面的人可就遭了秧，被鸡蛋打中的人生气地回头看是哪个不长眼乱丢的鸡蛋，在看到竹素生身后的人之后，那人只能自认倒霉地避开了。
于是，竹素生周边的人全部让开了几米。
“他奶奶个熊！我就不信了！”昨天打劫反被劫的恶徒头子让自己的同伙将他们手中的鸡蛋全部向竹素生扔去。在上百个鸡蛋向竹素生身上打去的时候，竹素生身影一闪不见了。他再出现的时候手中多了几个鸡蛋，然后在打劫不成现在来报复他的恶徒头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便笑盈盈地将两手的鸡蛋塞进这些恶徒流氓的口中。
“唔！”为首的恶徒头子被熏了个晕。
为了教训竹素生让他没办法在街头卖艺，所以他今天买来的都是臭鸡蛋，只要把这些臭鸡蛋丢到竹素生的身上，届时，不管竹素生拉的二胡多好听大家都会对他敬而远之。
可这一次，他们又栽到了竹素生的手中！
竹素生笑盈盈地将臭鸡蛋塞进这些人的口中还温和地问道：“味道如何。”
“呕——”这些人已经被熏晕在地疯狂地呕吐没有一个人能回答得上他。
“无趣。”说着，竹素生便扬着自己的手离开了。
穿越南市到了码头后，他下码头将手侵入海河水中清洗满手的臭鸡蛋。三岔口码头上的脚行在忙碌着，看似平静不已。竹素生将自己的手清洗干净后才离开前往自己要买的宅邸。
三岔河口附近有一片富商聚集居住的宅邸。南市这一带的房子买卖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末代皇帝溥仪的岳父荣源和江西督军李纯的。竹素生没有打算从他们手中买下宅子，他要买的宅子是某个富商急着转手连荣源和李纯都不愿意接手的大宅子。
连荣源和李纯都不愿接手的房子还有谁会去买？更让这个富商雪上加霜的是这个房子卖不出去的原因已经传开了——
这座宅子闹恶鬼，是个鬼宅。
于是这座宅邸闹鬼的传闻不胫而走，富商找来的和尚道士进去驱鬼的事情更是坐实了这个传闻。所以这宅邸已经没有卖出去的可能，谁都不想惹鬼上身。
津门奇人奇事多，光是南市范围和三岔河口附近的奇事也只多不少，只要你在大街上随便拉上一个人向他打听，对方能够说上三天三夜。而鬼宅的事情，在津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在向人打听的时候，竹素生赏了对方三个铜圆。
“嘿~找我你算是找对人了。”于是对方将那个闹鬼的宅子和盘托出。
“更有趣的是吴老爷去圣母得胜堂教堂请洋神父驱鬼。哈哈哈，那洋神父被吓个屁滚尿流！”
“洋神父是什么人？”竹素生好奇地问道。
“嗯——”这人再次伸出了手，竹素生从钱袋子拿出了一枚铜圆交到对方手中，这人咧笑然后把圣母得胜堂的事情全部告诉了竹素生。听了之后竹素生便明白了。
这是洋人的宗教，和他们的道教还有佛教是一个性质的。圣母得胜堂在三岔河口附近，就是那个在竹素生眼中看起来长相奇怪的建筑。
在津门，最有名的洋人教堂莫过于三岔河口的圣母得胜堂和法国租界里河岸边的紫竹林天主教堂了。
“唉~可惜了。这座宅子在大经路与镇守使的宅邸相连，又靠近海河。要不是因为闹鬼这宅子肯定早就卖出去了吧。”此人摇头叹息。可惜了，可惜了。这么好的宅子。没人买，只能变成荒宅、鬼宅。
把该打听好的事情都打听了后竹素生便计划拿下这座宅邸。
闹鬼的宅子，恶鬼不散，这宅子就算送人也不会有人要。要拿下这宅子，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在河边将手清洗干净之后去找吴老爷。要找到吴老爷的宅子太容易了，吴老爷的旧宅闹鬼之后他们便重新买了个宅子住，也在这一片的富人区。竹素生找到吴老爷的新宅子伸手敲了敲。
“来了。”里面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门口“咿呀”打开，吴老爷的管家打开门看到这长相富贵的少年不禁问道：“这位少爷，何事？”
“买你家老爷的鬼宅！”竹素生道。
这是哪家的少爷，胆子这么大！管家心中道，于是他对竹素生说道：“这位少爷请稍等，我去给老爷通传一声。”
“好。”竹素生回道。管家回去给吴老爷通传了一声之后便将大门打开对竹素生说道：“这位少爷请进。”
竹素生进门，这吴老爷宅子前院的景致入了他的眼，从这前院的景致中倒是能看出吴老爷是个家底丰厚的。
“少爷跟我来。”
竹素生跟随管家穿过前院到前厅里。
“这位少爷请坐，老爷待会就来。”管家给他倒了一杯茶。
“劳烦。”竹素生端起茶饮了一口。
到底是富贵人家，能拿出来待客的茶自然不是普通的茶水。
不一会，吴老爷从后院到前厅。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两名下人。竹素生笑意盈盈地对吴老爷说道：“想必是吴老爷。”
“我是。这位少爷贵姓？”吴老爷坐下，管家给他倒了一杯茶后便站在他身后伺候着。
“竹素生。”
“竹姓？这天津城可没听过有哪户大家姓竹。”吴老爷喝了一口茶说道。
“我是外乡来的，听说吴老爷手里有个要卖的宅子，所以前来想买下吴老爷的那处宅子。”竹素生微笑着说道。
“我那处宅子竹少爷可看过了？”吴老爷将杯子放到桌子上问道。
“未曾。但看吴老爷此处宅子想必那处宅子差不到哪里去。”竹素生淡然地回道。
“竹少爷是聪明人。我那处宅子在大经路，过了金钢桥不远就是。这大经路这一带，聚集了津门府衙，总督衙门便在这一带。我那宅子不仅与镇守使宅子相邻，里面的东西更是备齐了。这宅子的话最少也要三千块大洋。我看竹少爷是个面善的，你要是想，我给竹少爷两千块大洋拿下。”吴老说道。
不说这宅邸之大，就是地势、里面齐全的东西五、六千块大洋都不为过。要不是他的那处宅子闹了那档子事情，他也不会这么贱卖掉，两千块大洋，吴老爷已经在亏得厉害了。
“吴老爷欺负我是外乡来的不成。你那处宅子，就是辅国公和李督军都不敢买，现在却要拿出这样的价格卖给我。吴老爷，生意人要讲诚信啊。”竹素生将手指放在桌子上敲了敲然后冷冽地对吴老爷说道。
“既然如此，一千五百块大洋。竹少爷看如何？”吴老爷说道。
竹素生摇摇头，然后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大洋？既然如此，那……”
“吴老爷，我说的一块大洋。”竹素生道。
“什么？！”吴老爷大惊！
“吴老爷，除了我之外，你以为这津门还有谁敢去买这宅子住？谁会花上一千块大洋住这鬼宅找死。有脑子的，都不会花钱送命。”竹素生冷笑。
竹素生的话让吴老爷气得冒烟：“我就是荒着也不会卖给你！”还以为会遇上一个冤大头，没想到是个想来啃自己老肉占自己便宜的无耻小人！
“那宅子现在在你名下，身为宅子的主人，小心有一天这大灾降临到吴老爷头上。吴老爷最近家宅和生意上都不太顺利吧。”竹素生挑起笑容轻轻喝了一口茶，他这话戳到吴老爷的软肋了。
确实是，吴老爷最近几桩生意都不好，家宅因为几个姨娘的事情焦头烂额，为了生意上的事情，现在他是睡不好、吃不好。现在再听到竹素生这么一说，他心中不禁道：难道自己真受了那鬼宅的影响？
“只要吴老爷将这宅子卖给我，宅子过续到我名字下，那么鬼宅的对吴老爷的业障自然转移到我的头上。到时候吴老爷的家宅和生意自然会步入正轨。”竹素生慢悠悠地说道。
为了这鬼宅的事情吴老爷焦头烂额。但是让他一块大洋把这宅子卖给竹素生这如何让他都接受不了。
“我看你是满口胡言！”胡老爷斥责道。
“我是不是满口胡言吴老爷心里不最清楚么，吴老爷是想花一块大洋消灾，还是要顶着这鬼宅的名头直到自己家宅不鸣、一无所有。”竹素生收起自己的笑容冷声说道。
竹素生的话让吴老爷心中越来越惊跳。这少年到底是什么来头？自己请去的神父、和尚还有道士哪一个不是被吓得屁滚尿流。
“今日，我就先回去了。吴老爷要是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来找我。我就在南门外大街那边。”说着竹素生便站了起来离开。
待到竹素生离开之后，吴老爷一个人陷入了沉思……
   
竹素生离开之后没有马上回南市，那几个找自己麻烦的人他心中猜测他们身后还有人。从昨晚慧宝和尚口中便知道津门的地盘争夺很紧张。南市聚集了津门里最底层的百姓，是个谁都不愿意管的“三不管”地带，这倒是最容易滋生帮派和争夺的地方。他已经觅得新居，所以不值得和这些人牵扯上关系。
走着走着，他走进了日租界。从海河边远远看过去，竹素生看到了在忙碌的脚行工人在干活。他继续往前走才看到坐在码头边上的猫熊师兄。竹素生看到它眼睛一亮然后奔过去将猫熊师兄抱进怀中：“猫熊师兄！”竹素生露出高兴的笑容然后抚摸猫熊师兄。
“……”猫熊师兄被竹素生勒得不行，不能在人前说话，只能默默在心中淌泪。
“和尚在哪？”抱着猫熊师兄，竹素生问道。
猫熊师兄指向码头工人群中，竹素生一下看到了慧宝和尚。慧宝正兢兢业业地卖力干活。看着和尚肩上扛着两袋，左手与腰间夹着一袋然后说道：“这和尚还真是……”竹素生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