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书奇谈(21)
“慧宝！”曾庆大喊！
“砰砰砰！”枪声不停歇继续射杀！
袁成会的义子倒了一片，慧宝躲了几下没能躲过这密集子弹。他从横梁上掉下，身上的血蔓延了一地。
“慧宝！”曾庆冒着枪林子弹扑到慧宝身上，护住慧宝的曾庆被子弹打到身上。他痛苦不已地咬着牙忍着。
“曾……曾施主……”慧宝眼前渐渐模糊。曾庆身上的血流过他的身上和他的血交融在一起汇聚成一道血河。
“对……对不起，慧宝……”剩下最后一口气，曾庆艰难向慧宝道歉。
屋子四周屏风被子弹打成筛子，这里面，不管是袁成会的义子和他们的枪手还是慧宝和曾庆，除了带着师娘离开的师父之外，只有猫熊师兄一活口。
子弹渐渐平息下来。猫熊师兄奔到慧宝眼前，慧宝整个人侵染在血河之中不省人事。猫熊师兄抖着自己的爪子将被打死的曾庆翻到一边。它用自己的爪子拨弄着慧宝，慧宝毫无反应。
“慧宝……”第一次，猫熊师兄在慧宝面前开了口，但慧宝已经听不到。
“慧宝……慧宝……”猫熊师兄不敢相信慧宝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会死掉呢！猫熊师兄那双漆黑的眼睛染上了腥红！
它要杀了那些伤害了慧宝的人！他要杀了他们！
“慧宝！”一声嘶吼，猫熊师兄的身体失控般地越涨越大，越变越大！它暴涨的身体撑破了这屋子，脚下踩破了游廊的地板，直到暴涨成像坐山一般！
雨水落下，闪电划过。猫熊师兄仰天嘶吼——
“哐啷”一声，丫头手中的茶杯掉落到地上。
“丫头，怎么了？”端着螃蟹盘子的竹素生问道。
魏紫也看向丫头。
丫头抬起手指向日租界的方向，她指着那只高大得像座山一样的猫熊怔怔地开口说道：“那是……猫熊师兄？”
竹素生顺着丫头的手指看过去瞳孔一缩人便飞奔入雨水向日租界去。
魏紫在看到之后人也消失在镇守使大宅之中。
***
“那是什么？”
“大猫熊？”
“开什么玩笑！这么大的猫熊会踏平整个日租界的！”
“踏平了也好，让他们猖獗。”
“日租界怎么会有这么大只的猫熊？”
“自找的吧，这些邪魔歪道的东西他们做得还少么。”
“都说津门里有妖魔精怪存在，我看这大猫熊就是个藏在租界里成精的妖怪，这东瀛人把这精怪惹恼了，肯定会出事。”
“且看着吧。”
……
整个津门的人冒着雨水走向大街，或是爬上屋顶看向日租界，日租界那只巨大如山的猫熊血红着眼睛挥过自己的爪子把日租界的房子弄坏，这妖异恐怖的奇景让津门所有的人惊叹悚然。与日租界毗邻的法租界人们，最能直观地看到这只巨大的猫熊把日租界宪兵抓起放入口中撕咬成两半，然后丢落到地上，那被撕裂的人类肠子和血混着雨水落下。法租界里有些承受不住这血腥场面的女士被吓得晕了过去。
法租界巡捕牛角哨吹响集结兵警带上武器赶往与日租界的交界处，生怕这只巨大的猫熊会进入法租界。从日租界里逃生的人们惊慌失措地逃进法租界，一时间，日法租界混乱不堪。
与日租界一江之隔的意租界警察局警察推出大炮对准了日租界，只要这只巨大的怪物敢跨过海河一步威胁到他们租界，他们就将炮火打出把它杀了！
津门所有租界的政客在看到日租界这一幕的时候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他们急忙安排兵营里的人准备好热武器对准了日租界，只要这只巨大的猫熊敢靠近他们租界一步便用炮火轰掉它！
一时间，津门九国租界警备全出！
“砰砰砰！”日租界里，警察事务所的巡捕和日兵营宪兵拿着枪打向猫熊师兄，奈何这如山一样的猫熊师兄皮糙肉厚打不进。在猫熊师兄抬起脚踩向他们的时候，他们慌忙逃跑：“救命——”
猫熊师兄一脚下去下去，被踩死的人血浆飙飞到那些妓女的脸上。
“啊——”一道道尖锐的恐惧叫声响透了整个日租界。日租界陷入了如同地狱般的混乱和恐惧之中。猫熊师兄拆掉了那些躲在房子中的日租界宪兵，那些宪兵已经被吓得不得动弹。
“放、放过我——啊——”猫熊师兄尖利的爪子刺穿这些人的胸膛然后一捏将人捏爆！
“妖怪！妖怪啊——”
一声妖怪唤醒了所有人，大家仓皇逃离日租界。猫熊师兄嘶吼一声，爪子一挥将日租界尽半毁掉变成废墟！
天空上的乌云里，那只巨大的怪兽低着头看向日租界失控的猫熊师兄，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猫熊师兄！”雨水中竹素生逆流而上，他轻盈的身体飞跃奔到日租界。在进入日租界的时候，有浪人看到竹素生便拿起刀子砍向竹素生
“滚——”竹素生冷冽地开口。他飞身一过将那些浪人飞踹到一边然后拿起他的武士刀将这浪人斩杀！
“该死！”竹素生脸色阴沉。
他并不想杀人！但今日，对于这些挡着他的道的人他要大开杀戒！竹素生手中的刀子一起一落将这些拦着自己的武士全部斩杀！
魏紫穿过竹素生的身边向猫熊师兄去。
秋日的雨水落在竹素生冷峻的脸上，手中的武士刀滴着血。将拦着自己去路的武士全部斩杀之后他丢下刀子继续向猫熊师兄去。
到了猫熊师兄身边之后，竹素生看到倒在血色的雨水之中不知死活的慧宝。
“和尚！和尚！”竹素生半跪下轻轻叫唤，他探了探慧宝的脉，那微弱的脉象昭示着慧宝尚存一丝气息！竹素生仰头看着眼前这只巨大的猫熊！
是因为慧宝吧，因为慧宝重伤所以失控了！竹素生身体跳起落到猫熊师兄的大腿上抓住猫熊师兄的毛发然后跃着向上攀爬去。
待他跳到猫熊师兄的肩膀上之时，放眼望去，日租界一片大灾狼藉，这日租界已经被猫熊师兄毁了一大半。在猫熊师兄面前，那些宪兵正拿着枪打向猫熊师兄！
“猫熊师兄！”竹素生落到猫熊师兄脑袋上大声吼道。但猫熊师兄听不到。它咧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一脚将那些对着它开枪的人踩死。
“猫熊师兄！慧宝没死！慧宝没死！”雨水中，竹素生在猫熊师兄耳边大声叫道，企图唤醒失控之中的猫熊师兄。
“吼！”闪电落下，猫熊师兄大吼一声，它伸出右爪抓住在自己耳边的竹素生狠狠一丢，将竹素生丢到废墟之中！
“竹素生！”魏紫跳到竹素生身边叫道。
被如此大的冲击力冲击，竹素生骨头生生断裂，他口中震吐了血。
“咳咳咳咳”竹素生痛苦地咳出血，额头上流出的血混着雨水糊到他的脸上，让他的脸可怖不已。
猫熊师兄知道是他，不然早就将他捏死而不是把他甩到一边了。
“我没事。”竹素生艰难地撑着自己的身体起来。
“我缠住它，你叫醒它，再这么下去，不是它死就是津门尽毁！”猫熊师兄失控，若是它敢踏出日租界一步，其他租界的人会将炮火对准了猫熊师兄将它杀死！
“好！”
只是，魏紫一旦现出本形，那么就等于昭告这华界和九国租界，那些流传于津门之中的妖魔精怪的传闻是真实的。以后，在天津城隐世界里的居民们会生存得更加困难。
魏紫落到猫熊师兄的脚下，他向上伸出双手，植物生长抽离的声音响起，他的双脚化成根狠狠地扎进了大地，身体慢慢变成一颗牡丹。她缓缓向上生长，生长成一颗巨大的牡丹。
于是，一姝巨大的牡丹花在整个津门的人眼前生长盛开——
整个津门为此轰动！
一颗巨大的、富贵的国色天香在废墟之下向上生长在大家面前盛开暂放。即使雷鸣闪电、即使雨水不停依旧掩不住她的芳华绝代！
九国租界、华界里所有人看到这颗抽离生长的牡丹花缠住巨大如山的猫熊。被缠住的猫熊嘶吼生生挣断缠住它的牡丹花枝。被挣断的花枝又继续抽离生长缠上去。
竹素生抱起重伤的慧宝借助魏紫站到了猫熊师兄面前。
“猫熊师兄！”竹素生双脚踩在魏紫一枝叶上与猫熊师兄相对！
猫熊师兄咧着牙挣扎着，喉咙发出低吼，魏紫被挣断的枝叶发出“啪啪”声响断裂往下掉着。
“慧宝没死！！！”竹素生厉声对眼前的猫熊师兄大声道！
“吼！”猫熊师兄听不到，它那尖利令人感到森冷的牙齿一口咬到缠着自己的枝叶上。竹素生将慧宝放下让魏紫给托着，他人跳到猫熊师兄鼻子上伸出手贴到失控的猫熊师兄额头上眼睛闭上——
在猫熊师兄身体深处，一个一身玄衣风华无双的男人走到一个跪在虚空之中双目紧闭的白色长发男人面前，他伸出手将手贴到白发男人的额头上：“猫熊师兄，慧宝没死。若你这样，就算他活下来也会因为你而难过。”
竹素生轻声说道。
紧闭着眼睛的猫熊师兄双目流下了泪水。竹素生继续说道：“猫熊师兄，慧宝在等你啊。”
猫熊师兄缓缓睁开了漆黑的眼睛，他哑着声音难过说道：“我保护不了他。”那个孩子，是自己照顾着养大的，自己承诺过一定会好好保护好的，但却让他重伤。他心中所怨的不仅仅是那些伤害了慧宝的人还有自己。
“这遭大劫未死，日后必然逢凶化吉。”竹素生低头直视猫熊师兄，那头乌黑的长发落到胸前。
明明长得不一样，明明眼前的竹素生和他所见的竹素生不一样，但猫熊师兄还是认出了他。他不知道这两个竹素生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但不管是那个长得俊俏的十七岁少年还是眼前风华无双的青年，猫熊师兄都能认出了他。
“回去吧……”眼前的竹素生身影慢慢变淡消失。
缠着猫熊师兄的魏紫渐渐感觉到猫熊师兄安分了下来，它不再挣扎。待到竹素生睁开眼睛收回手的时候，猫熊师兄那双血腥的眼睛散去变成了乌黑的双目。它看着眼前被自己破坏得狼藉一片的日租界，便将脑袋转向被魏紫托着的慧宝。
“慧宝……”猫熊师兄轻声说道。
知道慧宝已回来了，魏紫缠着猫熊师兄的枝叶缓缓松开收回化成人形。恢复理智之后的猫熊师兄在津门所有人目光之中慢慢变小慢慢变小。再远的人已经看不到情况了。
猫熊师兄化成了人，化成了一个白色长发的男人。
他从魏紫手中接过慧宝离开消失在雨水之中。
“没事了。”竹素生说道。
魏紫看着自己断掉的枝叶，他叹了一口气，然后搀住因为疼痛有些不能动的竹素生，要离开日租界的时候，一道整齐的脚步声进入了日租界然后挡在了日租界与法租界的交汇处。
他们拿起了枪口对准了企图进入日租界的法租界的兵警！
那些想进入日租界一探究竟的法租界兵警被挡在了与日租界交汇处。
“那是闻焰？”顺着雨水，竹素生看到了闻焰的身影。
“北洋军警。”魏紫认得这一队伍。
闻焰将北洋军警带进日租界与法租界兵警对峙。法租界警察队总队长克里蒂安走到闻焰面前：“镇守使大人带兵进日租界，这可是违反了九国租界与大总统之间的条约！”
雨水中闻焰脸上表情莫测：“日租界涉嫌走私，大总统已下令由镇守使署接手调查。”
“闻大人可有调令？”克里蒂安质疑道。
日本一些商人在日警察事务所、日本宪兵和领事馆的庇护下走私武器、贩毒制毒等已经是九国租界和华界的共识，法租界不会去干涉日租界的所作所为，因为他们租界也从事着这样的犯罪活动。今日中秋，所有租界都看到了发生在日租界的一幕。不仅仅是法租界，就是英租界、俄租界、德租界和其他租界都想进入日租界一探究竟。
那只巨大的猫熊和那向天生长的牡丹花究竟是什么东西！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得到，那将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但闻焰借此带领北洋军警入日租界控制住，让别的八国租界不得踏进一步。
“调令？”闻焰轻笑了一声，他的右手一扬。闻焰身后的北洋军警便将枪口对准了克里蒂安，克里蒂安生生被吓得退后一步扬起双手：“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再干涉你们的调查。”说着，克里蒂安带着法租界兵警离开日租界与法租界交汇处。
不离开，他相信闻焰真的会把他还有自己手底下的那群人都杀了！
闻焰身上渗透出来的，从战场上带来的气势和血腥可是很浓烈的。
当初闻焰被大总统派到津门成为天津镇守使，所有人以为这是对方派来给他们玩弄的傀儡，但他们都失算了。
眼前的人不是傀儡，而是魔鬼！
他们，被大总统摆了一道！
天津镇守使署，入军日租界以大总统命令暂时控制日租界让其他租界的人不得踏入一步。
那几乎将日租界摧毁的巨大猫熊还有那颗神奇的东方花王引起了其他租界的好奇心。
“这个东方国度是个充满了惊奇的地方。”英租界一楼宇上，撑着黑色雨伞的威廉?卡文迪许公爵遥望着日租界说道。
“是的，公爵大人。”女仆塞西尔女士回道。
“流传于市井之中的传说，那些美丽的妖精们此时此刻躲在这座城市之中。”威廉公爵脸上露出了绅士优雅的笑容。
那颗美丽的牡丹花真是令他感到惊艳至极！
而美租界做人口生意的美国人史密斯先生在看到那颗东方妖精的时候，脸上露出惊喜，他仿佛看到了眼前巨大的财富和用金子建造的别墅！
德租界兵营楼中，兵营长利奥波德擦着自己的手枪，擦好之后，他对准了玻璃窗“砰”地一声，玻璃窗尽碎。外面飘摇的风雨灌了进来。
昏暗角落里的女巫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日租界海河对面的东北岸意租界里，意租界领事馆馆长下令那些在海河边待命的意兵营士兵收回武器。在意租界，清王朝下野的政治人物大多留居在这里，只要那只巨大的野兽不会跨过海河踏上意租界给他们造成威胁，意租界便不会参与这日租界还有其他租界里面的纠纷。
离得日租界最远的比租界，因距离过于遥远，他们好奇看却什么都看不清楚。俄租界幸灾乐祸，奥租界和美租界想入打探却得知镇守使署已经控制了日租界，其他租界的人不得进入查探！
民国二年中秋津门风雨飘摇动荡不安，九国租界划分津门“各自为国”。下野于此的前清朝野官员隐居于此、北洋军阀与九国租界博弈谁胜谁败。
九国租界明争暗斗各不相让，历史的轮转轨迹将津门碾压前进！失去了帝王统治的江山，在未来是四分五裂还是延绵不绝的战争。
谁也不知道。
第十章：梦行症
“哼！卞仲霖，给我走着瞧~”午夜回家路上，韩世文醉醺醺的脸上满是愤怒。虽然八大家的事情已经大白天下，但卞仲霖对自己的羞辱韩世文不会原谅。
“哈~”他哈了一口气到自己手里搓了搓，“这天气还真是越来越冷了。”这刚入冬的天气，若是白天有点太阳还好，到了晚上却冷极了。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那瓜皮帽早就不知道被他丢到哪里去了。几个月的时间里，头发总算全部长出来了。现在他的脑袋是一头柔软的短发，这以后，自己就不再是大清遗民了，韩世文这么对自己说。柔软的短发让他感到利索和舒服，以后不用编辫子这么麻烦，只需要一把梳子前前后后梳几下便成。
难怪大家都在剪辫子，把这辫子给剪掉也是极好的。
韩世文红着脸蛋儿走在府衙大街，回家路上的时候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这不是竹素生家的小丫头么？
丫头身边没有其他人，就算是醉得脑袋有些混沌，韩世文也总算懂得要上前询问一番。
“小丫头你要上哪去？怎么大半夜的一个人出门？”韩世文走到丫头身边问道。但丫头仿佛没有看到他一般双目空洞地继续走。
“嘿，你怎么不搭理人啊？大半夜出门，要是让竹素生知道了非得担心不可。走，我带你回去。”说着，韩世文便上前拉住丫头想把她带回去。韩世文牵着丫头的手拉了拉没能把她拉走反过来倒是他被丫头拉着走。
“哎？你怎么这么大的力气！”被拉着一路走的韩世文心中一惊，酒也醒了不少。
韩世文放开丫头的手跟着她身边轻声叫道：“小——丫——头——。”丫头双目空洞地直视前方，仿佛前面有召唤她的东西似的。
“小——丫——头——。”韩世文又唤了几声，丫头还是毫无反应。韩世文莫名觉得身体一寒。
这、这难道中邪了不成？
“来，我背你回去。”韩世文说着便强行把丫头背到背上。
“你怎么这么沉啊！”韩世文额头青筋暴起。丫头很沉，沉到他双腿打颤。就算是再醉，韩世文也知道这小丫头身上着事儿了。竹素生视小丫头为家人，这小丫头要是出事了，他还不得难过啊。最开始韩世文瞧得上竹素生，觉得这外乡人又有趣又合他的胃口，到现在，他是真拿竹素生当兄弟看。这竹素生和他以前认识的“兄弟”完全不一样，至少他们可以交心。所以无论如何韩世文不会丢着丫头不管的。
“嘿，看我把你背回去！”说着，韩世文弯着腰身背着丫头，他颤着双腿跨出了第一步，大冷天下，额头流下了汗水。
一只乌鸦“呱呱”地叫着从他们头顶上飞过去，韩世文骂了一声“晦气”继续往他们家的道路去。韩世文每走一步都差点撑不住摔倒在地上。但他愣是咬牙撑住了。
“我就不信我带不了你回去！”韩世文较上劲了。
津门初冬的午夜奇冷，这府衙大街上不同于白天的热闹显得有人气。这个夜晚，府衙大街显得有些死气沉沉，路上只有韩世文背着丫头缓缓地前行着，韩世文每走一步仿佛用尽了他的力气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