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道:“云珂?你怎么会来这儿?你不该在楚容身边么?”
聂云珂淡淡道:“曾先生已经回去了,所以我来了。”
我心中一喜,瞬间在想要不要和梁挽摊牌。
聂云珂却冷声道:“聂家护卫已接消息而来,只要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
我瞬间领会到了他的意思,便暂时沉静了下来,然后看向了梁挽。
“聂家的人应该已经出动去围剿你的朋友了,若不想他们被一锅端了,我劝你现在就回去!”
梁挽只看了远方的人群耸动,立刻回头深深看了我一眼,冷声道:“聂小棠,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明白?
我眉间一动,他却瞬间带着祝渊平地一起,飞掠而去,又在半空之中几个流畅如云的起起落落,转瞬就没了踪影。
我这时才看向了聂云珂,无奈道:“你为何这时出来阻我?你也想让我困在聂家么?”
聂云珂却看了看我,斩钉截铁道:“你可以走,但你不能和梁挽一起走。”
“为什么?”我心里有点不详的预感,“难道你已经知道我们之间是……”
聂云珂却奇怪道:“你们之间不是朋友么?”
他不知道?我下意识点头:“当然……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然后我就更奇怪了:“你不让我和他走,是怕楚容生气,拿你问罪?还是怕我伤没养好就逃走,会再被抓回来?”
聂云珂却异常严肃道:“你最好不要接触这个人,也不要信他半分。”
“你怀疑他的人品?”
“这和他的人品没关系。”
聂云珂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道出了一记惊天大雷。
“这人身边有一个和他很亲近的人,一直都是我们的人。”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颗刚刚活跃过来的心沉到了底。
“梁挽的身边……居然早就有聂家的人了?”
是谁!?
第100章 你就说说刺激不刺激吧
我与云珂从树顶下来,漫步于无人的林间小道上,只觉得那树身仿佛已融化在了惨白冷峭的秋冬日光里,树上的树脂和叶根的香味儿仿佛一股股地流淌蔓延开来,人在其中,就是把浸在树香叶味儿里,也同时把自己融入了这一派斑驳交错的树影之中,走着走着踩到一些堆积的树叶,发出一声儿清脆决然的响,像是踏破了某人的梦,踩碎了一个个脆弱的念头似的。
终于,我完成了思索,把精心准备的问题给抛了出来。
“云珂,关于那个人的身份,你真的不能告诉我更多?”
聂云珂微微立定,侧眼,身上的轮廓仿佛一半在惨白冷切的光明之中,又一半在移动不定的阴影之中徘徊。
“我并不知道更多,因为这本就不是我该知道的事儿,我能告诉你那个人的存在,其实也已经违背了楚容的意思……”
我只真诚道:“我知道,我真的很感谢你。”
聂云珂却轻轻道:“我告诉你,不是为了你的感谢,是为了警告你不要随意接近梁挽,也别在他面前暴露你还记得一切的事儿……”
“因为梁挽若是知道,他身边那个细作也会知道?”
聂云珂淡淡道:“若是细作知道,楚容就会知道,你以后就不会再有今日的自由了。”
我叹了口气,道:“多谢关心,我会好好考虑的。”
可是看楚容之前的样子,他并不知道梁挽和我之间的真正关系,说明那个细作多半也是不知道的,那么这个人首先可以排除掉寇子今,然后就得从梁挽的身边人开始一一搜起。
可问题是——梁挽的身边人可太多了啊。
他整天和个男妈妈似的散发温柔慈爱的光芒,不知道收拢了多少小伙伴的心,随便一招都是他的朋友,虽然朋友有的时候显得很菜鸡,但他也信任这些朋友,包容这些朋友,偶尔也会把自己的心事与他们诉说。
那这个亲近的人,会是谁呢?
也许应该扩大范围,这人不一定是在明山镇出现过的人,也许是梁挽到明山镇之前交的朋友?
那个新出现的尹向璧?
嗯,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吴漾等人的嫌疑,虽然他们看上去蠢蠢的,但万一是装的呢?
我想了半天,感觉我谁都怀疑,见到谁都想剖开来一探究竟,心里就和装了一百一千个挠挠痒的器具似的那么抓痒,四肢都像是新鲜长出来似的充满躁动和不安,于是我就再度看向了聂云珂,力求把面上的线条神态都软到最极致,说话口吻也是黏糊糊的一团儿。
“云珂……你再帮我一回好不好?”
这语调又让聂云珂极度不适、如被雷劈过一般地皱了眉,生动诠释了地铁老人在古代畅游的JPG后,他又叹了一口无可奈何的气。
“我要是不答应的话,你得问几回才罢休啊?”
“我可不是白要求的。”我当即笑了一道儿,目光温和道,“我若问完这事儿,你说什么我都认真听。”
他无奈道:“你说吧。”
我只道:“以你在楚容身边这么多年,你一定看的不少、晓得很多,你即便不知那人是谁,也一定知道要怎样才能去探知那人的身份,对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一定要查下去?”
我立刻胡扯道:“那人能把梁挽这样的好人都卖给楚容,说明是个利欲熏心到极点的无情无义之辈,他能被楚容收买威胁,也能被别人收买威胁,将来会反咬一口也未可知,揪出他,楚容损失不了什么,留着他,我却可能倒大霉。”
聂云珂思忖了一会儿,忽道:“庄子里西侧假山园的尽头,有一处‘静思堂’,那里存放了卧底和钩子的情报卷宗。”
我大喜过望:“好!谢谢你!”
“别急着去。”聂云珂却警告地瞪了我一眼,“那里守卫森严,三班护卫来回,楚容和曾先生偶尔也会去那边,你若去了,小心被当场抓到。”
“偶尔去是多久去一次?”
“两个月一次,上次去是在一个月前。”
我松了口气:“那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他却谨慎道:“你还是养好伤再考虑去那边,还有……我不能再和你透露更多了,我虽是你的堂哥,可毕竟仍是他的护卫,再这么说下去,和背叛有什么区别呢?”
我沉默了片刻,苦笑道:“那我不问你这事了,我问你曾先生,总可以吧?”
换了话题以后,原本紧绷如铅云的聂云珂倒是在口气上松融了不少,因为他对这个所谓的曾先生也了解不多,根本没有多少好透露的情报。
他只知道这人是聂楚容最近三年新聘的高手,其来历背景成谜,擅使一手阴寒刺骨的冰掌,拍在人身上轻轻一记就有可能把那人的经脉呼吸都冻结成冰,拂在人身上的一个穴道,就能叫那人如在冰窖里待着一样慢慢窒冷而死。
聂云珂尤其道:“他的内力深不可测,你务必要小心。”
我奇怪:“聂楚容身边明明有了你护卫,为何还需要他?”
聂云珂沉默片刻,忽道:“因为有些人,我不太愿意去杀,有些事,我更不愿意去做。若非为了报前家主的恩,我并不会留下来……”
我似乎隐约从他的口气里察觉到了一些微妙的对抗和不渝的念头,他却只是目光灼灼地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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