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岂是让人随意调笑的人,立刻着了恼道:“你说话别这么夹枪带棒的行么?你的好脾气都哪儿去了?”
梁挽貌似是反省了一下:“抱歉,我生气时就这样,我不说话就是了。”
说完,他果然默默帮我包扎了一会儿,可发现了某些口子的血有些止不住的趋势,稍稍一动就流窜出来,没过一会儿软垫上也满是星星点点的血迹了,他便晓得——这伤口是必须缝合了。
当他把随手携带的针线盒子拿出来的时候,我一边默默吐槽他怎么什么东西都带,一边也晓得这种缝合的疼不是能忍得过去的了。
我只渗着一头的晶莹汗珠,虚弱且含恨道:“你点了我的穴道,既不让我动弹,就得让我咬点什么……你直接缝,我必定会痛到咬舌头,你若想这样折磨我,倒不如取蜡烛来烧这伤口,让火焰烧出个烫疤来得痛快……”
梁挽见我如此,也是眉头一皱,口气一软道:“别胡闹,烧伤结疤岂是闹着玩的?这样吧,我给你个帕子,你咬着吧。”
不不不不,这个上次已经用过了,被丝帕子塞嘴的窒闷感可一点儿都不好受。
我忽然盯起了他的手,想起了一些更加美丽和旖旎的滋味,嘴上的笑都漾了起来,身上的疼也没那么明显了。
“要不,让我咬着你的手?”
梁挽顿时以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表情看我。
好像被一句话里暗藏的大天雷劈了个正着。
“你上次就已咬过了,这次若再咬得狠一些,我以后怎么给你包扎?”
额……你还谈以后?
梁挽叹了口气,接着便从马车上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模样古怪的玉钩,那钩棍外长内窄,内含玉质凸起,两边用系着皮索,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我正有些奇怪呢,就见梁挽取了更多的皮索,在玉钩棍上缠绕了数圈,然后,他忽拿了这东西靠近我。
他目光灼灼地看我:“张嘴。”
我疑惑:“什么?”
我张嘴的一瞬,他只把那钩棍卡到了我的口唇之间,里头的玉质凸起一下子就深入了我的口腔,他再把两边的皮索拉到脑后,系了个结,就固定在我的脸颊上了。
这……这玩意儿是……
我脑袋一阵发懵,梁挽冷静而正常地分析道:“是这马车的主人备着的,应是掳了良家男女过来,防着咬舌自尽,也防着呼喊求救,而专门设计的口枷……勒口甚至连口形都考虑到了,是存心不叫人有力气呼救,还真是处心积虑、丧尽天良……”
不是,谁要听你一本正经地说这个啊……拿下来啊!
梁挽叹道:“这次出门比较急,实在没功夫带上别的……”
他眨了眨眼,看着从懵然转向愤怒的我,露了一个质地温和、秉性纯良的安抚笑容。
“小棠……很快就好了,先咬着这个好吗?”
不好!
我现在这一时一刻加上这以后的永生永世,我都只想咬死你!!!
第57章 马车里人心剧变
我在想,我是不是太骄纵这厮了?
让他以为自己可以随随便便在我身上施展手段,而不受到任何惩罚?
可我上一秒是这么想,下一秒抬头瞧见他在我身上细心地包扎、缝合,如一个熬了十年的老绣娘借着错落的光,在我的皮与肉上穿针又引线,辛苦不说,也没什么好享受的。
我就觉得这好像也不是施展手段,他确实是像一个合格的医疗软件似的,帮我把一个个崩溃的伤口处理好了,那如果一个人做事的结果都是好的,只是在细节上十分放肆、格外骄狂,我又是否该放过他呢?
还是别放过他吧。
得想办法踩回来。
因为梁挽在处理完伤口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挪走那个卡在我的唇齿之间的玉钩棍,只是用指尖帮我擦了擦流溢出来的透明津液,瞧他一本正经毫无欣赏亵玩的意思,那手指却黏连擦拭着口塞上滑溢的液体,这干什么?
我一脸无语地看着他,努了努嘴,示意那玉钩的皮索勒得我脸颊难受,那玉质凸起在口腔里深入如某种异物,无论表面如何光滑,它在舌苔和咽喉间滑动的时候,都让我有一种在触感上被人侵犯、被人玩闹的异感。
难不成这就是他的目的?让我提前习惯被他玩?
真是一个相貌美丽的狗东西。
不管狗东西是在正经还是在暗爽,他得赶紧把这玩意儿取下来,把我穴道给解了。
因为我现在很不爽。
我要在他身上爽爽。
梁挽却仿佛看出我的意思,却显得有些疲累道:“你能不能安静会儿,让我也睡一会儿好吗?”
他确实是疲惫的。
刚打完也没来得及休息,就顾着帮我处理和缝合伤口。此刻脸颊上有些微汗,也不顾得去擦,他只把那些散落的瓶瓶罐罐都给装回马车的柜阁里去,装完以后他也没别的动作,往后一倒,就想在我身边沉沉地睡过去。
我看着他恬静美好如一个漂亮大姐姐的睡颜,瞧着那缕缕发丝在他额间鼻峰上一翘一挺犹如清亮的银丝,瞅着那纤细的脖颈衬出一个匀美动人的弧度,我本来是想承受再一次的美颜暴击的,可转念一想。
这不对吧?
你的play就是play。
我的play就是胡闹?
你play完了就只顾着自己睡了?
我口中塞着那玉钩,转动口腔,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呜咽,窒闷的声音在玉质的堵塞下有点破碎不堪的意味,我晓得这声响多暧昧多诱人,心里实也不愿意去承认,但再如何模糊都好,声响只需发出一个信号——趁我还没生气,他最好赶紧给我放开。
可梁挽睡得有些迷糊,睁开迷离的眼,看了我一会儿,叹了口气,随手就掏出一条尘净无染的新帕子,叠了几叠,覆在了我的眼窝上。
我眼前一时陷入黑暗,心中一懵,只听他在我耳边轻轻咬了一句,似几分暧昧似一种讨好,如一个温和的商量,又如一个强势的命令:
“别闹,你这一身伤口才刚刚包扎缝合好,我一解开你肯定会剧烈运动,那刚才就白干了,有什么以后再说,且睡吧。”
你怎么知道你一解开我就想踩你?
梁挽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伸出五指,在我被丝帕覆盖的眼窝上轻轻揉了一揉,好像是在隔着柔软的布料去感受我的眼睫毛似的。
“当日你蒙我的眼,说那些可恶的话,让我在房间站了整整一晚上,我的腿都站得酸了……我实在气极了……”
我一愣,听他口气,果然是含恨微恼了几分,像是因为我受伤而生了气,因此把过去的难受劲儿都记了起来,这是恨上我了,恼我了?
可他一时间叹了口气,又把恼恨转圜回来,似抱怨似安抚道:“此刻我也蒙了你的眼,点了你的穴,可不是让你罚站,也不是叫你逞凶解穴,只叫你安心睡着,这你都受不了?受不了的话,一开始就别这样对别人啊。”
受是受不了的,但我下次还敢的。
梁挽用手指掐了掐我的脸颊,恼道:“你这厮实在可恨……咬了我的手这么多次,还不知足,竟还想咬人,我有时真恨不得把你的嘴堵上,绑起来,一天一夜都不给解开,叫你好好反省一下……”
堵什么堵,绑你个鬼,我就咬你!我要踩死你!
他口气一硬,忽的提了两指,把我的下巴捻起来。
我一愣,我从未见过他以这样强硬的姿态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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