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好像他们两不是男人一样。
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沈非秩也没再执着吭声。
顾碎洲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眼里浮现一抹笑意,扬声道:“没事,你回去睡你的吧。”
他手稍微用了点力气,沈非秩一个不查,脚步不稳往前跌了一步,膝盖不小心碰到了某个东西。
“嘶!”
顾碎洲痛呼一声。
沈非秩整个人也僵住了,不可置信看着他:“你……”
“我什么?”顾碎洲也是无奈了,“我也是正常男人。”
沈非秩无法理解,还处于震惊中:“正常男人被踢一下会有反应?”
他果然就是个m吧?!
顾碎洲见他表情就知道他误会了,嘴角抽了抽,一时间也无法解释。
总不能说其实从沈非秩进来那会儿他就有反应了吧?那他这条命就别想要了。
他清了清嗓子:“可能,最近快到假性发热期了。”
一提到这个,沈非秩关注点就转移了:“明天去医院。”
“没事,我这几天去过了,回头让盅叔把报告发你。”顾碎洲心道要命,果然说谎是要遭报应的,“沈哥,趁着我这几天有空,你陪我出去玩玩好不好?”
沈非秩听着外面脚步声渐远,终于把人推开,从他床头柜上拿过一支棒棒糖拆:“你想去哪儿?”
“去海边吧。“顾碎洲笑笑,“蓝星的海一点都不好看,我都快五年没见过蓝色的海了。”
他伸出了五根手指,可怜巴巴弯了弯。
沈非秩听不得他说五年:“行。”
顾碎洲眼睛一亮:“那就……”
“不过我得把C2带着。”沈非秩一句话,让顾碎洲的笑容消失得干干净净。
C2C2又是C2!他妈的C2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他皮笑肉不笑:“为什么带他?”
“有事。”沈非秩有点心不在焉。
C2平时看着好说话,其实很有原则,要跟他谈条件,得废不少脑细胞。
顾碎洲气得在屋里来回来走,想差人把C2绑了喂狗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C2存在感太强了,偏偏长得那是真没话说,能让沈非秩对他另眼相看也不是不可能……
“怎么了?”沈非秩还以为他不喜欢三人行,便道,“把莱阿普顿带着也行。”
四个人,这样谁都不寂寞了。
顾碎洲:“。”
还要带两个?!
……
出去玩的事就这么草草定下,顾碎洲要处理公司的事,这几天比较忙,沈非秩就只能揽下了遛狗的大任。
顺便还解决了一下九号帅哥的烂摊子。
临出发前一天,他跟莱阿普顿把狗子带到了徐盅家里暂存。
莱阿普顿第一次跟这狗见面,喜欢得不得了:“沈先生,这狗叫什么?”
沈非秩张了张口,艰难吐出那三个字。
“狗屎运”这个名字,他真是不是很想说出口。
那天顾碎洲得意跟他介绍狗名字的时候,他差点想把人嘴撕烂。
但出于对别人家狗取名自由的尊重,还是耐着性子问:“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顾碎洲说:“他能被你遇上,还被我收养,不就是走了狗屎运吗?”
沈非秩当即转身就走。
好在莱阿普顿对这个名字毫无芥蒂,一声一声清脆的“狗屎运”喊得顺畅无阻。
徐盅家楼下有小吃街,莱阿普顿馋的要命,便在楼下边吃边等沈非秩自己上去送狗。
徐盅很热情地接待了他:“正好今天要带狗屎运去打针,您送来的正好。”
“嗯。”沈非秩随意靠在门口,看徐盅给狗屎运带防咬器,就顺便拿过了柜子上的诊断单看。
因为要长期养狗,顾碎洲就给狗办理了宠物医院的年会卡,上面记录着每次打针使用的药物,还有打针的次数。
每只宠物总有那么几针必须打,狗屎运的那张表上只剩下了最后两针。
……哪家的狗身体这么棒,一个月就能把针全都打齐?
排除基因变异的可能,那就是这只狗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接种疫苗了。
沈非秩用智能机扫了扫狗屎运就诊本的开本日期。
——2023年12月28日。
他垂眸看了会儿,忽然笑了一声。
正在给狗子挂绳扣的徐盅听到,莫名感觉脊背发寒。
怎么感觉……他家小顾总要倒霉了呢?
沈非秩之前答应了顾碎洲送完狗就去公司接他,当然不会食言,掐这约定好的点来到W.N,在一众员工好奇惊艳的注视下来到了顶楼。
顾碎洲还在开会,他就去了接待室,因为身份特殊,秘书告诉他如果他想,可以开光屏看顾总开会。
沈非秩闲着也是闲着,就把屏幕打开了。
顾碎洲一身黑色西装,难得没那么吊儿郎当,漂亮的眉头蹙成一团,眼中满是不耐烦。
“你的口头担保有个屁用?你动动嘴皮子我就给你拨款二十亿,你说话怎么那么值钱呢?”
沈非秩挑了下眉。
西装都掩盖不了那股子混账劲,说话还是那么粗鲁。
被顾碎洲嘲讽的那人脸色不太好看,直到散会,还对着顾碎洲的背影狠狠瞪了一眼。
沈非秩看在眼里,关上光屏出了门等他。
董事会年轻的年老的都有,思想观点不一样再正常不过,一堆人挤在一起除了吵还是吵,顾碎洲正头疼着,就在电梯门口看见了沈非秩。
他眼睛一亮,直接忽视给他搭话的女人,颠颠跑了过去。
“等很久了吗?”
“刚到。”沈非秩给他按了电梯,“接你下班。”
顾碎洲眼中的笑意逐渐加深,对着那边一堆噤声的人道:“你们坐下趟电梯。”
说着,就迅速带着沈非秩进电梯关上门。
众人:“……”
小顾总这是被下蛊了吗?
顾碎洲话本来就多,一见他,跟倒水似的喋喋不休吐槽着工作上的事。
沈非秩安静听着,等他说累了,才问:“许总,是刚刚开会的时候问你要投资资金的那个?”
“嗯?你怎么知道?”顾碎洲愣了下,“你刚刚看我开会了?”
“嗯。”沈非秩说,“不可以吗?”
“可以,怎么不可以,你想亲自来开会都行。”顾碎洲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犯怵。
刚刚开会,他应该没说什么不礼貌用语吧?
他的胆战心惊让沈非秩有点好笑:“那你打算怎么应付他?”
“谁?姓许的吗?”顾碎洲斟酌着措辞,“大概就是,苦口婆心,谆谆教诲,真诚地给他分析利弊吧。”
沈非秩:“。”
他用一种“你自己说出来不心虚吗”的表情看着他。
顾碎洲只撑了两秒就投降:“好吧,我说实话。他以前就不听话,我这次打算换了他,给他二十亿,然后用另一家收购的公司匿名和他作对,借机直接把他踢出高层。”
够狠够毒,一针见血,这才是顾碎洲最喜欢用的手段。
他本以为要挨沈非秩的教训,没想到对方竟然赞许地点了点头:“如果我是你,我不会仅限于把他踢出高层这么简单。”
沈非秩说:“我会让他在这个行业混不下去,不留下任何隐患。”
顾碎洲怔了怔,忽然垂眼笑了声。
差点忘了,要说心狠手辣,他沈哥可不比任何人差。
“顾碎洲,你要知道,从来都是我选择给不给别人机会,如果我给了,对方没有抓住,那以后也不用再将功补过了。”
沈非秩忽然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关于狗屎运的事,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对方一个主动交代的机会。
顾碎洲开车门的手微微顿住。
隔着一辆车,看着另一边的沈非秩:“……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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