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没吸烟啊。”宋哲把还没来及点上的烟塞回兜里,有些无辜。
顾碎洲不耐烦地睁开眼:“你没吸哪来的烟味?”
“姓顾的,鼻子挺灵啊!”
熟悉的欠揍口吻传入耳朵。
顾碎洲心道造孽。
他问宋哲:“你说,我今儿是不是水逆?”
宋哲摸摸鼻子,没好意思吭声。
实话实说,自他认识这人以来,这人就没走过一次好运、
一过马路就遇红灯,一抄作业就被老师抓……就连初中毕业活动99.9%的中奖率,这人都能荣幸成为0.1%。
真说起来,也是种别样的欧皇。
所以对于现在半夜十二点还能在学校门口碰上杨睿,宋哲竟然觉得不怎么稀奇。
他尽量委婉:“洲哥,你不是运气差,只是在给来生攒人品。”
顾碎洲扯了扯嘴角。
给下辈子攒的人品,这辈子享受不到有个屁用!
他闭上眼:“……你先回家吧。”
宋哲不肯:“哥,我得保护你!”
“你别给我添乱就谢天谢地了。”顾碎洲说,“再不回去,你爹就要来找人了。”
一提到他爹,宋哲下意识打了个寒战:“那、那哥你自己保重啊?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顾碎洲摆摆手,示意他快滚。
顾家出事后,几乎所有权贵大家都和他们断了联系,生怕惹上一身腥。
也就宋哲没什么心眼,背着他爸跟他天天鬼混在一起。
杨睿已经踱步走到跟前了,看着小跑离开的宋哲背影,冷笑一声:“十二点了蹲在这,好可怜哦小流浪狗。”
顾碎洲嫌弃地看着他手里的烟:“离我远点,臭死了。”
“操/你妈!你个小贱蹄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都这样了还拽什么拽?”杨睿以为他在单纯地人格侮辱,气得朝他手边吐了好几口唾沫。
顾碎洲轻而易举避开,轻嗤一声,刚想站起来还手,余光就瞥见不远处路口的警察。
他眯起眼睛,又缩了回去。
沈非秩废了好大劲才黑进教育系统网络,找到顾碎洲的信息。
火急火燎赶到高级中学,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被人抓着脖子怼电线杆上的顾碎洲。
“……”
他喘口气缓了缓,在对方拳头落在顾碎洲脸上之前,冷声道:“你要是被他揍趴下,就别回家了。”
然后就见顾碎洲条件反射一偏脑袋。
“啊!!”
杨睿没想到他在这时候闪,砸到他身后的电线杆上,痛呼着捂住拳头蹲下来。
顾碎洲趁机往旁边避了避,猛地转过头。
四目相对。
沈非秩对上他幽深的琥珀色眼睛,难得有点愧疚。
他清了清嗓子,脸不红心不跳地走到杨睿跟前,伸出脚在那手上重重一踩。
“啊!!!”
这次杨睿喊得更大声。
“不好意思,不小心踩到了。”沈非秩垂眸,“手断吗?”
看杨睿手的弯折程度,不出意外肯定是骨折了。
他疼得直掉眼泪,脸红脖子粗趴地上大吼:“你他妈有病吗?”
“说脏话?”沈非秩蹙眉,“真不礼貌。”
话音刚落,一把秀气精致的蝴蝶/刀好巧不巧从他袖口掉了出来,落在杨睿手边。
顾碎洲眉梢轻扬。
沈非秩听到清脆的落地声,提了提裤脚,单膝蹲下来,作势要捡。
他对顾碎洲说:“往左边站一点。”
顾碎洲配合地往左移了两步,不着痕迹地挡住后面全息摄像头。
沈非秩满意了,终于彻底蹲下,和杨睿平视。
“Alpha?”他问。
杨睿视线正死死盯着地上的小刀:“关你屁事?”
那就是了。
沈非秩漫不经心“嗯”了一声。
紧接着,一股极具攻击性的信息素从他身上淡淡蔓延出来。
沈非秩这种级别的Alpha信息素侵略性强,同性之间的排斥让杨睿红了眼,愤怒和复仇的念头瞬间盖过理智。
本能让杨睿下意识攥紧蝴蝶/刀。
顾碎洲隐约意识到了什么,看热闹的表情顿时僵住,失神张了张口。
但他根本来不及阻止。
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小刀连根没入沈非秩的腹部!
“你——”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都不许动!警察!”
身后警笛声和警察的叫喊声纷涌而至,堵住了顾碎洲的未尽之言。
沈非秩腹部的衣衫已经全部被鲜红的血迹浸染,但他本人却浑然不在意地倚靠在旁边念着法律法规。
“这个世界很看重‘人性’,作为人,不应被兽性控制,就算因为第二性别本能误伤他人,也会正常审判。”
趁警察迫近的功夫,对顾碎洲招招手,示意他蹲下。
顾碎洲眼中的震惊还没来及收起,抿了抿唇,依言照做。
“其实我并不赞成这种凭靠伤害自己达到目的的蠢方法。”
“不过真男人,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极致,懂吗?”
沈非秩附在他耳边,声音很轻,保持着一个将贴未贴的距离。
“记住了,达成目的要学会抓住你身边一切能利用的人和事。”
“包括法律。”
“包括我。”
作者有话要说:
后来沈非秩才知道。
那天顾碎洲就学会四个字——
《做到极致》。
——
第7章
顾碎洲陪沈非秩处理完和杨睿的法律纠纷以及赔偿,用了整整一天。
沈非秩躺在病床上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件事全权交给顾碎洲负责。
等再次见到顾碎洲,听到的就是杨睿被关五年的判决。
他摸摸腹部的刀口:“我以为至少十年。”
“原本是十二年。”顾碎洲给他削了个苹果递过去,“但未成年减刑,他爸妈还花了不少钱,最后只有五年。”
“可惜了。”沈非秩嫌弃地看了眼苹果,“水果拼盘只有苹果,你觉得合理吗?”
顾碎洲面露为难:“可是别的水果最近涨价,太贵了,买不起。”
沈非秩:“……”
知道这小子不简单,他多少设了点防备,还没告诉对方自己炒股挣了点钱的事。
眼见伙食一天不如一天,苹果都从一天两个变成一天一个,他实在是憋不住了。
“这次那个什么羊不是给赔偿金了吗?”
顾碎洲叹口气:“赔偿金要从法院走流程过审,估计到账得下个月。”
“……”
因为这一句话,沈非秩直到周日晚上出院,脸色都是黑的。
顾碎洲看着前面穿上羽绒服的沈非秩,小跑两步和他肩并肩:“沈哥,你伤口好深,不多住几天吗?”
“回家休息也一样。”
沈非秩不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刺鼻味道,而且他明天还要工作,一道不过五厘米深的伤口,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顾碎洲还想再劝。
沈非秩却先他一步岔开话题:“对了,之前那个房子我退了,在六区重新租了一个,你有意见吗?”
六区离通往地下城的必经车站最近,高级中学的校车也会经过那,撑死一小时车程,不管上班还是上学都非常方便。
顾碎洲含笑:“没有,沈哥决定就好。”
你都退了再问我有什么意义吗?
沈非秩侧目看他一眼,又若无其事转向正前方。
“两天了,你就没什么想给我解释的吗?”
顾碎洲茫然:“解释什么?”
“你非要我问到你脸上?”沈非秩也不打哑谜,伸出一只手,挨个掰手指头给他列出来,“杨睿是谁?你们怎么打起来的?你哪来的钱找律师?……还有,为什么放学没等到我,不直接回出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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