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心情真是该死的诡异。
沈非秩没注意到他奇怪的表情,手指噼里啪啦对着智能机一顿戳:“我帮你在医院挂了号,你明天去查查吧。”
智能机啪叽落在手边。
顾碎洲发麻的手指捡起来一看——
【蓝星第一脑科医院精神科专家门诊已预约成功】
顾碎洲:“?”
他嘴角立刻垮了下来。
“沈哥,你真是……贴心。”
他说完,惊觉对面这人精神状态恹恹的,后知后觉察觉到不对劲,提了提西装裤子单膝跪地,微凉的掌心往他额头一贴。
“我操!”他失态叫出声,“怎么这么烫?”
“不想被传染就离我远点。”沈非秩心道果然,这家伙一回来,空气都变得吵闹了。
顾碎洲扫过桌子上被打开的医药箱,满脸担忧,焦急道:“你是病假?”
“那不然呢?真能消极怠工?想你想得睡不着跑你屋里睡?”沈非秩语气讽刺。
顾碎洲顾不得还嘴:“去医院了吗?看医生了吗?药什么的都吃了吗?晚饭吃了吗?”
“你怎么一回来就那么多问题?”沈非秩说,“你现在安静会儿让我休息就行了。”
顾碎洲还是不放心,嘴巴刚张开,就被一根滚烫的手指抵住。
“别管我。”沈非秩的声音是和体温截然相反的冷,“比起这个,你更应该反思一下你今晚的行为。面对大众的签约仪式被你搞得像明星返场,什么事值得你这么赶?”
可能是孩子管久了,沈非秩看他如此不争气,总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顾碎洲愣了愣:“你看我的新闻直播了?”
沈非秩坦然点头:“很不幸,今天新闻频道是你。”
“啊……”顾碎洲没有纠结他这个“不幸”,带着凉意的手握住他滚烫的掌心,“沈哥,今晚这个签约仪式我本来推了,是你不来赴约,我才又去了。”
显然这个理由并不能让沈非秩接受:“既然去了,就不要因为任何人影响状态。”
顾碎洲垂了垂眼睛:“你觉得我回来是多余的?”
沈非秩思考了一下,从理智的角度点头:“嗯。”
顾碎洲猛地起身:“你真这么觉得?”
“再问一百遍,”沈非秩说,“也是肯定答案。”
顾碎洲好像被气到了,转身就走。
沈非秩听着门“哐当”一声,重新闭上了眼。
两分钟后,门重新被推开。
顾碎洲风风火火冲过来:“你还挺有力气走路吗?”
沈非秩睁开没来及闭严实的眼,心道这什么破问题。
病了又不是残了,当然有力气走路。
但顾碎洲竟然不等他回答,自顾自摇摇头:“烧成这样,肯定没力气了吧。”
沈非秩:“?”
话音刚落,某人直接站起身,一个俯身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沈非秩:“?顾碎洲!”
“嗯嗯嗯,在呢。”顾碎洲腿长,三步并两步,抱着他来到客厅的落地窗前,在他挣扎之前,小心且迅速放在懒人沙发上坐好。
然后站在他身后,温柔地给他捏肩膀。
“沈哥别急着生气,你先看。”
沈非秩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落地窗外市中心的方向,忽然从昏暗变得灯火通明。
密密麻麻的彩色灯光逐一点亮,大得从这个距离都能清楚看见。
那些闪亮的灯光慢慢连成一个“S”的形状,天空上忽然飘出各种各样气球和彩带,占据了所有人的视线。
沈非秩有点懵:“什么东西?”
“巧克力工厂。”顾碎洲弯了弯眼睛,“生日快乐,沈哥。”
沈非秩睁大了眼睛。
他无法做出任何合理反应,该激动?该开心?
好像都不是。
是有点无措。
因为这个生日应该属于原主,而不是属于他。
顾碎洲没察觉他异样的神情,小声嘟囔道:“你好像忘了,就只有我记得。”
“说实话,之前被你拒绝,我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当然,只有一点点点点……”他用手指捏了个米粒大小,“……的不开心,所以赌气让盅叔继续准备签约仪式。”
语气很委屈,这回不是装的,是真委屈。
他委屈完,眨了眨眼睛,又飞快把自己哄好。
“但我后来想着,我钱都花了,准备都准备了,你不看到怎么行呢?”
“然后我就跑回来了。”
“哥,夸夸我,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双更~等会儿还有一更!
——
第42章
沈非秩犹豫了很久, 最终还是没有扫兴的给对方说今天其实不是他生日这个事实。
实际上他自己也不知道生日是什么时候,他没有关于这些的记忆。
他收下了顾碎洲的心意,却没有收那个巧克力工厂。
顾碎洲把持有权合同什么都给了他, 他一直都没拿去公证。
后面的日子,顾碎洲都很忙, 忙得脚不沾地几天不回家。
沈非秩收了那个“生日礼物”,想着离开前得还清,便默不吭声帮他打点着顾莨和蔺子濯留给的遗产。
这是规模很大的一笔钱, 任一个人胡吃海喝一辈子都未必能花完。
他把这些钱理得很好, 甚至还灵活运用多赚了一笔,等再归还到顾碎洲手上的时候, 已经快翻了个倍。
关于沈家那边, 法院也在有条不紊处理着。
等终审下来,已经是十二月, 沈非秩终于收到了可以和沈老爷子见面的消息。
他站在□□所外,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时间过得真快, 都已经过去一年了。
如果不是越来越糟糕的身体在提醒着他的格格不入, 他几乎都快融入到这个世界了。
沈非秩搓了搓冻僵硬的手, 迈进了大门。
□□所里的气氛很压抑, 想来也是, 犯罪的人怎么都不可能活跃起来的。
警卫引着他来到最里面的玻璃窗前,曾经意气风发的沈老爷子如今也就像个普通老头, 死气沉沉坐在里面跟他对视。
沈非秩没什么感想也没什么情绪波动,淡定坐下, 开门见山问道:“你的地下室, 当年除了蔺子濯教授夫妇两人, 还关了什么人?”
沈老有些怔忡:“你来见我, 除了这些没什么别的话要说吗?”
沈非秩:“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沈老沉默了很久。
好一会儿,他才摇头:“我不知道。”
沈非秩手指点了点桌面:“这种时候了,老爷子,撒谎没什么意义。”
“我知道没什么意义。”沈老说,“我真的不知道,我说了,都是蔺隋做的。”
沈非秩干脆起身:“那就不打扰了。”
没时间耗了,如果沈老爷子不说,他也不能做什么,帮不到顾碎洲什么了。
话音刚落,他猛地弯下腰,重重咳了几声。
手心被咳上了鲜血,警卫见状连忙上前递上纸巾。
“谢谢。”沈非秩颔首。
沈老看得很惊讶:“你怎么了?”
“没事,小毛病。”沈非秩说得若无其事。
沈老抿了抿唇,在他走之前喊住了他:“有个东西,你应该会想要。”
老人抬手示意了一下警卫,警卫便从他的物品储存柜中翻出一个张小卡片,背面朝下递了过去。
沈非秩疑惑地接过翻开。
只看了一眼,表情便僵住了,墨黑的瞳孔狠狠缩起来。
如果顾碎洲在,一定会觉得震惊,因为他从未在沈非秩脸上看到这样惊愕的表情。
这是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位很漂亮的女人。
美得惊艳,和顾碎洲一个程度的。
但让他震惊的并不是对方的美貌,而是那张,和他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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