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水温顺着头顶流下,他悲从心来,忍不住哼了两句苦情歌舒缓情绪。
谁知道越唱越难过,等哼到高/潮,情绪更是达到了一个顶峰,哭腔搞得自带电颤音一样。
“就是爱到深处才怨他,舍不舍——啊!”
忽然,从天而降的冰渣子跟瀑布一样掉在他身上!
顾碎洲整个人跟着心一起透心凉。
“我我我我我操!!”他牙齿不停打架,全身的火气都涌上脑袋了,裹着浴巾就往外冲,“哪个畜生……”
声音没了。
沈非秩捧着热可可恹懒地靠在总控台旁,眼睛都没抬一下。
“叫啊,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
顾茶茶:好丢撵QwQ
本章特别引用张宇老师和十一郎老师的歌(鞠躬)
【我一言难尽,忍不住伤心。——《一言难尽》】
【在同个屋檐下……也带着恨吧……梦在瞬间崩塌/就是爱到深处才怨他,舍不舍得……——《雨一直下》】
我流架空星际未来世界,请勿考究与现实世界适配巧合度。
(ps:歌词只有四十多个字,去掉歌词字数也不会影响购买价格,大家放心,酒是不会水字数的!)
——
第30章
人类的死亡方式有很多种, □□死亡,精神死亡,社会死亡……
无疑, 现在是第三种死亡。
顾碎洲看着沈非秩清冷的面孔,忽然很想把自己声带割了。
“沈哥……”
“别喊我哥。”沈非秩打断他, “你回来得也好,省得我找你了。”
顾碎洲忍不住:“不是,沈哥, 你等等, 你听我解释。”
“没必要解释。”沈非秩喝完最后一口可可,才说, “收拾好你的东西, 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明天开始滚出这里, 别让我再见到你。”
“!”顾碎洲瞬间慌了,都顾不得赤脚, 连跑带冲朝他奔去, “不行沈哥!沈哥你听……不对, 沈哥我错了!我真错了!”
沈非秩挑了下眉。
这回倒是机灵, 知道不解释先道歉。
他轻轻松松避开他的拥抱, 拽着他散落的浴巾打了个圈,直接把人捆起来拎在了手上。
顾碎洲的表情很碎裂:“哥, 求你,原谅我。”
沈非秩无动于衷, 跟拎鸡仔一样拎着他扔到沙发上, 双臂环胸居高临下看着他:“原谅你不是不可以。”
顾碎洲眼睛一亮。
沈非秩说:“我不吃解释那一套。在我这可以犯错误, 只要你后面能将功补过。”
顾碎洲立马狂点头:“我可以我可以!只要你开口, 我给您当鸭都行!”
沈非秩:“。”
他两条胳膊颠倒了个位置抱。
顾碎洲被这无声的威胁吓得缩了缩脖子:“开、开玩笑。”
沈非秩:“不要给我说,你这三天就光洗澡唱歌了。”
顾碎洲:“……”
人的一生很短暂,他忍。
顾碎洲捏了个笑脸出来:“哥,我查到那天是谁做的妖了。”
沈非秩坐在他对面的沙发里,让机械爪给可可续了杯,对顾碎洲冻得发紫的嘴唇无动于衷,只是敲了两下身侧沙发的总开关,让顾碎洲身下的那块地方自动加温。
“说。”
顾碎洲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这点小动作当然没落下。
他笑容立马跟着升温105°:“从蓝星回来后,我立刻就约了蔺隋见面。”
那天莱狗查出来的监控不出他所料,果然是蔺隋。
以前蔺子濯和顾莨经常带他们去药园玩,蔺隋年纪稍大,已经懂事了,跟那里的人相处就比顾碎洲要熟很多。
对于让他们进去后故意看到那份表,通过人情给那边管理层打声招呼也不是麻烦事。
他和蔺隋刚见面,就狠狠给了对方一拳。
蔺隋嘴角出了血,狠狠看着他;“顾碎洲你到底要固执到什么时候?我以前就告诉你别查了别查了,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喊他的真名?
看来这次是真的下血本把他查了一遍。
“蔺隋,”顾碎洲面无表情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你可以不把我爸妈当亲人,我不可以。我爸妈死的不明不白,你可以若无其事给沈家干活,我不可以。你做人可以没有良心,我不可以。懂了吗?”
蔺隋脸色惨白:“顾碎洲,我都是为了你好。别再查了,哥求你了,行吗?”
顾碎洲静静看着他,没说话,却已经无声给出了答复。
蔺隋声音尖锐起来:“你玩不过沈家的!你真以为沈家没落了?沈老搞死你一个要不要太简单!顾碎洲你知道这些年我废了多大的劲才保住你吗?”
“我知道。”顾碎洲起身,一双剔透的眼眸不含一丝感情,“所以之前我没有怀疑过你别的,甚至你霸占属于我的遗产,我也暂时不跟你计较。”
“但现在你的手伸得越来越长了,很难让我再相信你也是当年的受害者。”
“之前忍你,是因为顾忌爸妈和那些遗产,现在不用了,一周后,你就会收到法院的传讯,把遗产正式进行公证审核阶段,交由法院暂存。”
“等到年底,这笔钱就会顺利转交到我手里。”
顾碎洲废了很大劲儿,才托关系把自己身份证上的年龄改大了一岁。
他年底十七岁生日的时候,法律意义上就能成年了。
沈非秩听完,难得没立刻发表意见,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他不说话,顾碎洲就摸不透他的底,小心问道:“哥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功不够多?”
“不。”沈非秩出声了,“我在想,蔺隋到底是护着你,还是要害你。”
“会不会是拿了沈家的钱,帮沈家打掩护?”
“不好说。”沈非秩说,“不过至少可以确定,我们看到的文件是真的,沈家确实没在药的原材料上做手脚。”
沈非秩说正事儿的时候话才会多起来,现在一口气说这么多……
顾碎洲磨了磨小虎牙。
是原谅他了吗?
沈非秩看他:“你和蔺隋到底什么关系?”
蔺隋天天太让人闹心,这次就算顾碎洲不说,他也打算自己去查了。
好在顾碎洲现在对他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蔺隋是我爸妈在孤儿院碰见的孩子。”
“我爸妈见到他的时候,他才六岁,那时候对医药这些东西就很敏感。沈哥你知道的,我爸妈就是研究这些,爱才心切,就直接收养到身边了。”
“他十岁的时候,我出生了。从小他就不喜欢我,觉得我分走了爸妈的爱,对我比对他好,处处针对我。不过我也从小就不喜欢他。”
顾碎洲两手一摊:“我爸妈以前对他那么好,他后来明知道他们的死和沈家有关,还是为了自己的前途接受沈家的资助,给沈家办事。你说我俩关系能好吗?”
沈非秩“嗯”了声,让机械爪给他也倒了杯可可:“那你的名字?”
“这个啊……”顾碎洲忽然自讽地弯了弯嘴角,“我妈妈自杀前一周,问我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完成的愿望。”
“我说我不想跟蔺隋是一家人了。”
“我妈就给我改了姓,然后把蔺隋的户口移了出去。”
“至于为什么不是给他改姓,这个得怪我爸,他说总归是自己收养的,要善始善终。”
顾碎洲翻了个身,背对着沈非秩蜷缩起来,声音闷闷的。
“沈哥,你说我当时愿望要说希望他们跟我一起去旅游或者别的什么,他们会不会就不……”
“不要做这种无意义的假设。”沈非秩语调平平,“导致他们死亡的主要并不是自身的精神状态,而来自外界,这种情况下,你的回答并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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