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沈非秩点头,“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他一副急着出去找美人的模样,沈老有点恨铁不成钢,但一口气教不出个三好学生,也只能频频叹气挥手让他离开。
沈非秩出了书房,径直朝着客厅里的卢倩走去。
卢倩见到他,脸上瞬间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非秩!沈爷爷说你要找我,怎么?难道是改变主意了?”
她手指暧昧地勾住沈非秩上衣口袋:“我们今天要出去玩吗?”
“嗯,带你去个地方。”沈非秩知道这房内的监控都在看着他,忍住把她推开的冲动,“我们走吧。”
一区的物价很高,高得离谱,随随便便吃顿饭都是单人四位数起步。
但沈非秩坐在七星级餐厅,点餐的手一点都不颤抖。
他气定神闲点了四五个菜,把菜单给了卢倩:“看看有什么喜欢吃的。”
卢倩作为卢家最受宠的小小姐,当然也不客气,几个勾打下去,旁边的清洁工都倒抽一口冷气。
沈非秩还是很淡定:“趁着菜还没上,我们可以多聊聊。”
卢倩眨了眨漂亮的眼睛,狡黠道:“聊什么?谈情?还是说爱?”
“聊聊你和沈家的恩怨。”沈非秩口出惊人。
卢倩表情微顿,随后若无其事摊摊手:“我和沈渭吗?这不是之前就给你说过了。”
“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沈非秩垂了垂眼,看向她放在桌子上的手,“你的手指头比之前白了一个度,是紧张的。”
他甚至没用问句,淡定地阐述着这个事实。
卢倩下意识把手缩进袖子里。
等缩回后,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这动作就等于变相默认。
她笑容淡了下来:“小帅哥,好多的心眼,一点都不可爱。”
她比沈非秩要长四岁,这会儿却觉得有点看不透这个比她小的男生。
沈非秩不置可否:“沈家三楼的消息你故意透露给我,为的不就是想让我偷出沈家的资料吗?”
卢倩“啧”了一声:“我现在是该承认还是不该承认?”
“我查过你们家的信息。”沈非秩自说自话,“十年前沈家撤资W.N,是你们接手了W.N后来的投资,但W.N不久后出了意外,导致你们的大笔资金付之东流。”
“你怀疑这是沈家设计陷害你们的,现在在找证据。对吗?”
卢倩脸色沉了下来,都顾不得跟上菜的服务员说谢谢。
等人下去了,才问:“你还查到什么了?”
“没有了。”沈非秩说,“关于你们家的,到此为止。但如果是关于沈家的消息……我的诚意有了,卢小姐的呢?”
卢倩沉默了会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磁卡:“这是我们家近几年和沈家所有的交易记录。沈非秩,我想跟你合作。”
“你的目的是为了扳倒沈家。”沈非秩接过磁卡在手上把玩着,“我的目的只是为了报复沈渭他们。”
他撒了个小谎。
说实话,如果不是W.N的事和世界节点有关,他并不会去在意沈家这些道貌岸然的企业家。
卢倩“嗯”了声,手指有些焦躁地敲着桌子:“那你的意思是?”
“我给你的建议是,扳倒他们就从W.N出事那段时间入手。”沈非秩需要一个能在沈家自由出入,并且和他频繁来往不会被怀疑动机的线人。
很显然,他“喜欢”并且和沈家关系本来就好的卢倩,是最适合的人选。
他也递上了一张磁卡,彰显诚意:“里面是老头子和沈渭所有的关系网。”
卢倩瞬间震惊地张大嘴巴。
这可比她给的诚意厉害多了!
沈非秩却很大方:“如果收下的话,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加个联系方式了?”
卢倩情绪复杂地深深看着他,默默掏出自己的智能机:“……合作愉快。”
卢倩这顿昂贵的饭吃得并不算愉快。
两人当中只有沈非秩一个人在真正享受美食。
吃开心了还让店员打包了一份虾仁炒饭。
卢倩看着随手把消费小票扔进打包带里的沈非秩,挑了下眉:“带回去给家里人的?”
“嗯,你见过。”沈非秩还记得自己和顾碎洲的“人设”。
倒不是说非要瞒着卢倩,但他们俩现在这个关系解释起来比较复杂,他懒得动嘴。
而且顾碎洲在外人眼中还是个“小白花”,他俩有一个暴露真面目就够了,另一个藏一藏,才好给自己留后手。
卢倩恍然:“我还以为你俩演的,没想到是真的。”
“一见钟情,命中注定。”沈非秩极度没有感情地回答,“不过我跟他还在交往这件事,还是麻烦卢小姐记得保密了。”
“放心!”卢倩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没个正型的模样,戏谑地对他wink了一下,“毕竟咱俩现在才是沈老头眼中即将联姻的恩爱情侣,我不会忘自己头上带绿帽子的!”
末了还补一句:“你家小朋友不介意就行。”
沈非秩哽了一瞬。
他一个洁身自好的男德班长,为什么现在发展的……好像个两边都对不起的渣男?
怀揣着这种奇妙的心理,他送完卢倩后,拨通了早上挂断的那个通讯。
他在W.N待了十几天,不仅把资料找齐了,顺带还按照时间整理了一下做成电子版刻录出来。
前两天刚从所长那得到了个小长假,打算带顾碎洲去W.N其中一原料产地逛逛,不想打了好多通讯,对方都没接。
今早是打回来了,可惜来得不是时候。
通讯响了几声,很快被接起。
“……沈哥?”
沈非秩拧了下眉。
“你被人揍了?”
顾碎洲:“……?”
他声音顿时变平:“何出此言?”
“现在正常了。”沈非秩松开了拢起的眉宇,“你刚刚语气太低,我以为你被人揍了。”
顾碎洲深吸一口气:“沈哥你早上干嘛呢?都把我通讯挂了。”
他说得委屈巴巴的,但沈非秩无动于衷。
“在沈家有点事。”
“哦。”
顾碎洲干巴巴应道:“那你前几天找我那么多次,是有什么事吗?”
“嗯,等我回去给你说,我现在在打车。”沈非秩说,“你在哪?”
顾碎洲很乖:“在家。”
沈非秩指腹捏着智能机搓了搓:“没记错的话,今天是周四,你学校还没放假吧?”
顾碎洲:“…………”
他有点咬牙切齿:“哥你明知道我这几天有点事,你故意的吧?”
沈非秩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半小时后到家。”
说完,就果断切掉了通讯,表情逐渐严肃。
总觉得这小子今天跟他说话的语气和态度都怪怪的,是错觉吗?
很快,赶到家刚打开门的沈非秩就知道了,这并不是错觉。
因为顾碎洲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刚一见他开门,就猛地扑上来扒他衣服。
“沈哥啊,我服侍您换衣服。”
沈非秩:“……”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外套被扒下来,然后这货的手,竟然开始朝着他衬衫扣子袭来。
“你疯了?”他不可置信地避开,提溜着他后颈衣服扔出去。
“啧。”顾碎洲恋恋不舍看着他胸口,还有些可惜地叹口气,“这不是想帮您换衣服换到位吗?”
沈非秩冷酷道:“滚。”
十几天不见是受什么刺激了?
顾碎洲撇撇嘴,接受度良好地挨了这句骂,暂时偃旗息鼓,目光转向他手里的高级打包带:“这是……专门给我买的饭?”
沈非秩已经用看智障的眼神打量他很久了,闻言方才勉强收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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