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还难受着?”
“原本也只是酸,不觉得难受。”
秦有昼轻描淡写:“正好明日得空休息,修养一番。”
嬴未夜声音冷了些,下手也变重:“你最好明日安分休息。”
“来,张嘴。”
秦有昼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张开嘴。
一枚硬物被塞入口中,甜腻腻的滋味瞬间化开。
“先前做的梨膏糖,就剩下一颗。”
嬴未夜俯身,把落在床上的书放在桌边:“洗漱过就去睡,若是太累,明日也不必起。”
“是。”
听到开门的声音,秦有昼问:“师尊还要出去?”
“我去沐浴。”嬴未夜轻笑,“有昼也要一起?”
秦有昼脸上一身热:“我已经沐浴过了。”
“我知道。”嬴未夜话里的笑意更加明显,“走得近了,就闻到你身上皂角香。”
秦有昼的脸更热了。
他想扶琉璃镜掩饰情绪,鼻梁上却空空荡荡。
“我去了。”嬴未夜贴心地岔开话。
“晚安。”
翌日,天难得放晴。
为了不让秦有昼顶他的班,向来最烦开会的嬴未夜自觉跑去开会,留秦有昼一个人在屋里。
秦有昼勉强睡到五个时辰,又闲不住了。
他的视力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但还是不适合去参与炼药。
他们落脚的地方本就是当地巫医们的住处,有许多闲下来的巫医正在外头边沐浴阳光,边说说笑笑。
而他们年幼的儿辈、孙辈,就凑在一起,在角落里堆土、抓蚂蚱。
秦有昼到哪都是讨长辈喜欢的后辈,巫医们这些天和他共事,对他的品行颇为赞许。
他们很自来熟地拉着秦有昼开始扯闲话。
巫医和道医都只有点修为,算不上修士,举手投足也更像凡人,不懂修士之间那些破规矩,聊天的内容也不像修士那般有边界感。
有关天南海北的话张口就来,也不知有几分真假。
说着说着,他们就开始长吁短叹,感慨青丘的落败。
“都怪那该死的九尾。”一个头发花白的巫医忿忿,“我年少的时候,这大街上可到处是人,还有好多腾云驾雾的。”
“九尾犯杀孽,秽气就把青丘的运道都改喽,哪怕秽气散了,原来的青丘也没了。”
听到这老人家似乎知道些秽气有关的事,秦有昼心念一动,忙把话往秽气上引。
“解除深重秽气的办法?”
老人只当他是好奇,想了想便道:“我这有个土办法....但也只是听我师父说过。”
“冤有头债有主,只要把祟气偿还给它的源头,不但不会遭受反噬,还能让孽债罪有应得。”
“可深重的秽气往往从千万亡魂身上来。”秦有昼不解,“他们的源头,理当也不是一处。”
当年作乱的九尾不止一条,且恶行最严重的已被处死。
但凡制造秽气的妖还能承受冤孽,秽气也不会堆积在他身上。
“非也。”老人神神叨叨地摇头。
他的话越来越玄乎:“这源头呐,不是杀人的人,而是种下的因。”
“那秽气能聚集在一处,说明它们身上就有一个共性,找出生出共性的源头,便能解决秽气....”
“老木,你这脑袋怕是又不清醒了。”
年轻的巫医无奈地向秦有昼道歉:“他岁数大了,经常忘事,您别把他的话往心里去。”
可多个错的线索也比没线索好,秦有昼默默记下老人含混不清的话。
有关秽气的话题便轻飘飘地过去了,话题又往轻松处去。
听着巫医们说着子女、自己的婚姻大事,秦有昼坐立难安。
“秦道长呢?”
该来的躲不掉,有巫医好奇地看他:“您这般芝兰玉树的君子,可有心仪的女子?”
秦有昼心里松了口气。
得亏没问他是否有喜欢的人。
他笑得坦荡:“未曾有。”
“哦?”
一道轻飘飘的声顺着风传来。
秦有昼猛地回头看去,刚开完会的嬴未夜倚着墙,笑吟吟地看他。
“有昼,当真没有心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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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仙门小报|零伍零 无奖竞猜】
师尊在知道徒弟洗过澡的情况下喊他一起洗澡,最有可能是因为?
甲
希望徒弟再洗一次。
乙
想和徒弟洗澡。
丙
希望爱徒能和他一起把水弄脏,并且在水里进行口口,口口和口口,然后再洗一次[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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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大家胃疼得抽抽更晚了[可怜]
明天保证写长章!
进度条20%,师尊目前亲亲进度:嘴角。
至于有没有人猜出正确答案,我是不会说的[狗头][狗头]
第51章 师尊您在干啥
巫医们发出阵善意的哄笑, 只当是长辈在逗家里的晚辈玩。
可当秦有昼望向嬴未夜,却隐约看懂了他看似漫不经心的眼神里,带着更多道不明的情绪。
“师尊又在打趣我。”秦有昼压下异样的情绪, 岔开话, “您那头的进展可顺利?”
“顺着。”嬴未夜短笑了一声。
“想着难得无事,便早些回来,恰巧就听见你们说的话。”
“嬴道长赶巧了。”
青丘民风开放,有巫医见他没有传闻中那般可怖, 大咧咧道:“您来前,秦小道长才说自己没心上人,您大可以放心。”
“大宗的修士就是不一般,心里装着天下,不像我家那小子,整天就想着情情爱爱....”
“心系情爱是人之本性。”
嬴未夜说话难得中听。
他的视线依旧落在秦有昼身上,话里有话:“小昼顾虑得多,心里藏着其他事, 我也明白。”
他越说,秦有昼越觉得惭愧, 浅浅地应了几声,巴不得找块地方化成原形, 把自己埋进去。
嬴未夜顺势坐在他旁边, 也和巫医们聊起天。
可聊天的间隙,他借着石桌的遮掩,光天化日搭上了秦有昼的手。
秦有昼维系住面上的笑,心里却起了惊涛骇浪,萌生出一股黏腻的情绪。
....这般做,好似在偷情。
他看嬴未夜, 嬴未夜依旧装得冠冕堂皇,手指却在他指腹处暧昧地搓了下,往他手心塞了个硬块,这才把手抽走。
秦有昼不用看,便知道是一个小糖块。
他年幼时吃过药,或是平日里心情不佳,师尊总拿糖块哄他。
他愈发觉得羞耻。
嬴未夜对他做着情人一般的事,却给他递来哄孩童的小玩意。
嬴未夜究竟多数时候仍然把他当晚辈看,还是更多时候对他有情,秦有昼分不清。
嬴未夜难得地没他想得多。
他这般做,只是觉得逗秦有昼有意思。
晌午过去,秦有昼执意要寻些事做。
他一闲下来就总想着嬴未夜,揣度他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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