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亲了他?
秦有昼眨了下眼,眼前的一切不真实到可怕。
他自己都未曾发现,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推开,反而是在无意识间嘴唇微动,回应了下嬴未夜。
凭借的不是徒弟对师尊的敬仰,而是人对于根植于心之情欲的本能。
秦有昼太喜欢把自己放在修士、弟子一类的角色上,却忘了自己也是有情有欲的人。
那些表衷心的话都被他咽回肚子里,早就连半点渣都不剩。
“能听我说话了?”嬴未夜抢过影声,这才和他分开。
他的嘴唇终于有了几分血色,就和那日两人在茶馆外,秦有昼从五感尽失中剥离后看到的一般。
秦有昼还是那副温和斯文的模样,甚至发丝都没太过凌乱。
只是他脸色发红,表情也带着几分无措。
“谁说你做错了?”嬴未夜定定看他,“你觉得我不能接受,可我并非这般想。”
“那师尊如何想?”
秦有昼摸着自己的唇角,声音虚浮。
他期待着嬴未夜大骂他,这样他心里还安宁些。
“我在想,你做得很漂亮。”嬴未夜勾唇,轻轻摸了摸秦有昼的后脑勺。
“有昼,你该面对你心里的欲望。”
他的整个人几乎压在秦有昼身上,继续蛊惑他:“你方才也很享受,不是么?”
“兴许只是残存的秽气所致。”秦有昼苍白地反驳着,“我才会做离奇的梦。”
“秽气没这般大的功力,你自己也该清楚。”
嬴未夜残忍地击碎他找的借口:“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不,我绝不该对师尊如此。”
秦有昼倔得可怕,哪怕在梦里,也不肯同意嬴未夜的说辞:“我爱戴师尊...但不该是这种爱。”
可不该,不等于不会。
“有昼。”嬴未夜被他说得没了好心情。
头脑一热,他恶劣道:“你其实还不知道,怎样是真正的春梦。”
他不想知道。
就像他不想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一般。
秦有昼这般想着,可自尊又一次被嬴未夜狠狠地碾碎。
梦里师尊又一次亲了他,只是这次比上次要大胆得多。
嬴未夜给他留了点颜面没舌//吻,可手上却不规矩。
许多处地方被碰了便是一阵发烫发痒,秦有昼向来不怕痒,也不知自己居然会有这等反应。
他腹部的肌肉绷紧到极致,一滴汗顺着肌肉的线条滑下,濡湿被褥。
不行。
不能再这般下去!
眼见着身体起了陌生的反应,秦有昼心中警铃大作。
他狠下心,用劲和嬴未夜分开,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嬴未夜抬手,抹去他腹部的薄汗。
“你嫌弃师尊?”他的语气已不再似先前那般清明。
他手下炽热的肌肤又抖了抖。
“师尊,我不会嫌恶您。”
秦有昼面上是痛苦之色,理性压过情感。
“可您是我的师尊,我不能这般做。”
看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嬴未夜最后那点高兴荡然无存。
秦有昼对他有懵懵懂懂的意,可这无用。
他心里有那道师徒的坎过不去,会成为他约束自己感情的枷锁。
秦有昼从小吃菜的顺序都不能乱,更何况是师徒的关系。
他会把自己放在火上烤,用道德折磨自己。
可他还是希望,他记住今晚。
不破不立,新的关系的建立,总要痛苦地结束某些过往的情谊。
这是嬴未夜唯一的机会。
“好吧,师尊不勉强。”嬴未夜收敛起方才咄咄逼人的模样。
他从抽屉里取了颗糖,塞到秦有昼手心。
可他哄孩子般的举动,更让秦有昼无地自容。
他沉默地接下糖,却把糖放在一边。
“师尊问你。”嬴未夜仰头看着房梁,“你的梦里,师尊身上为何没有伤?”
他身上有蛊伤、有割伤,还有妖鳞,秦有昼都清楚。
这具身体太完好,他还以为这身体不是他的。
秦有昼摇了摇头。
“弟子不知。”
“没事。”嬴未夜想了想,释然地笑了。
“师尊知道。”
他想起了秦有昼说过——
“无论怎样的伤,弟子都会想办法治好的。”
他本以为只是年轻修士在说笑,可后来,秦有昼真的找出了药,能治好他一部分的伤疤。
“睡吧。”嬴未夜自觉地离秦有昼远了些。
“都是梦,明早起来,你理当就忘了。”
秦有昼又安静了许久,才浅浅应声。
今夜太混乱了,他睡不着,却只能强装着已经安眠。
嬴未夜悄无声息地从梦里抽离。
他站起身,看着年轻修士的睡颜。
秦有昼的梦做得很不安稳,脸上泛红,眉头蹙成一团。
像是陷入了两难之中。
睡吧。
他垂眸,将秦有昼乱发抚平。
明早起来,秦有昼什么都不会忘。
鱼嘉最近忙得很,那群蛟也在处理族内的事。
所以秦有昼那满腹的迷茫和负罪感,都只能和他这个始作俑者来寻求安慰。
他的痛苦和安慰,都只能来自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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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仙门小报|零叁零 美文摘抄】
《纯情爱徒:呆瓜哪里跑》
“不,您是我的师尊,我不能这般做。”
徒弟面上沉痛,含泪刺向自己的胸膛:“我对您有情是罪孽深重,今日将我的骨肉都还给师尊。”
师尊大怒:“我要你的骨肉何用?!”
“我告诉你,你全身上下都是本尊的,魂魄也是,想摆脱本尊,到下辈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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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编甲有话说:
好陌生的师尊墙纸徒弟,最近孽徒看多了,也是遇到魔师了[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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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编乙有话说:
好看爱看求加更。
第31章 所以蛟有几根
清晨, 天还只是蒙蒙亮。
“咳咳....”
秦有昼猛地坐起身,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小心翼翼地摸着身侧。
还好, 并未出现不该出现的人。
他看向右边, 那幻术造出的门依旧存在。
门把整间屋隔成了两边,看似给了他们彼此私人的空间。
可师徒二人都清楚这门只是幻术做的,用它来区分界限,约莫等于欲盖弥彰。
向来少汗的秦有昼出了一背的汗, 也不知是燥得,还是冷得。
秦有昼瞧着天色还早,悄声推门而出,想取些冷水洗过澡。
万幸,师尊那没传出动静,应是并未苏醒。
秦有昼坐在狭窄的浴盆里,深吸了一口气。
他的心绪如今是一团乱麻,迫切地需要梳理。
他太龌龊, 也太不堪。
他罪该万死。
泡了一会,秦有昼恍惚地想着。
他下意识地藏起情感, 直截了当地从道义的角度批判自身。
这梦一出,教他如何去面对师尊?
一想到昨夜腰腹贴着他的腰腹, 双手环着他肩膀, 肆意说着出格话的人,今早会给他递颗糖,笑着问他昨夜睡得是否好,秦有昼只觉得割裂。
将梦中虚无缥缈的人和实实在在的人分开,竟也是一件难事。
他仔细地擦拭着自己身上,却总觉得鼻尖仍然带了点师尊身上类似艾草的苦涩香。
师尊正睡着, 可好像有一双眼睛依旧在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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