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未夜自己,倒是没什么在上在下的负担。
只要是秦有昼,怎样都行。
“那您要是疼....”
秦有昼迟疑。
嬴未夜满不在乎:“到时候再说。”
他规划道:“我现在停药,正式到那时候也得一个月,你这阵子先好好休息。”
“等到你能正常走路了,我们找处安静点,只有你我的住处。”
现在他们住在农户家闲置的屋里,环境不是很私密。他是在野外都无所谓,就怕秦有昼脸上挂不住。
“否则,就你现在这样....”
他戏谑地盯着秦有昼:“我自己动,你都未必能起来。”
秦有昼喉结滚动,拼命捡起尊严,顽强地道:“我能做的。”
但他心里也没底。
联系到先前的表现,秦有昼恐惧地在心里给自己写了个治....的方子。
也是当局者迷,他给别人看病看得清楚,可轮到自己,却忽略了心理和经验的因素,还当是自己有隐疾。
嬴未夜面上的笑容深了些:“行,我知道。”
他越是这般顺着说,秦有昼越是抬不起头。
“外面日头好着,我过会带你去晒会。”
嬴未夜岔开话题:“我和他们说了,你是我的侄儿。”
他饶有兴趣地偏头看秦有昼:所以,你出去后该叫我什么?
刚结束一个让人臊得慌的话题,秦有昼低着头,缓了半晌才道:“小叔。”
“嗯,乖侄儿。”
嬴未夜暧昧地笑道:“再歇会,叔叔给你煮些粥。”
【好变态!】
系统忍不住吐槽。
“别这么说我师尊。”
【...好的,宿主。】
坐在农户家的后院里,久违地见到光,秦有昼难得放松了些许。
“呀!”
这家的男主人来逮鹅,瞧见秦有昼坐着,先是愣了下,随后惊呼:“老爷,您的侄儿醒了?”
“嗯。”嬴未夜心情好,待人也和颜悦色。
“昨天刚醒。”
“当真是奇迹啊。”
男人唏嘘。
他读过几年书,嘴也利索:“恭喜您,苦尽甘来了!”
“多谢。”嬴未夜托着腮,笑眯眯地看着秦有昼。
秦有昼微微勾唇,给他倒了杯茶。
若是这般一直岁月静好下去,那便好了。
可下一刻,男人的话,又把他拖回现实。
男人叹了声气:“最近外边不太平,您侄儿醒了,我也建议还是在我这多住会,我不多收您的钱。”
秦有昼问:“哪处不太平?”
“嗐,好像是哪头的妖又在做乱了,反正有好多人满天下跑,也不知什么时候轮到咱们这....”
男人摆了摆手:“据说是狐狸还是狼的,不听仙家话,要发疯吃人呢!”
“多谢您,我们知道了。”
没等秦有昼接着问,嬴未夜对男人客气地颔首。
男人抱着鹅走了,秦有昼低声问他:“是九尾?”
“是。”嬴未夜不在意道。
“像是咽不下自家少主被玷污了的气,或者有其他原因,反正听说是不知从哪弄来了传承,要和仙家杠。”
秦有昼:“他们打得过仙家?”
“打不过。”
嬴未夜意味深长地看他:“但凡事都不是按规划的走,万一来点天灾人祸,那就不好说了。”
他微微收了笑:“说起来,我听说宗里最近也在找我们。”
“长老和亲传的玉牌在身上,他们迟早能找到我们。”
他盖上茶盏:“有昼,你说他们是找我们回去干活,还是给我们扣黑锅?”
“.....”
秦有昼沉吟片刻,道:“后者。”
“黛旸对我表现出明显的好感,可我不肯和他和谈,他又一直想要带走我,那我于宗里,便是个没定数的累赘。”
“你猜的对,可对他们来说,真正麻烦的不是你。”
嬴未夜笑笑:“吕却尘早都看我不顺眼,巴不得我直接消失,我手里捏着他把柄,他才不好发作。”
“可我猜,他最近忍不住了。”
秦有昼好奇:“究竟是哪种把柄?”
嬴未夜玩味道:“我只能告诉你,他外面有私养的子女,身上估计也有不干净的病。”
“其他事你还是别打听了,都是脏耳朵的事。”
秦有昼愣住了。
他深知吕却尘做事爱和稀泥,人懦弱胆小,虽然想出功绩,但更求稳妥,却不知他还有这一面。
“许多废物做不成事,便爱在其他腌臜的地方寻求慰籍。”
嬴未夜面上的笑意淡了些,他取出峰主的玉牌,随意丢在石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盯着秦有昼:“有昼,你打算如何做?”
“师尊自然比宗门更要紧。”
秦有昼面色恢复沉稳:“师尊去哪,我便去哪。”
他和他对视,从怀中取出代表亲传身份的玉挂,坚定地放到了玉牌的旁边。
无论是做大宗亲传,还是做一介散修,他走自己的道,护想护的人。
都问心无愧。
半月后。
院外乌泱泱地围着人。
把吓破胆的农户一家护在身后,秦有昼抬眸看去,里面有他熟悉的身影,也有不认得的人。
大师姐跟在为首的吕却尘后面,看着他,欲言又止。
鱼嘉和云萝衣站在一块,缩在最角落里关切地看他,显然并不想配合宗里行事。
“师弟。”鱼嘉焦急地给他传音,“这回不是小事,我不是昨日都给你报信了,让你和师叔赶紧跑么!”
“多谢师兄了。”
秦有昼同他道:“跑得了一时,令牌上绑着我们的灵力,跑不了一世。”
“那你打算怎么办?”
鱼嘉皱成了苦瓜脸:“宗主非得说嬴师叔拿回宗的丹药有毒丹,害得几个修士走火入魔,他筹备了半年,弄了一大堆证据出来。”
“这根本就是欲加之罪,你们辩不了的,说不准过会都走不出去!”
“不会的。”秦有昼看了眼眼眶发红的云萝衣。
“和师妹说别担心。”
他温柔地叮嘱:“往后怕是难联系上你们,你们也得保重。”
他稍稍抬起手,鱼嘉这才看到,秦有昼的手是透明的。
他们眼前的两人,只是一团提早预留的元神而已。
可预留下元神至少要化神修为,莫非师弟已经突破化神了?
鱼嘉惊喜。
没等吕却尘开口,嬴未夜把两块令牌往桌上一丢。
“我知你的意思。”他干脆利落道,“这位置,我本来也不稀罕。”
吕却尘被他惊到了。
“毒害同门,你辞峰主的位置也了不掉!”
他愣了片刻,这才又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我还未说,你便知罪,是认了自己的无耻行径?”
嬴未夜看猴似地看他:“本来就是芝麻大点的官,丢了也就丢了,就你拿个鸡毛当令箭。”
“给你省点挑刺的劲而已,这都了不掉,你想如何?”
他讥讽道:“别忘了,这是谁的地盘。”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