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穿古之小大夫(下)(88)
永乐皇帝也来了,看着乖乖的孙子成了这个样子,不忍心啊!
“小九儿啊,要不,松开点儿?”别说是一个小娃娃了,就是一个大人,被这么板着,怎么可能不难受?
“不能松开,松开了他就蹭了,就会留下疤痕,也会耽误病情。”他真怕老头儿说什么以后配个除疤膏之类的东西给皇太孙用,就为了孙子不能难受。所以干脆先用话堵住老头儿的嘴巴得了。
“那、那……唉!”老头儿心软了,杀人如麻的永乐大帝,如今看到孙子这样,真心看不下去了,直接甩袖子走人。眼不见,心不乱!
“母后!”太子妃张氏一看永乐皇帝走了,以为老头儿又对自己不满了,哀泣的看向徐皇后。
“傻孩子,他是见不得孙子遭罪,躲出去了。母后在这里陪着呢,不怕,你的儿子,本宫的孙子,自有洪武大帝保佑,不会有事情。要相信小九儿的医术,过去在北平府,他连死了的产妇都能救活,孩子现在都会跑了,怕什么?”徐皇后关键时刻是真能挺得住,尽管也十分心疼孙子,但是她还是不想离开一步。
文景辉和朱高炽一起按着小家伙半天,小家伙才醒过来,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父亲,母亲和皇奶奶!
小家伙当时就哭了啊!
“乖儿子,不哭,不哭啊!”因为小家伙脸上也起了水泡,朱高炽愣是不敢去擦那几滴眼泪。生怕给宝贝儿子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好了,不哭,哭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该做的事情啊!”文景辉给小家伙用棉棒沾了一些水,润了润唇瓣儿:“发了热就能出痘痘了,这是好事儿,省得内毒在体内一直发不出来,现在你吃些苦头,别动!等过两日好了,就没事了。”
这回听话的不止是小家伙,还有小家伙的三位长辈们。
“大孙子醒了没?”这个时候,永乐皇帝溜达进来了。
他到底是不放心,放了个人在门口守着,听到有动静,就赶紧去请他过来看孙子。
“皇爷爷!”可能真的是隔代亲?小家伙一见到永乐皇帝,那叫一个乖巧懂事啊!那叫一个软软糯糯啊!
“哎!”永乐皇帝终于眉开眼笑了。
小家伙喝了一些水,随后就又沉沉入睡,文景辉和朱高炽一起守着他,永乐皇帝带着徐皇后出去了,太子妃张氏终于坚强了起来,知道儿子不会有事情后,就去给文景辉和太子准备饭食了。
只是不一会儿的功夫,永乐皇帝去而复返,还带来了一个人。
已经一天一夜没跟文景辉见面了的武大!
“你怎么来了?”文景辉看到武大还挺惊讶,这人怎么进来了?这里可是后宫,不是城门,谁想进就进,谁想出就出。
“想你,就来了。”武大落落大方的回答,让文景辉突然瞪大了眼睛。
这可是在宫里!这可是当着皇帝的面!哦,还有皇太子的面!
若不是小朱瞻基还昏睡着,还得加上皇太孙的面……。
“太子,跟朕走,这里,交给武国公和文国公。”永乐皇帝稀罕的看了看大孙子,听到武国公的话,被噎了一下,随后满脸不高兴的招呼大儿子。
“父皇……。”朱高炽不想走啊!他儿子还在关键时刻呢,怎么能离开?
“有事情和你说,跟朕走就是了!”永乐皇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脸的稀罕神色变成了便秘样。
永乐皇帝拉着大儿子走了。
武大很顺手的接了太子朱高炽的活儿,按着皇太孙的小身子,不让他动弹。
“义父这是怎么了?”文景辉看永乐皇帝变脸了,有些不明所以。
这位是受了什么委屈了?怎么一脸便秘的样子啊?
“他去解决大事情。”武大凉凉的回答。
可是文景辉却跟他知之甚详,总觉得,武大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意思呢?
“你发热了没?”武大不想小大夫知道那些事情,生硬的转移话题。
你还别说,还真让小大夫转移了注意力,因为文景辉到现在都没能发热出痘。
064以出宫回家
“没有,你呢?”武大反问文景辉。
“也没有呢!”文景辉挠了挠头:“怎么回事?别人都发热了,就咱们俩……。”
这也太不正常了!
“是不是,那个的关系?”武大说的很隐晦。
文景辉却懂了他说的是什么:“有可能!”
他们俩,以及家里人,动不动文景辉就用空间里的灵水给他们喝,但是他们都或多或少的发热了,一天发热,第二天出水泡,第三天退热,第四天水泡瘪了,第五天就差不多了,最多七天,最少四天,就痊愈了。
两个小家伙是最少的,四天,就好了,别说留疤了,小皮肤白白嫩嫩,一点看不出是出过天花的孩子!
而且自始至终,他们都保持着清醒,正常的吃喝,正常的休息,作息时间都没改。
最少接触空间灵水的纪纲,却是发热了两天,出痘一天,退烧两天,痊愈之后,用时七天整。
这是最长的了,可听说别人,最少是十天!还是体质特别好的人,不好的人,现在才有好转的迹象。
如今离发现疫情,已经快十七天了,今天是腊月二十三,小年。
“应该是吧……。”文景辉缩了缩脖子,这么说,还真是空间的关系?
毕竟除了两个孩子外,就他们俩,接触空间最多,那个什么的时候,都在空间里那什么过了……。
“今天小年。”武大突然提醒小大夫。
“啊?”文景辉一愣,小年?
“孩子们都在家等你呢!”武大很是幽怨:“舅舅和舅妈,已经开始杀鸡宰猪了,咱们家还什么都没准备呢!”
这过年,不都是图个团圆吗?
小大夫昨天进宫,晚上就没回去,今天还没见人影,他就坐不住了,正好赶上一个事情,就直接带人进宫了,反正别人不想让他过好年,那他们也别想过好年!
天子不放人出宫,他就敢给皇帝添堵!
“可是皇太孙他也需要人照顾嘛!”文景辉看了看依然昏睡的小孩子,虽然生为天家贵胄,但是依然是凡人一个。还不如家里那俩小家伙呢。
“哼!”武大看着皇太孙的眼神都不对了。
“这可是皇太孙!”文景辉小声的跟武大咬耳朵:“未来的宣宗皇帝啊!”
“哼!”武大看了看小大夫,特别不满意。为了别人家孩子,就不回家过年什么的,简直让人心塞!
“等他……。”文景辉刚想说,等皇太孙好了他就回去过年,但是突然发现皇太孙醒了!顿时高兴坏了!
“醒了!醒了!”文景辉赶紧上前小声柔和的问:“皇太孙殿下,您感觉怎么样?”
“渴……要水……。”小家伙一眼看到文景辉,就特别依赖,说话都软软糯糯的,但是看到武大的时候,却是一愣,随后低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颤巍巍。
“好,咱们喝水啊!”文景辉赶紧给小家伙喂水。
“文国公,武国公为何会在这里?”一个文国公在,是因为文国公会医术,难道武国公也会医术?
“臣是来接文国公回家过年的!”武大立刻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所以请殿下快点好起来。”
皇太孙朱赡基瞪大了双眼看向武国公:“……!”这是他能决定的事情吗?
“殿下啊,你别听他瞎说!”文景辉推了一把武大,呃,没推动,无奈的道:“你别糊弄孩子啊!人家这是病了,不是故意的,你别胡说八道。”
武大这是迁怒!红果果的迁怒!皇太孙李赡基的眼睛又大了一分!
天家无稚子。他已经到了懂事的年纪,尽管有些事情,他并不是很明白,但是潜意识里已经具备了一定的是非观。
但是他们说的话,不是不应该当着他的面说的吗?他是皇太孙!不是一般的小孩子!
“殿下乖,来,再喝一些水,咱们马上就要好了哦!”文景辉继续给小家伙喂水,这水是空间灵水,多喂给小家伙喝,他就能好的快一些。
喝了水之后,小家伙又困了,继续昏昏沉沉,但是他身上的水泡,却已经瘪了下去。
文景辉见到,乐呵呵的不得了,武大脸色也好了点儿,他好的快,小大夫才能赶快点回家。
这一夜,有的人病了,有的人守着病人,也有的人,嗯,彻夜未眠,例如永乐皇帝?
嗯,还有徐皇后。
有武大在,文景辉就跟他轮流守着皇太孙,小家伙如今已经不抓挠了,睡姿很标准,也不乱动弹了。
文景辉一觉睡的饱满,武大熬了一夜,竟然没什么疲惫的样子!
文景辉佩服死了武大的体质,看看人家,人高马大,自己呢?人比人,气死人。
“皇后娘娘鸳到!”一声煊赫,文景辉和武大抬头就看到徐皇后进来了。
看起来有些憔悴的样子。
“小九儿啊,瞻基怎么样了?”徐皇后一来就直奔主题。
“水泡已经瘪了下去,烧也退了,昨天晚上还醒过来一次呢。”文景辉报喜给徐皇后这位义母:“今天也没发热,更没有新的水泡发出来,这是在慢慢的痊愈了。”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徐皇后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看着大孙子还眼泪吧叉的。
文景辉摸不到头脑,武大却是若有所思。
“既然瞻基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候,你能跟武国公回去吧,这都过了小年了,你也回去准备准备,过年吧。”徐皇后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武大,就是看着文景辉,就跟这次看完了,没下一次似的,眼神十分舍不得。
看的文景辉毛毛的!也看的武大脸色不那么好看了。
“为臣告退!”武大说着话,直接一把拉着文景辉就往外走,头都不回啊!
徐皇后伸手想要说些什么,可看武国公那样子,到底是没说出口,看了看已经呼吸平稳,脸色恢复了的皇太孙,眼眶发热……。
“你怎么了?”文景辉拉着武大的手攥了攥。
“他都有人照顾了,病也见好了,赶紧回家吧!”武大步履匆匆,却依然记得照顾文景辉的步伐。
“家里是不是出事了?”文景辉只能想到这一点,不然武大为何这么失礼?那可是皇后啊!
徐皇后,永乐皇帝唯一的皇后啊!
文景辉严肃的看着武大,武大眼珠子乱窜,就是不看文景辉。嗯?
“出了什么事?”应该不是什么急事,不然武大不会这么淡定,早就跟他说了;也应该不是什么小事,不然武大不会连徐皇后的面子都不顾,直接带着他就出宫回家。
“嗯,回去再说!”武大不想在路上说,就一直憋着不吭声。
他倒是憋得住,可文景辉差点儿被憋死!
一路抓心挠肝的回到了国公府,纪家舅舅和舅妈竟然在他们国公府,两个孩子也在府里,纪纲却不在,小丁小范也不见踪迹。
二位老人端坐大堂,文景辉一进门,就吓了一跳,因为两位老人表情很严肃,看着他和武大。
“武大,你给我说实话,你跟小大夫,是不是……是不是……?”纪家舅舅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就是到最后,有些支支吾吾,但是眼神还是很犀利的看着武大和文景辉。
文景辉感觉不太妙。武大也是一愣神,这把火,怎么烧到了他们身上?纪纲这个臭小子!
“是。”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武大干脆破罐子破摔,反正不管舅舅和舅妈怎么看待这件事情,他是坚持到底的。
“你个臭小子!”纪家舅舅当即就炸了啊!
“你、你、你怎么能……怎么能……!”纪家舅妈当下就哭了:“我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她啊!她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用她的命,换了你的命!”
纪家舅舅抄起手边的东西,照着武大就打。
其实就是他手边放着的一根鸡毛掸子,就算是在气头上,他还记得用带着鸡毛的地方打武大,没用掸子杆儿。
但是那样也很疼啊!
“舅舅,舅舅,您别打他呀!”文景辉一看,纪家舅舅打武大,武大不能躲,就那么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任由纪家舅舅打他,他也不吭声,一脸倔犟的样子。
纪家舅舅下的去手,文景辉可不行!
“你……你别拦我!别拦我!”纪家舅舅头一次对文景辉这样的态度,他竟然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文景辉。
看的文景辉一愣一愣的,他好像知道了点儿什么。
“好孩子,别拦着,让他舅舅打!”纪家舅妈哭着拉过文景辉:“这孩子好的不学,坏的倒是学的拿手!”
文景辉眨巴了一下眼睛。
“你祸害谁不好,为什么要祸害小大夫?他这么好个孩子,救了你们的命,拉巴我们一家子,如今纪纲……啊呸!”不知道提起纪纲这个二儿子,让纪家舅妈想到了什么,老太太的眼泪又来了:“你说说,你们俩在军中都干了什么!”
文景辉张了张嘴巴,他想,他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065事发啦!
“舅舅,我不后悔!”武大站的笔直,说的话气的纪家舅舅直跟他运气。
“你要气死我啊!”纪家舅舅下手更用力了。
“舅舅,您别打了!”文景辉要去拉着纪家舅舅,又被纪家舅妈给拉住了胳膊:“让他打!狠狠地打!”然后自己又开始哭:“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一个两个的都不让我省心啊!”
“舅妈,舅妈,到底怎么了?你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文景辉有些揣揣不安。
毕竟是他勾搭的人家外甥,武大是不是弯的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是弯的!
所以文景辉一直认为,是自己掰弯了武大。若是没有他,武大现在肯定也有妻有儿,成家立业了。
“不要打义父,不要打爸爸!”两个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个跑去了武大那里,一个抱住了文景辉的大腿。
两个孩子这么一搅和,四个大人谁也不敢乱动了。
“乖孩子,你义父就是欠揍!”纪家舅舅想要抱起小招财,结果小家伙很有志气的不要他抱。
“不要打义父!不要打义父!”小家伙瞪大了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纪家舅舅。
“乖啊,舅爷爷不打了,不打了啊!”纪家舅舅尽管有了亲孙子,但是对两个小家伙依然很疼爱。
“不要打义父,义父和爸爸,都不要打。”小家伙还知道跟纪家舅舅讲条件。
“爸爸!要爸爸!”小进宝就嚷嚷着要爸爸抱。
“乖女儿。”文景辉抱起了小家伙,小进宝抱着爸爸的脖子不撒手。
“你……。”被两个孩子拦住了,纪家舅舅也不好动手收拾武大这个大外甥了。
人家有护身符啊!还一来就俩!
“舅舅,我是真心,并非学坏。”武大在这个时候,依然是一脸的认真。
“小大夫,你跟我说实话……。”纪家舅妈要跟文景辉说话,但是突然看到文景辉怀中的小进宝,一下子就住了话题:“先将孩子送回屋子里去。”
这种事情,怎么能当着孩子的面说呢!
“宝宝乖,和哥哥先进屋子里去啊!”文景辉先劝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动作一致摇头。
“不要!”都齐齐抱紧了义父和爹爹。
“乖,先进屋子里去,爸爸一会有好东西给你们,就当是爸爸没有陪你们过小年的礼物,好不好?”文景辉诱哄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相互看了看,眼中有着犹豫。想要礼物,又想要陪在爸爸和义父身边。
“带着妹妹进屋里去。”武大倒是干脆,直接放下儿子,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很认真的看了儿子一眼。
“是,义父。”小家伙像模像样的给武大行了一礼,走到文景辉身边,拉着小进宝:“孩儿告退。”
文景辉心水的呀!整个人都冒着开心的泡泡了!我儿子和闺女,就是好孩子!
“去吧去吧。”俩老人看孩子这么听话,也就放心了。
等两个孩子进了屋子,纪家舅妈立刻就拉过文景辉,很正经的问他:“你跟我说,武大有没有……,有没有强……强行……那什么你?”
“强行什么?”文景辉明知故问。
“强行占有你!”纪家舅妈不好说出口,武大这个做外甥的就替她说了。
“胡说什么!”纪家舅舅恨铁不成钢的瞪武大:“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你怎么对得起你娘!”
“我娘,死了二十多年,早投胎转世去了。”武大不当一回事,他早想好了:“至于武家,还是算了吧,不缺我一个儿子,也不需要我传宗接代,我这不是有了儿子还有女儿么?就算是收养的,也比亲生的好。”
“这话怎么说的你!”纪家舅舅气的不行。
“我也是武树生亲生的儿子,但是舅舅你知道我过的什么日子,还不如不要亲生的呢!我不会喜欢什么女人,就算是强行娶妻,有了孩子,难道要我的不幸,再次出现在孩子的身上?”武大说的理直气壮:“而且我的命,是他救的,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我们都是真心的爱慕对方,我和他在一起,不后悔。”
“小大夫?文先生?”纪家舅妈在一边,叫了小大夫好几声,小大夫都没反应。
文景辉如今是心乱如麻。
以前他想的可好了,因为那个时候,他对纪家的感情不深,如今相处了这么多年,纪家舅妈每季都是先给他做衣服,再给纪家人做衣服,就连武大,都排在他后面。
武大靖难三年半,文景辉也忙活了三年半,这三年半,文景辉也经常不着家,两个孩子,多亏了纪家舅妈和黄家婶子照顾。
文景辉才知道有亲人的感觉,不用担心身后,不用担心老窝,更不用担心自己的孩子。
纪家对文景辉,是不同的。
如今不同了,他将纪家当成了亲人,当成了长辈。
如今,他和武大,东窗事发了!
“我……我和武大,是自愿在一起的,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文景辉跟喊口号似的,下了很大的决心。
“你……你怎么这么死脑筋?武大他家不用他传宗接代,可你不同啊!你是文家的独根苗儿!”纪家舅妈痛心疾首:“武大老了,让我孙子送终都行,可你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