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就靠着这等手段,再加上靠上了风头正劲的贺家,乔鹤年在宜州城里黑吃黑迅速壮大,短时间内积累了大批产业,然后又靠着海运生意洗白,在贺家被斗下去之前站稳了脚跟。
不过,虽说是洗白了,放贷谷这等暴利的生意乔鹤年依然在做,只是做得没有那么明目张胆罢了。
祁韵:“他找鹤年融通银钱,鹤年能融给他?之前争海盐专营都斗成什么样了。”
林家还派人来刺杀过乔鹤年呢!
“有利可图,哪管什么仇不仇家,乔少东家可是个能屈能伸的人。”林星儿道,“不过,赌场的银钱融通只限赌桌上,林老爷在赌桌上没要那高息贷谷,下了赌桌就想用低息融一大笔钱,把别人当傻子呢,低息贷谷可是要押双倍东西的。”
林老爷要是有这么多产业来抵押,也不至于还不起赌债了。
祁韵:“既然他没有足够的东西来押,怎么还闹着要见鹤年呢?”
林星儿:“他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胡搅蛮缠呗。再说了,在乔少东家的赌场里栽过跟头的人太多,也许他觉得少东家是有意为之。”
祁韵心想:不是他觉得,的确就是有意为之。
但赌钱乃是你情我愿,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官府也管不着。只要林老爷没当场抓住赌桌上做局的证据,他就拿乔鹤年没办法。
“不过,人被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他现在还只是小打小闹吓唬吓唬我,再过几日恐怕就要着急了。近日少东家又不在宜州,少夫人自己当心些。”林星儿道。
祁韵点点头:“近日你也当心,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从茶楼回去时,祁韵便吩咐下人们都当心些,留意着街上的情况。
不过一路上还算顺利,他到了家里便放下心,把赵婆婆叫来仔细叮嘱了一番。
一夜过去。
第二日祁韵早早便醒了,翠兰伺候他梳
洗时见他面带倦色,便问:“少夫人昨夜没歇好么?”
祁韵叹一口气:“许是昨日在茶楼见了那事,昨夜一整夜心里都想着,翻来覆去睡不着。”
说着,他觉得眼皮突突地跳起来,便伸手揉了揉:“真是没歇好,眼皮直跳……”
话音未落,远远传来急呼:“少夫人,不好了 ”
第99章 茶楼2
祁韵脑中咯噔一声, 胸膛里咚咚咚地狂跳起来。
他立刻站起身,快步出屋,正好看见一名下人急匆匆跑进来:“少夫人!城西茶楼的林掌柜送来消息, 说有人在茶楼门口吊死了!”
此话一出,四周的下人们一阵惊呼。
这些惊呼激得祁韵心下一慌。
死人了?
怎么会死人呢?
林老爷就算胡搅蛮缠,目的也还是求乔鹤年帮忙或者网开一面, 他怎么敢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
祁韵脑子里乱糟糟的,但看见院里的下人们都慌了神,便强自镇定, 喊了一声:“都慌什么?”
下人们连忙噤声,规规矩矩站好。
祁韵:“吊死了人, 自有官府去查。各人做好各人的事!”
众人连忙应是。
祁韵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赵婆婆在旁小声道:“少夫人,要不要派人出去打听打听风声?少东家现下不在宜州,咱们得找老爷帮忙。”
祁韵点点头:“你亲自去主家,将这事告诉父亲, 再派两个人出去打听风声。”
赵婆婆应声退下。
祁韵在家中坐立不安,直到晌午时分,林星儿从城西赶过来,同他仔细说了茶楼的情况。
“吊死那人便是昨日的李秀才。他昨日被打了一顿,是咱们的伙计送去的医馆,又请他老母亲来照顾他。哪知道今天清早伙计一开门, 就看见他吊在咱们门口, 把伙计吓得半死。”林星儿眉头紧蹙。
“死了人,这阵子茶楼开不了张了,说不准以后的生意都得受影响, 大家忌讳这个。”
祁韵道:“他为什么要上吊呢?他要是没借那一百两,报了官, 官府会查清楚的。他考上个秀才不容易,家里还有六十岁的老母亲……”
林星儿叹了一口气,颇感头疼:“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这一上吊,事情就闹得不好收拾了,他六十岁的老母亲今早在咱们茶楼门口哭了一上午。”
他在这边为茶楼的重新开张而发愁,祁韵的心头却一直不安地咚咚狂跳。
午后,乔家宅院大门口来了一行人。
四五个人高马大的冷面乾君,佩着长刀,骑着骏马,威风凛凛,一下马,就亮出了令牌。
“刑事司办案。传乔氏媳祁韵到府衙问话。”
守门的下人不敢怠慢,连忙跑进院里通报。
祁韵一听就变了脸色,林星儿也眉头紧蹙:“这李秀才吊死,怎么扯上刑事司了?”
虽说刑事司统管东南藩地之内的大小案件,但寻常的吵架斗殴、自杀身亡等,是归属地衙门办案的,刑事司办的都是抢劫谋杀、离奇冤案、灭人满门等重案。
寻常老百姓一听“刑事司”这个名头,两腿都要抖几抖。
李秀才的案子移交到刑事司,是不是说明他是被谋杀的?凶手杀了他再把他吊在魁星楼门口,指向性不言而喻。
祁韵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道:“赵婆婆,你派人去主家请父亲,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管好家里。星儿,你跟我走一趟。”
林星儿点点头,站起身,宽慰道:“少夫人不必担忧,只是问话,这事儿跟咱们八竿子都打不着。”
祁韵带着他一同往外走,眉头紧蹙着,好半天,低声说:“可我这心里总是突突的,老觉得有事儿。”
林星儿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两人一同出来,到外院庭中见了官差,核验身份,而后便由官差引路,乘坐家中马车到刑事司。
司府衙门在城北,马车走了两刻钟才到,祁韵下车时,便见乔老爷和刘氏已等在大门口了。
祁韵匆匆下车,过去行礼,一问才知道,官差也到了乔家主家,叫刘氏过来问话。
这下祁韵和林星儿面面相觑,刘氏更加一头雾水,听林星儿简单说了几句,才弄明白事情原委。
官差带着他们进了衙门,到一处审理室,叫乔老爷和林星儿在外头等,只许刘氏和祁韵进屋。
屋里头坐着两个小官,上来便问刘氏:“认不认识张宝这个人?”
刘氏愣了一愣,道:“民妇知道的,就是家中一名老奴的儿子,名叫张宝,不知是不是大人说的这个人。”
小官道:“正是。这名老奴叫张六,前阵子在乔家死了,是不是?”
刘氏忙说:“他在老太太寿宴上作乱,我才罚了他,哪知道他人老不经事,打了二十杖便没撑住。”
她在这边说,问话那人旁边的官爷就提笔记录,刘氏见了,知道这就是审问,默默收住话头。
小官不管她这些家务事,只问:“他作了什么乱?”
刘氏看了一眼祁韵。
祁韵深吸一口气,开口:“寿宴上,我夫君乔鹤年为祖母准备了一株红珊瑚树,许多宾客慕名前来观赏,可这张六却在红珊瑚树被抬出去之前,用黑染料将整株树都染黑了。”
“幸亏我及时发现,将珊瑚树洗干净,那日才没在众人跟前丢脸。事后,我便把抓住的张六交给母亲处置。”
小官点点头,看向他:“那你可认得这个张宝?”
祁韵道:“我嫁进门便没住在主家,只大略认得一些主家的下人,至于他们的孩子,一概不清楚。”
小官却道:“可他指认,是你指使他杀了李秀才。”
祁韵瞪大了眼睛。
他愣愣道:“李秀才是被张宝杀的?”
小官点点头:“今早仵作验尸,表明是他杀,上午便已将张宝缉拿归案。但是审了一中午,他就是一口咬定,是你指使的。”
刘氏在旁急道:“怎么可能呢?我家老大媳妇根本不认得这个张宝。再说了,那茶楼是我家老大送给他的铺子,谁会杀个人吊在自己茶楼门口呀,这不是耽误自己的生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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