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鹤年简直就是个疯子!骂他骂不过,居然想杀了他!
祁韵一回想起被他掐住脖子那种窒息和无力感,就浑身发毛。
要不是乔鹤年人多势众,他奈何不了,他今天绝对不会乖乖坐在这车里跟他回宜州!
这心里的怒火一上涌,身子又开始不舒服,胸口憋闷,肚子里翻涌。
祁韵连忙把窗户又推开了一些,深深呼吸着窗外的新鲜空气,想让自己缓下来。
可是没有用,无论他怎么让自己放松,他到底是跟乔鹤年这个差点杀了他的恶魔共处一室,哪能不怕?
渐渐的,他的肚子都开始痛起来,一阵一阵往下坠。
祁韵慌了,不停拿手抚摸着肚皮,里头的胎儿好像也不舒服,不时撞他一下,踢他一脚。
“怎么了?”乔鹤年的声音忽而响在耳边。
祁韵被他吓了一大跳,一抬头才发现乔鹤年不知何时已经靠了过来,坐在他身边。
“你、你走开。”祁韵连忙伸手推他,可手一推在他身上,才发觉胳膊都软了,根本使不上力气。
他的身子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祁韵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只一个劲地说:“你走开,离我远点!”
乔鹤年眉头紧蹙:“你嘴都白了,到底哪里不舒服?”
祁韵听不进去,只一个劲推他,乔鹤年当即喊道:“停车!把那个婆子叫上来!”
侍卫赶紧停下马车,不一会儿,周婆婆掀开门帘进来了:“夫人,您怎么样?哎呀,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她赶紧扶住脸色惨白的祁韵,把他扶到软垫上:“来,先躺着,您的肚子太大了,久坐不舒服。”
有熟悉的下人在身边伺候,祁韵总算松了一口气,也能听得进话了,扶着她的胳膊站起身,准备躺在软垫上。
可就在他起身时,乔鹤年眼尖,看见他裙摆上印了一丝红色。
祁韵的夏衣单薄素净,这一丝红色尤为刺眼,乔鹤年当即伸手,扯过了他的裙摆细看:“这是什么?”
没等他看清,周婆婆一把将裙摆扯了回来:“啊呀,你这个伯老爷,怎么能对我家夫人动手动脚呢?”
说完,她也看见了裙摆上的一抹红,当即脸色大变,赶紧扶着祁韵躺下来,然后就来赶乔鹤年:“出去、出去,到马车外面走走。”
乔鹤年意识到事情不妙。虽然他并不精通医术,但这些年来做生意混迹江湖,流产落红的事不知听过多少,登时变了脸色:“他不会流产罢?”
这话一出来,躺着的祁韵蓦然瞪大了眼睛:“流产?!”
周婆婆连忙安抚他:“没事的,夫人,不要怕,三个月了,孩子早就稳了。”
说完,又来赶乔鹤年:“快走!快走!”
乔鹤年却紧蹙眉头:“要是有流产的先兆,就得赶紧找附近的地方落脚,寻个大夫来看,你这婆子管不了事。三个月大的孩子掉下来,痛都能把他痛死。”
说着,就去掀祁韵的裙摆:“张开腿给我看看。”
还没等他掀开裙子,猝不及防一个巴掌照着他狠狠扇过来,把他扇得跌坐在地。
伴随着祁韵的一声怒吼:“你给我滚!你害得我流产,我跟你没完!”
乔鹤年被他一巴掌扇懵了,怔怔跌在一旁,被周婆婆着急忙慌赶下车后,好半天才知道去捂脸。
脸上已经肿起老高,嘴唇都被牙磕破了皮。
四周的侍卫们默契地没有看他,只假装巡逻。
捂着脸的乔鹤年:“……”
他冷哼一声,放下了手,任脸上那个清晰的巴掌印浮着。
不一会儿,周婆婆下车来了。
“伯老爷,我家夫人情况不太好,稳妥起见,还是找个地方落脚歇一歇,请大夫看看。”
乔鹤年背着手板着脸,把阿影叫来。
“我们走到哪儿了?这附近可有村落?”
阿影掏出怀里的舆图:“属下记得刚刚过了牛头岭……不错,过了牛头岭,沿着官道走上三十里,就有个严家村。咱们翻过牛头岭应当走了一二十里路了。”
再走十来里路就有村庄,乔鹤年松了一口气,走到车窗前往里看了看。
祁韵正躺在软垫上,合着双眼休息,看起来比他在车里时要放松多了。
乔鹤年:“……”
他道:“阿韵,还好么?”
车里的祁韵一惊,睁开了眼,惊疑不定地瞪着他。
这样怀疑而警觉的反应,一下子刺伤了乔鹤年。
他心口发堵,半晌,才说:“再往前走一刻钟,就能找到村落,我们今晚在村里歇一晚。”
说完,他便从窗边走开了,叫阿影把他的马牵来,吩咐周婆婆上车伺候祁韵。
没有他在车里,祁韵总算安下心来,合上了眼睛。
这一天又惊又怕,还在路上折腾这么久,他早就累了,眼睛一合,就睡了过去。
等到了村子里,阿影找里正借了一间屋子当主子们的落脚地,侍卫和下人们则在院里凑合一宿。
周婆婆先下车去收拾屋子,从箱笼里翻出祁韵常用的物件,正想去把车里睡着的祁韵叫醒,却见乔鹤年已把人抱了下来。
“哎,伯老爷,这……”周婆婆欲言又止。
这位伯老爷实在太逾越了,跟夫人同坐一驾马车,还能说是因为马车不够用,可今晚只有一间屋,他总不能说屋子不够用,要同夫人一起睡罢?!
乔鹤年没理会她古怪的神色,快步将祁韵抱进了屋里,放在刚刚收拾好的小木床上。
这村里的条件自然算不得多好,即便这是里正家里,客房也不过小小一间,小床也仅能躺下一个成年男子。
祁韵又怀着孕,大着肚子,一躺下来,床上便没有余裕了。
周婆婆跟在后头看见,悄悄松了一口气,小声说:“伯老爷,老奴来伺候夫人罢。”
乔鹤年充耳不闻,托着祁韵的头,小心地把枕头垫在他脑袋下,又亲自给他脱下鞋子、袜子。
眼看着他的大手抓住了祁韵雪白的脚,捧着两只脚轻轻挪到床上,周婆婆不忍直视,把脸偏到了一旁。
造孽啊,怎么夫人这样单纯善良的人,偏偏碰上这样的夫家人呢?
她脑子里幻想了一出豪门恩怨纠葛。听夫人说,他是从小就和乔家的少爷有婚约的,而伯老爷和老爷是孪生兄弟,谁都可以履行这份婚约,他们是不是从小一直在抢这个机会?
最后老爷棋高一着,抱得美人归,这位伯老爷十分不甘心,还在不停寻找机会动手动脚?
可是再不甘心,也不能对弟媳出手啊!
周婆婆往那边一瞥,见乔鹤年把她从箱笼里找出来的几个软枕垫在侧躺着的祁韵的腰后、肚子下,而后又去掀祁韵的裙子查看情况,不禁开口:“伯老爷,您……”
乔鹤年抬头,冷冷看了她一眼:“你还在这儿做什么,出去
。”
周婆婆:“这、夜里我得伺候夫人哪。”
乔鹤年:“用不上你。待会儿大夫来看了,我和阿韵就歇下了。”
周婆婆:“……”
她从乔鹤年理直气壮的脸上,竟然看不出一丝端倪。
周婆婆心里震惊于他的厚颜无耻,可嘴上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这不妥当。您不能和夫人共处一室。”
乔鹤年蹙起眉头:“阿韵是我的夫人,怎么不能共处一室。”
恰在此时,阿影在外敲门:“大少爷,属下把村里的郎中请来了。”
乔鹤年把祁韵的裤子和裙子拉好,抖开薄被为他盖上:“进来。”
而后,他给了周婆婆一个不耐的眼神:“你下去罢。”
周婆婆只好退出了屋子,心里啐一句:这些有钱人,屋里的事可真乱。
第141章 失忆
这小村庄里的郎中并不靠谱, 只稍稍一搭脉,就把祁韵的症状说得凶险无比,让乔鹤年从他这儿买“符水”给祁韵喝。
乔鹤年见这种坑蒙拐骗的江湖郎中见得多了, 当即皱眉,叫阿影把他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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