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希望渺茫,祁韵仍不死心,又鼓起勇气问了朱婆婆:“今日夫君不去主家请安么?”
朱婆婆面无表情:“大少爷生意忙,顾不上日日去主家请安,这才让少夫人代劳。”
祁韵很怕这个朱婆婆,因为她是这宅子的大管事,总板着脸,居高临下地看他,好像觉得他配不上她家的大少
爷。
可再怕她,他还是想问问乔鹤年的消息,就小声说:“可这也一个月了,总不能一个月都不去一次。”
话还没说完,朱婆婆的目光就像刀子一样刮了过来:“少夫人,慎言。”
祁韵咬住嘴唇,不敢再问。
他整理一番仪容,带着一行下人,到主家给婆母刘氏请安。
刘氏对他倒挺满意,拉着他说了会儿家常话,又问:“鹤年这阵子没再去你那里?”
祁韵腼腆地点点头,心里希望婆母能帮帮忙。
可惜,刘氏只叹了一口气:“唉,我也拿他没办法。他二十几岁了,天天在外忙生意,扛起了家里的半边天,我一个内宅妇人,还能管他什么?”
祁韵有些失落,又低下了头。
“你就安心等一等,他总要回来的。”刘氏说,“对了,近来老夫人又说要办赏花宴,请城中的夫人小姐们去游沁阳湖、赏荷花,到时你和鹤年说说。办这赏花宴,你也能出去散散心,省得成日在家里闷着。”
祁韵嫁进来一个月,还没怎么与人交际过,也没有逛过宜州城。宜州可是东南藩地的首府,素有“东南小京城”之称,城中达官显贵不计其数,他在云县的时候就神往不已,听到能够出门赴宴交际,他的心情立刻好了不少,连忙点头答应。
从主家回来,他在心里哼着小曲儿,脚步轻快,走过一处僻静的小院时,却顿了顿。
这间院子的牌匾上,写着“月栖苑”三个大字。
他的夫君乔鹤年住在日升苑,而这间月栖苑,住的是夫君的孪生弟弟,乔家二少爷,乔松年。
祁韵嫁进来一个月,已经见过了主家的祖母、父母亲,却没见过这位同住一个宅子的小叔子。往常他请安回来路过这里,月栖苑的大门也是紧闭的,但今日却敞开了,祁韵不由好奇地看了几眼。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儿蹦出一颗小石子,砸在了他裙摆上。
祁韵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游廊转角处,夫君正倚在廊柱上,抱着双臂,略带玩味地看着他。
祁韵又惊又喜,道:“夫君,你回来了!”
他提着裙子跑过去,跑到乔鹤年跟前了,才意识到夫君讲究脸面和规矩,连忙停下来,挺直了腰背,端好仪态:“今日这么早就回来,是要在家用午饭么?”
男人盯着他,目光将他从头到脚一扫,才开口,语带讥笑:“嫂嫂连自己的夫君都不认得?”
祁韵脑中嗡的一响,吓得两眼圆瞪,噔噔噔退了三步。
面前的男人和他夫君乔鹤年长得一模一样,但这讲话时吊儿郎当的腔调、看人时桀骜不驯的玩味眼神,却与乔鹤年完全不同。
他就是夫君的孪生弟弟,二少爷乔松年!
第4章 圆房1
祁韵尴尬得恨不能钻进地缝里,垂着脑袋小声说:“二爷见笑了。”
乔松年仍是似笑非笑,盯着他白皙秀美的脸蛋。
可惜,刚刚还表情生动、活泼天真的美人,这会儿脑袋都埋到胸口了,只看见半个雪白的额头,和挺翘的秀气鼻尖。
乔松年的舌尖磨了磨后槽牙,故意说:“这儿怎么有只虫?”
祁韵吓了一跳,立刻慌张地抬头乱看:“哪里?哪里有虫?”
乔松年如愿看见了他的脸,勾唇一笑:“虫掉你衣裳里了。”
祁韵浑身都麻了,差点就想伸手往衣领里摸。
乔松年哈哈大笑:“兄长怎么讨了你这么个蠢媳妇。”
祁韵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他戏弄了,气得就要骂人:“你!”
朱婆婆立刻上前来,拦住了他:“少夫人,该回院里去了。”
她一出现,祁韵的气势就蔫了下去。
这是在乔家。
自己是外姓人,还不得夫君的宠爱,要是和小叔子吵起来,说不准最后又要挨一顿罚。
他只能把气压下去,咬着嘴唇,不敢回嘴。等回了自己的翠微苑,嘴唇都被咬出了两道深深的印子。
他坐在书房里生闷气,从娘家带来的小厮阿福就在旁边宽慰他:“少夫人,别气了,我听下人说,那个二少爷一向离经叛道,连老夫人都被他气晕过,咱们犯不着跟这么一个人生气。”
祁韵坐在书桌前,又生气,又不敢发作,只能小声气冲冲地说:“他再离经叛道,总也知道基本的礼数,他是夫君的弟弟,辈分比我矮一截,怎么能当面就那么说我?他就是欺负我一个嫁进来的媳妇,没人撑腰。”
阿福叹一口气:“您就别想那么多了。下回咱们绕路走,不去月栖苑跟前招惹这位祖宗。”
他好言好语宽慰了祁韵许久,祁韵才终于好受了些。
晚间,祁韵刚用完饭,前院的下人来报,说大少爷今日回家,要来翠微苑留宿。
祁韵高兴坏了,连忙好好梳洗一番,本还想再打扮打扮,朱婆婆却说了一句:“大少爷来留宿,少夫人还是素净些好。”
祁韵一愣,登时满脸通红。
朱婆婆说话不中听,但有几分道理。夫君是过来歇息的,又不是来叫他一道出门,现在打扮了,待会儿还得去洗。
他就这么素面朝天的,穿着朱婆婆拿给他的轻薄纱衣,坐在床头等着。
不一会儿,乔鹤年进了屋。
祁韵听到外间的脚步声,胸口咚咚地跳起来。
乔鹤年没有径直走进屏风,而是先去耳房梳洗,而后叫丫鬟伺候着脱去外衣,才越过屏风。
一进来,他就脚步一顿。
那个乡下来的土气穷酸上不得台面的妻子,正坐在床头等着他。
他的身形纤细修长,雪白如玉的肌肤从纱衣下若隐若现透出来,能看到曼妙的曲线。
就算不看脸,一眼过去也能知道,这是个娇嫩欲滴的美人。
乔鹤年脚步停顿的时间有些长,祁韵虽然低着头,但眼睛看着他的脚呢,见他不动了,连忙抬起头去看。
乔鹤年的目光一下子从他的身上,移到了他的脸上。
新婚那日有厚厚的妆容遮盖,他只觉得新娘脸上像戴了个□□面具,现在一看,才发现他清秀白皙、楚楚动人,一双眼睛像含着一汪水。
怪不得母亲提过一句,说他在云县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只是乔鹤年新婚时没细看,还以为云县这小地方眼界低,拿个□□当天鹅。
祁韵见他神情变幻莫测,但就是不走近,不由有些胆怯,小声叫他:“夫君,怎么了?”
乔鹤年回了神,走过来,神情依然冷淡:“你怎么穿成这样。”
第5章 圆房2
祁韵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纱衣 朱婆婆不知从哪儿拿的,穿上若隐若现,十分不雅。
祁韵小声道:“你不喜欢吗?”
乔鹤年冷淡道:“我会喜欢这等下流衣裳?”
“下流”两个字把祁韵狠狠一扎。
他一下子抬不起头来了,双臂抱紧了身子,拿纱衣的袖摆遮住了自己。
这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乔鹤年眼中浮起一丝厌烦:“畏畏缩缩。”
祁韵咬住嘴唇,只能又把手放下来。
乔鹤年的视线扫过他白皙的胸口,又收了回去。
祁韵不敢看他,见他在自己身边坐下,半天也不说话,只能小声说:“我去换一身罢。”
他刚要站起来,乔鹤年冷淡道:“这么晚了,还换什么衣裳?”
祁韵只能又坐下来。
乔鹤年:“睡觉。你去里头。”
祁韵连忙听话地爬上床。
他一起身,纱衣下的两条长腿一览无余,偏偏他还毫无所觉,拱着屁股爬进床里,乔鹤年猝不及防看见,微微一愣。
上一篇:小夫郎和他的残疾赘婿
下一篇:异族战神非要做我的猫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