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也是在扮可怜,对么?”宁元昭眼眸平静。
“一点点。”顾景懿欺进他膝间,点了点他的心口,赞叹般说,“我的阿昭变得更聪明了。”
“滚。”宁元昭面无表情,抬脚踢向顾景懿,看样子是想直接把顾景懿踢下床去。
……顺带起身逃走。
然而顾景懿没有给他发力的机会,而是利落握住了他的脚踝,就势亲了亲。
“不可以这样。”继而,顾景懿将他完全覆于影下,“可以打我,但不可以离开。”
宁元昭便如他所愿,重新咬上了他的肩膀。
就在方才咬出来的牙印上,分毫不差。
“乖元宝。”顾景懿满意地拢住他,好让他咬得省力些,“下不为例。”
而后顾景懿耳畔响起了咬牙切齿的四个字——
“我就不要。”
一字一顿,有气势极了,伴随着颇有力道的挣扎。
如同烟花的牵引线被点燃,顾景懿的克制在这一刻轰然炸开,飞溅出名为愉悦的火星。
“阿昭,我说错了。”他听见自己说,“你真的,很不乖。”
最终这场挣扎与压制是在两声脆响下结束的。
宁元昭被迫伏在大迎枕上,身后是不可挣脱的精悍身躯。此刻之前,宁元昭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如小羊羔般无法反抗。
“……我讨厌你。”宁元昭声音闷闷的,还带有一些喘意,“你又打我……”
顾景懿便为他揉了揉巴掌印。
宁元昭不安地弹了下,又被顾景懿按住后腰压了回去。
“那阿昭也打我好不好?”
“……不要。”
顾景懿贴上他的后背,极柔和地哄道:“是我不好,阿昭别讨厌我,好不好?”
“不好。”
“讲讲道理吧我的小元宝。”顾景懿慢悠悠梳理他额前的乱发,“是你先要踢我的,怎么招惹不过就翻脸不认人啊。”
“你太讨厌了我才踢你的……都是你的错。”
“是的,是我的错。”顾景懿没有否认,只佯装疑惑地又问,“是我让阿昭怕了么?你从方才起就一直在抖。”
方才,是指掀了被子之后。
而直到现在,宁元昭仍有些微颤。
他所有理直气壮的责备,似乎都是在掩饰那毋庸置疑的惧意,以及一些别的什么。
“我的阿昭。”顾景懿吮了下他嫩生生的耳垂,以最轻快的话语将那遮掩尽数戳破,“既然怕我,讨厌我,怎么还有这样好的兴致啊。”
不远处挂着的竹铁小笼上,一尾黑蛇正与一只蜜蜂窝在一起嬉闹。
自由轻松,没有任何受到约束的痕迹。
顾景懿掰过宁元昭的脸,让他看向竹铁小笼。
“乖宝,这一次,我可没有催动蛊。”顾景懿如是说。
作者有话说: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我就给写到第一次洞房,没写到的话,大家就当没看见我这句话(顶锅盖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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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 85 章
顾景懿说的当然是事实。
铁证如山, 难以否认的事实。
宁元昭小脸颇沉,貌似是想以面上的神色来掩饰内心不可言说的羞恼。
“怎么了?我的元宝。”顾景懿将手掌横在他腿侧,笑意盈盈地捏了捏,“我没有做坏事, 你该高兴才是, 怎么倒生起气来了?”
顾景懿明知故问, 宁元昭想。
不久前才义正言辞地说过“不想”以示拒绝, 现如今却丢脸般出现了截然相反的状态, 任谁像他这样, 都会不高兴的。
不能怪他的,宁元昭莫名生了点委屈,他又不能像控制胳膊手指一样控制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嗯?元宝。”顾景懿将宁元昭抱到了怀里。
“还有七天……”宁元昭做了个没头没脑地回答,“你说过的……”
顾景懿听懂了, 笑着摸了下他的眼尾, 道:“小可怜包,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呢。”
“……你什么也不许做。”
“唔。”顾景懿故意顺着他的脊背轻轻下滑,“可以不听吗?”
宁元昭无法适应般向后躲了下, 顾景懿的手指便顿住了。
“不可以。”宁元昭说。
“嗯, 我知道。”顾景懿多了点诡异的平和, “阿昭放心, 我记得的, 我们约定了七天。”
“……嗯。”宁元昭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过我们也约定过了,要像平日一样相处是不是?平日之时, 阿昭可没有这样生分。”顾景懿将他抱放到床面上, 玩味般亲了下他的唇, 又顺着喉结锁骨一点点地下吻。
宁元昭竭力捏住他的一缕发, 已然弄明白了顾景懿的意图。
只是为时已晚。
他侧眼再度看向竹铁小笼, 小金子失力般不再动了,玄霓则显出了点兴奋的模样。
正如现在的他与顾景懿。
他想的没有错。
——蛊被催动了……小气又坏心眼的顾景懿……
奈何无论宁元昭怎样懊悔,今夜于他而言都注定晚眠。再度闭眼时,他仍选择了和第一次一样的姿势,背对着顾景懿面对着墙面,像是依旧不高兴。
他睡得很沉,没有人再以“擦头发”之类的方式打扰他。
或许只有宁元昭自己知道,沐浴之后,他确实困倦得快要睡着了。可顾景懿的动作于他而言,根本称不上烦恼的打搅。
真正让他失去睡意的,是左手腕猛然间的抽痛。
转瞬即逝,快得像是他的错觉。
某一刻,那种抽痛又来了——被窝之下,宁元昭的右手无意识捏住了左手手腕。
这一次,宁元昭没有醒。
他久违地梦到了前世。
确切来说是顾琰,顾琰用簪子刺破他眉心的画面。
他被关进了昏暗幽闭的房子里,连烛火都不曾点燃。
他的眼睛似乎好了些,他能看到高窗上透出来的凄冷月光,即便那光异常模糊。
他的眉宇又一次被刺破了。
宁元昭甚至有些平静,毕竟这不是他头一回梦到这画面了,可这一次,噩梦没有再像之前一样戛然而止。
温热的血溢进眼睛,将他珍贵的光尽数夺走。
他的身体依旧病弱差劲,连竭力的挣扎躲避都能被顾琰轻而易举制止。
簪子顺着眉尾划落,叮咚一声坠落地面。
顾琰默了许久,而后颤着手去摸他的伤痕,声音冷静又癫狂:“元昭哥哥,我母妃在时总对我说,男人只会为挚爱的女子描眉,父皇便总为她描眉。”
他没有应答。
他应是能说出一点话了的。
“元昭哥哥,我也为你描眉了……为什么你一点也不高兴?你喜欢上别人了是不是?你以前只对我好的,只喜欢我的……”
他仍没有做出回应,连不甚舒服的眼珠子都没动一下。
顾琰自顾自地接着说:“对不起哥哥,是我当时安排得不好,把你的身体弄坏了,我会为你治好的,你别生我的气……”
诸如此类的自言自语反反复复,占满了整个房间。
他的心情却平静极了,未有分毫的波动。
……直到顾琰颤巍巍碰了碰他的颈侧。
恶心与窒息感好似穿透时空浸入了宁元昭心中,让他悚然般惊醒过来。
梦境抽离,他的记忆却未断绝。
——他以不可思议的力道打了顾琰一耳光,顾琰按住他的手腕,没再有任何亲密的动作,只是伏身附于他耳边,阴戾低语:“哥哥难不成还妄想顾景懿来救你吗?他现在已然自身难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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