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天蓼
说完,她轻轻地拍了拍手,有侍女将先南郡王的灵位请进了厅内,置于主位之上。白老夫人拿出丝帕,抚过那灵位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在另一侧的椅上坐了下来,轻声道:“你父王在世的时候虽然并不能分出太多的时间与你相处,但在他心中对你最大的期许,一直都是希望你能够活的自在畅意,他去世之后,这中间虽然出现了一点坎坷,但还好,你还算活的自在,想来,他在九泉之下,也是满意的。”
晏弘微微闭了闭眼,伸手拉住了孟冬的手,二人一并在面前的软垫上跪了下来,白老夫人的贴身侍女提声道:“一拜天地,叩首……”
二人缓缓地向前倾身,将头叩在地上,而后在直起身。
“二拜高堂,叩首……”
“夫妻对拜……”
“礼成!”
晏弘拉着孟冬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唇边漾起了温柔的笑意,他直视前方,面前是自己此生最重要的二位亲人,偏转视线,身侧是今后要携手与共的爱人。
晏弘一直觉得自己此生算得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直到这一刻,才真真正正地感觉到圆满。
他回过身,从清茗手里接过茶盏,递给孟冬:“孟冬,给爹娘敬茶。”
从方才开始,孟冬的眼圈就一直是红着的,眼泪几欲溢出眼眶,都被他努力地压了下去,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从晏弘手里接过茶盏,在白老夫人面前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开口:“爹,娘,请喝茶。”
白老夫人侧过头,看了一眼身侧晏昌的灵位,唇角扬起笑意,从孟冬手里接过茶盏,缓缓地喝了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孟冬曾经失去的,都以另一种方式得到了。
我知道先前有人点西南王的番外,但是我没打算写他俩的番外,他俩的人设是我早想好的新坑,在这里写出来也是试试水。新坑主角人设与他俩差不多,但故事背景是全新的,因为我不太愿意写系列文。人物也会更加的丰满,总之会尽可能让你们喜欢。 新坑文案已经发出来了,感兴趣的可以去专栏收藏一下,等我考完驾照,预计七月开。
《别跟将军作对了》
外表高贵冷艳实际十分话痨爱说批话美人王爷攻VS战场上冷血肃杀战场下害羞内敛赤子之心少年将军受
文案:
瑞王严璟盼了十年才有机会离开都城,拥有自己的封地,然而没过几天就差点被当成敌军的奸细而诛杀。
此后那把差点划破他颈项的长剑还有提剑人那张冷峻肃杀的面孔便成了严璟挥之不去的梦魇。
半年以后严璟回京述职,再次遇见那罪魁祸首,发现对方居然是鼎鼎大名不足弱冠便以战功而封侯的自己最讨厌的皇后的亲弟弟崔嵬。
新仇旧恨交织,严璟视崔嵬如眼中钉,处处与之作对,闹得朝堂不宁,百姓皆知。
多年以后,历经坎坷,严璟终于得以登上皇位,史官重新编撰史书,求问圣上如何评价宣平侯崔嵬。
严璟沉吟良久,突然扭头看向身边的人:侯爷,你怎么又脸红了?
第五十九章
孟冬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一年之内, 两进楚国的都城。并且这一次, 不管是他的身份、目的,又或者是他与晏弘之间的关系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唯一不变的是, 晏弘依旧在他身边。
行军打仗毕竟不比先前那次出游,加上他们又急着赶去都城与西南王汇合,一路上可以说得上是快马加鞭, 就算休息也只能就地扎营,宿在营帐之中。军中都是武夫,常年宿在营地里,对这种生活早已习以为常,况且, 不管怎么说,赶路都还是要比上阵杀敌容易一些。
军中唯一没经历过这种奔波的大概也只有孟冬了。但是他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适,不管是骑马赶路,还是与将士们一起吃同一锅煮出来的简单的饭菜, 甚至在每日劳顿之后还坚持要在睡前陪着晏弘巡营。
晏弘自己并不觉得这些有什么困难,但是却清楚这些对孟冬来说,其实是十分辛苦的事情, 尤其到了晚上巡营而归,孟冬常常来不及洗脸就倒在营帐之中昏睡过去,晏弘看在眼里, 自然是十分的心疼。
但是晏弘也看的出来,孟冬十分满意这样的节奏, 他从不觉得自己有多特殊,别人能经受的事情,自己就承受不了。他甚至从这样的日子里找到了新的乐趣,不管什么样的辛苦,对孟冬来说都是一种全新的体验,虽然疲惫,却不亦乐乎。
因此晏弘也只好将自己的心疼掩藏,由着孟冬去做自己所有想做的事情。
一路快马加鞭朝南而去,孟冬才发现那位西南王的本事远比自己想象的大的多。他不仅收复了从江陵去往都城途径的几座城池,甚至还不知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说服了几位手握兵权镇守东南沿海的几位将军,加之西南本就是他的地盘,靠北的江边几个渡口也本就归属于江陵管辖,因此在晏弘回援江陵来来回回几十日的时间里,西南王便顺利地占据了楚国的半壁江山,只等着拿下都城,就能一举收复整个楚国,登基为帝。
晏泰在这皇位上坐了十余年,却无论如何没有料想到,在这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里,竟然失去了大半的江山,沦落到困守都城的下场。
说是困守都城,但其实晏泰手中并没有剩下多少兵士,与御林军加在一起也不过万余,在气势如虹的西南军与江陵大军的对比下,更显得不堪一击。如若两军联手对都城发起攻势,依着现在都城的实力,可能连十日都撑不下去。
孟冬简直怀疑,就算把江陵城现在的守军调到都城来负责攻城,都可能将都城拿下。
眼看胜算在握,联军反而不那么急着攻城,直接在城外驻扎下来,就地休整,顺势将都城的几个城门都牢牢守住,断绝了城中与外界所有联系的可能。当然,依着现在晏泰孤立无援的架势,就算放他们与外界联络,大概也找不到任何的援军。
在西南军与江陵大军联手围城的第三日,晏弘终于率领自己带去回援的兵士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都城。
西南军营地中的气氛十分的轻松,没有一丝一毫大战在即的迹象,孟冬跟着晏弘在营地外下了马,一路走过,所闻所见皆忍不住称奇:“我先前一直觉得江陵军纪严明,又怜恤兵士,才是百战不殆的原因,但现在看起来,西南王治军倒是更有别的办法,他们军中上下这种自在的氛围我倒是第一次见,处在这种环境里,上阵杀敌似乎也变得没那么可怕了。”
晏弘笑了一声:“西南王此人可有趣的很,并且城府极深,有时候我一直在想,像他这样的人,怎么甘愿在晏泰手下蛰伏这么多年,若是他想,或许晏泰早就该把他的皇位让出来。”
“南郡王大老远地从江陵赶回来,居然还不忘了夸我,本王实在是感动不已。”帅帐的帐帘从内被掀开,西南王的声音传了出来,“不过外面毕竟冷的很,接下来还有一战要打,南郡王总不想拖着鼻涕上阵厮杀,万一被你那位废物叔父瞧见,说不定还要暗中嘲笑你,所以南郡王进来聊吧。”
孟冬在帐门口顿了顿脚步,有些诧异地朝着晏弘看了一眼,晏弘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抚,而后才朗声回道:“那我倒是要多谢西南王体恤了。”
说着,他便拉着孟冬的手大步走进了营帐之中,看见西南王整个人懒洋洋地坐在桌案前,正漫不经心地翻看一本兵书,但明显注意力并没有十分集中,因为在他腿上还枕着一个人,此刻正睡得安稳,凑近了还能听见他清浅的呼吸声。
“南郡王不必客气,毕竟算起来我还算是你的叔父,心疼侄子也是应该的。”他说着话,放下了手里的书册,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正在安睡的齐昭的后背,轻声道,“昭儿,有客到,你也该醒醒了。”
齐昭在睡梦之中也有所感应,像是一道离弦的箭一般从西南王腿上弹起,站直了身体才发现帐中另两个人的存在,其中一个还是江陵的南郡王。他的脸便登时红了起来,有些羞赧地朝着二人拱了拱手:“齐昭见过南郡王……还有这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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