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总管昨日咆哮公堂可也是县令大人看着呢。”楚霄云毫不退让,“你的手指头再伸上前,可也是藐视公堂了。”
县令表示赞同:“堂上打人,藐视本官,藐视公堂是罪,当罚;堂上嚎叫,不顾体统,咆哮公堂也是罪。依律都当罚。两者罪行相当,各处杀威棒十下,裴进疗伤的费用由楚霄云负责。来人,把人带下去,杀威棒伺候!”
听到这个判决,张府的人顿时傻眼了。打楚霄云十下,还把自己人也搭进去,这亏本买卖肯定不能做。张成老婆当下求情,恳请县令网开一面。
县令思索一番:“要不你们两家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折中的法子。”
楚霄云道:“大人,触犯律令,小民甘愿受罚。可小民没有银子赔,可否多打两下抵了那赔金?”
张家闻言差点没气晕。
一家不想挨打,愤然道:“刑罚抵消,楚霄云只赔诊费即可。”
一个只想挨打不付钱:“大人,小人家产已然变卖一空,如今身无分文,实在拿不出钱,还是打我吧。我也不要与裴总管抵消刑罚,各打各的,小民愿罚。”
双方一时僵持。裴进不可能去受那十棍杀威棒,最后经过商量,双方受罚抵消,楚霄云原本要赔给裴进的赔偿金也不要了,才算和解。
县令见双方和解,宣布退堂。
被衙役押回大牢时,在后花园遇到驻足在那里的县令,楚霄云道:“小民谢过大人提点之恩。”
县令笑了笑:“是你熟知法典,与本县何干?”
楚霄云抱拳道:“日后大人若有用得着小民的地方,楚某一定不会推脱。”
县令笑笑:“我还以为你会说万死不辞。”
楚霄云也笑了。
第20章 买主被杀案(10)
接下来的时间,楚霄云没有接到县令传自己问话的通知,也没有接到重新开堂的通知。开始他还在想是不是县令不得要领又不愿总是向自己这个嫌犯求助,后来一想县令那精明劲,怕这只是时间问题。
在牢中百无聊赖的呆了三日,终于等来了开庭的通知。楚霄云心里揣测,当是真凶落网了。他被押着去公堂时,路上遇见一脸阴霾的杨捕头。楚霄云心里有了九成的想法,看来这次抓捕真凶,县令大人没有派县衙的捕快前去。
“杨捕头。”擦肩而过的时候,楚霄云喊了他一声,“最近可忙?”
杨捕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还是戴罪之身呢,狂什么狂?”
楚霄云心下明白了,他微微一笑:“杨捕头想多了,今日想必县令大人就能还楚某一个清白。”
上了公堂,发现张府的人已到。楚霄云友好地点头微笑,对方对他要么视而不见,要么怒目相向。楚霄云也不介意,在张府的人对面站住。
门外此时已然挤满了围观的百姓。苏文还是站在最里面,王三强也在。
很快县令上堂坐下,宣告本案另外两名嫌疑人已到案。
公堂外的百姓议论纷纷,群情激动。
县令拍了两下惊堂木:“肃静!带疑犯!”
站堂的衙役高喊:“带疑犯!”
很快,两个身穿白色囚服的大汉被衙役押解上堂。
“跪下!”衙役押着人在堂上跪下。两人头发蓬乱,身上有伤,要么抓捕时与官府的人交过手,要么此前已经提审过了。
由此可见,凶手已然确定。
围观百姓见了,惊呼之后又是一阵议论。
县令简要陈述了一下前情,一拍惊堂木:“楚霄云、陆河、赵武,堂下跪着的两人,可是你三人曾见过之人。”
陆河是那个车夫,赵武是那个售卖胭脂的小贩。
听了县令的话,三人齐齐将头偏向跪着的两人。
县令道:“堂下所跪之人抬起头来!”
楚霄云在现代社会时,抓捕犯罪嫌疑人比对画像,对人脸都有很强的识别能力。只看一眼就确认了那两人的确是他在苏世明家见过的挡去他去路的人。
“回大人。确是小民此前在苏世明家所见挡道之人。”楚霄云率先道。
楚霄云回答后陆河和赵武也看清了两人,异口同声道。
“回大人,此二人正是雇佣草民车辆之人。”
“回大人,此二人正是小的在宜春院门前所见之人。”
“你三人可看清楚了?”县令追问。
“看清楚了。”三人齐声道。
县令又一拍惊堂木:“堂下所跪之人,本县商贾张成是否为你二人所杀?对于堂上三位证人的指控,可有话说?”
两名大汉其一道:“大人,草民冤枉。草民实在没有杀人。”
另一人连忙磕头附和:“我们没有杀人,还望大人明鉴。”
县令道:“难不成他们三人都冤枉了你们?”
两人对视一眼:“不,不,不,他们所言为实,可我们也没有杀人啊。”
“那尔等因何邀请张成前往红河村,过红河桥之后又去了哪里?你二人何时何地与张成分开的?可有人证?”县令一拍惊堂木,步步紧逼。
“这……”两人哑然。
县令又道:“看来你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来人,上证物。”
衙役端来证物,托盘上放着一枚玉环,楚霄云看着有点眼熟,尔后想起,与张成腰带上的图案大小不正一致吗。想不到那个图案上原来还有个玉环,当初查验尸体时,自己没能看出来,还是对这个时代的衣着不甚了解。
县令对张氏道:“张夫人可认得此物?”
张成老婆一见玉环就哭了:“这正是我家相公腰带上的玉环。夫君,你死得好惨啊——”
县令再拍惊堂木呵斥道:“此物从你二人包袱中搜出,可还有话说?”
两人遂磕头如捣蒜:“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也是一时财迷心窍,并非有意杀人。大人饶命啊!”
听到两人认了罪,张成的老婆发疯似的扑了上来,对两人又打又踢:“啊啊啊——我要杀了你们!还我夫君命来!相公啊,你死得好惨啊!你死了我也不活啦——”
堂上待命的衙役见状赶忙上前将张氏拉开。
县令三拍惊堂木道:“张氏,公堂之上不得咆哮。本县念你新近丧夫,情急之下情绪失控故而此次不欲追究,但不可再犯!”
张成老婆抽抽涕涕向县令致歉:“民妇,民妇也是一时情绪难控,还请大人谅解。”
转而又道:“杀夫之仇,不共戴天!万望大人为我惨死的相公报仇!民妇与张府上下感激不尽!”
县令道:“惩恶扬善乃本县之职,自然不会放过一个罪犯,你且退下。”
说罢县令转向两名大汉道:“你二人为何杀害张成,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两名大汉对视一眼,将实情道来。
原来此二人乃行走江湖的生意人,此前生意赚了些钱,却在赌场上一下输掉了,正愁着不知回家如何交代。路过红河村,见苏家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很对人,便前去看热闹。发现张成很有钱,两人就密谋夺取钱财。
然而张成的随从众多,他们一路跟踪到县城直到张府的随从离去才有机会上前搭话。
他们目睹了楚霄云赎回苏文的全过程,知道张成虽同意楚霄云赎回苏文,却依然对人念念不忘,便以假话诓他。说楚霄云把苏文赎回去,不过是想用他做家妓赚钱,细水长流,不做一锤子买卖。知道张公子嫌弃那双儿清白已毁,不能娶回家中,便托他二人前来知会张成,可前往家中亵玩。还将苏文晾在院里的一只鞋子顺走作为信物给张成看。
张成信了,于是随了他二人前往红林村。
本来两人只打算谋财,认定张成那样的社会名流决计不敢因招妓不成受骗而报官,谋到钱财后将人打晕,扔到红河边的草丛中,逃脱生天。谁知中途张成起了疑心,闹着要回去,并高声呼叫。两人见控制不住,情急之下,错手杀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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