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愣,随即笑笑:“奴家相公出去摆摊了,我们新婚不久,还没有孩子,家里白日就我守着。”
楚霄云点点头,关切地嘱咐道:“你们家人丁稀少,平日里注意点安全。”
对方再三感激地对楚霄云表示感谢。
楚霄云带着众人离开,回到钱铸家。
百夫长没好气的凑过来道:“今儿早上你带着大家伙走了一上午的路,有什么发现吗?全都是无用功!省省吧,你压根就搞错方向了,那杀人凶手如今就在县衙大牢呢。你放着真正的凶手不管,偏偏去扰民找什么凶手,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楚霄云冷冷地道:“你要觉得俞鹤是凶手,那你回县衙大牢去问话,不用跟着我在这里走路。”
说罢楚霄云不再理他,又里里外外地在钱铸家走了几个来回。看得百夫长怒火直冒,又无可奈何,只能一拳打向旁边的柱子。
楚霄云站在院子里,忽然发现了什么,招手两个捕快过来。百夫长以为有什么事,赶紧也带人围了上去,比楚霄云叫的捕快还先到楚霄云身边。
看到抢先一步到达的护卫营兵士,楚霄云淡淡地道:“也好,你们来也一样。”
百夫长道:“你发现什么了,废话少说,说重点。”
楚霄云拍着身边两个兵士的肩膀:“你,躺下去;你,旁边蹲着。”
百夫长看了一眼楚霄云让他的部下躺下去的地方:“姓楚的,你什么意思?这里是钱铸那个死鬼,被人杀死的地方!”
楚霄云淡淡地道:“我知道啊,现在就是要再现场景。你们既然协助查案,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要是不做就走远点,咱们各查各的。”
随后又对坐过来的捕快道:“去那边把那把杀过人的剔骨刀拿过来一下。”
护卫营的兵士看了看楚霄云又看百夫长。
百夫长恨恨地看了楚霄云一眼:“照他说的做。”
于是,一个护卫营的兵士在楚霄云的指挥下按照此前捕快们石灰画出来的印记躺了下去,另一个兵士则在楚霄云的指挥下,蹲在此前众人描述俞鹤蹲着的位置。
被楚霄云叫去拿刀的捕快拿着剔骨刀走过来,楚霄云将剔骨刀递给模仿俞鹤的那个兵士:“拿着。”
躺着的兵士,蹲着的兵士,还有百夫长都吓了一跳:“你要干什么?”
楚霄云瞥了他们一眼:“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再现场景。”
“什么狗屁再现场景!”百夫长骂骂咧咧,但内心却又很想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和县衙捕房虽然有过节,但不妨碍他久闻楚霄云神捕之名。内心其实还是很相信楚霄云的判断的。
两个兵士按照楚霄云的交代摆好POSS,旁边的捕快见了都在拼命地忍笑。护卫营的人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笑又有点愤怒。
楚霄云只是清冷地吩咐一声:“别动。”随后往钱铸家大门走去。
百夫长一头雾水的跟了过去。
楚霄云将钱铸家大门虚掩,从门缝里往里看。百夫长也跟着往里看。
顺着门缝望进去,楚霄云能看见地上躺着的兵士和旁边蹲着的兵士膝盖及手腕和拿着的刀。
楚霄云对那个拿刀的兵士喊道:“往前蹲一点。”
那个兵士往大门方向张望一下,往前蹲了一点。这次能看见的多了一点,除了此前可见以外,还能看到蹲着兵士的鼻尖和胳膊了。
楚霄云让他往大门方向侧侧脸,还是看不完整脸。
楚霄云蹙蹙眉头,再喊:“再往前蹲一点。”
蹲着的兵士又往前蹲了一点,然后朝他们喊道:“楚捕头,不能往前再蹲了,再往前我就要踩到他了。”
楚霄云道:“行了,你再往我们这边方向侧侧脸。”
这一次能看见蹲着的士兵半张脸。
楚霄云看了许久,不甚满意地:“行了,先这样吧。记住你们现在的位置。”
两个兵士又一头雾水地起身。模仿俞鹤的捕快因为蹲久了脚麻,起身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吓得躺着的兵士赶忙往一边滚。离蹲着的兵士远点了才拍拍土爬起来。
“握草,你想谋杀啊。”躺着那个兵士喊道。
“脚麻。”蹲着的兵士苦笑道。
楚霄云让捕快把那把剔骨刀收回去,摆回原位。百夫长见了凑上前来:“你发现啥了?”
楚霄云道:“有点不合逻辑,但还勉强说得通。等晚上再看看。”
百夫长见他现在还不肯说,小声骂道:“神神鬼鬼的,故作玄虚。”
晚上,夜幕降临,万家灯火。楚霄云嘱咐捕快们将院子里的灯火按照钱铸死的那晚点上,将多余的烛火灭掉。在此前护卫营抓住俞鹤之前的时间点,让白日表演场景再现的两个兵士,按照白日的位置再来一遍。
其余的捕快和兵士纷纷围在一旁看热闹。
楚霄云见他们就位了,对蹲着的兵士道:“你往我这边看,做一个恶狠狠的表情。”
“啊?”蹲着的兵士不解。
百夫长更是愤怒地问:“你有完没完?过家家呢!”
楚霄云不理百夫长,又对蹲着的兵士喊了一声:“往我这边看,做一个恶狠狠的表情。”
那名兵士虽然不解,还是照做了。
楚霄云望着院子里正处院中点着的烛灯下蹲着的兵士,逆光中,他根本看不清那名兵士脸上的表情。
“你看到什么了?”百夫长见他久久没有动静,忍不住拍了拍楚霄云的肩膀问道。
楚霄云直起身子,表情有些冷酷地道:“什么也没看见。”
“啊?”百夫长听了这话简直怒火中烧,许久才按压下火气继续问道,“那你搞这一通有什么意思?”
楚霄云冷冷地道:“我搞这一通太有意思了。给你们报信那个小贩在撒谎!”
“啊?”百夫长想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心头的怒火一下转变成不解,“你怎么忽然就说证人在撒谎?你可什么都没看到。”
楚霄云道:“正是什么都没看到,你们所谓的证人才是在撒谎。别忘了,昨日在公堂上,他可说他从门缝里瞧见俞鹤转过头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但我们刚才还原了当日的场景,俞鹤蹲的位置,按道理根本看不到脸,就算使劲往死者身前凑,按照当日钱铸家中点的灯火,逆着光线,根本看不清人脸上的表情。即使当时俞鹤真的瞪了他,他也看不见。况且,按照常理,一个凶手杀了人,根本不可能紧紧的挨着那个刚刚被自己杀死的人。那不是一个舒服的距离。”
百夫长也想起昨日在公堂上,那小贩说俞鹤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的事,他刚才也在门外和楚霄云一起往里看,好像的确是看不见他的那个装扮俞鹤的部下的表情。但他还强辩道:“或许他只是夸张了一点。”
楚霄云淡淡地道:“那就请他去县衙,说说他为什么要夸张那一点。俞鹤与他有什么过节吗?”
百夫长警惕地看着楚霄云:“你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想说我们护卫营故意陷害俞鹤吧?”
楚霄云道:“也许只是他利用了你们。不过真相谁又知道呢,还是等问过他再做结论。”
事情忽然逆转,百夫长怕诬陷的罪名落到护卫营头上,态度比之前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再也不对楚霄云横挑鼻子竖挑眼,还主动讨好地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楚霄云道:“自然是去找那个小贩。他不是个卖包子馒头的小贩吗?你们可知他在哪里做生意?”
见百夫长没说话,随即又道:“当夜可是你们抓的人,你们录的证人口供,不会这也没问吧?”
百夫长回过神来:“哦,他的小摊我们知道。”
楚霄云道:“带路。”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二更。O(∩_∩)O~
第122章 误食案(18)
一行人赶到小贩的包子铺, 包子铺却是大门紧闭,对照周围宾客盈门的店铺,显得格外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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