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飞反而拉住他:「别去。事情都传开了,我还出不出去见人?不是刘三少爷,他今天也在场,倒没做什么,就是席上另有一伙子拿枪杆子的,份外欺辱人。」
便一五一十把京华楼的事说了,一脸的羞愤。
林奇骏听了,气得咬牙切齿,赶紧扶着白云飞的脸看,果然,白皮肉上五道红红的指痕。刚才他一直侧着身子坐,恰好视线掩住了。
林奇骏狠狠骂了误国害人的军阀们一顿,又痛斥刘居林,说:「怎么看着你吃亏也不吭个声,这样不是东西!亏他还敢说仰慕你呢。从今以后,别想我再理会他。」
好一会气才略消了点,又心疼起来,一边打发自己的司机到药局买最好的消肿西药,一边亲自搓了干净毛巾来,让白云飞到房里床上躺平了,帮他热热敷在半边脸颊上,自怨道:「都是我一时心软,当了个滥好人,却把你给糟蹋了。以后凭他再好的交情,我一概回绝。这次全是我的错,你要我怎么赔罪,尽管说吧,无不遵命。」
白云飞本来一肚子委屈气恼,被他这样一番抚慰,渐渐平息下去。
仔细想想,这么多交往的人里头,林奇骏也算是第一等,不光为了他出手大方,常常送钱送物,反而是从不仗势欺人,待人温柔和顺这一点,比别人强了不止十倍。
但凡花钱捧戏子的,多半都要装出个高高在上的大爷款来,举止龌龊恶心。
纵偶尔有如白雪岚之流,气度不凡,别有胸襟的,自己却入不了对方的眼——也不敢奢望他们有片刻像林奇骏这般的肯做小伏低,百般抚慰。
白云飞自然明白,林奇骏也并非一心一意,可若将他和别人比较,也有许多常人不及的长处。
这一想通,渐渐的,便对林奇骏回过颜色来了。
宣怀风那头,并不知道白云飞家里这种种,自坐在汽车上出神。
到了年宅,宣代云和张妈见了他欢喜不尽,立即一迭声使唤众人,只管把满大宅的好吃东西搜刮出来,恰好年亮富休假,正呆在家里陪伴奉承待产的太太,也兴匆匆加入招待的行列。
如此热热闹闹,让宣怀风也精神起来。
含笑问了姐姐姐夫安,又笑着问张妈好,坐在客厅里四处一打量,有几分惊讶,不由问:「我好些天没来,怎么看这宅子全变了样?」
宣代云笑道:「真是呢。都是你姐夫的主意,说什么要找人瞧瞧风水,请了个有名的先生来捣鼓了几天,这里要换槛,那里要拆窗的,算下来,居然比重换一个宅子的功夫还大些。他这人,手里存了几个钱就浑身发痒,又新置了好些西洋家具,连大铜床都换了一张新的来。」
年亮富近日官运亨通,比先前更发福了,小肚子直凸出一截来,呵呵地笑:「太太,你也太冤枉我了。我花钱弄那么些新家具,还不是为了你住得舒服吗?做男人的,总是希望自己的女人孩子舒舒坦坦的,就算多使几个钱也心里高兴。怀风,你说对不对?」
宣怀风固然盼姐姐过上好日子,但心里却暗自生出一点疑虑,姐夫虽说当了处长,这样使钱也未必太大方了。他不想坏了气氛,只淡淡笑了笑:「姐夫,姐姐是很知足的人,依我看,心意倒不在这些花哨的东西上。这么大的一家子,以后添了人丁,花钱的地方更多了。海关衙门的薪水也有限,还是节俭一点好。」
年亮富从善如流:「那是,那是。你现当的总长副官,说的都是有知识的话,金玉良言,我一定听从的。」又转回笑脸来,兴致很高的说:「太太,难得怀风回家一趟,快把我藏的那几瓶好白酒拿出来,晚饭上喝。大家高兴高兴!」
一家人说一阵,笑一阵,到了钟点,听差就到这边来请,饭厅里头早摆下一桌热菜,铺陈好碗筷。
大家到了饭厅入桌,宣怀风见张妈张罗得一脖子的汗,便要她坐下同吃。
张妈执意不肯,到底还是站到宣怀风身边,欢欢喜喜地拿着筷子帮他布菜。
年亮富果然把藏的好白酒开了封,不管宣怀风推辞,硬给他倒满了,咋呼着劝:「你姐姐有身子了,不能饮,难得你来,多少陪姐夫两杯。赏脸赏脸。」
宣怀风无奈,连饮了几杯。
宣代云看他们和睦,也好生欣慰,在一旁小饮着时兴的西洋果汁,慢慢吃着菜,一边笑道:「怀风,到外头是不能多喝的,姐姐家里倒不同,你要是醉了,就留在这里过夜也是无妨的。」
张妈点头附和:「那是,小少爷的床被我都换了干净的。睡一夜再走。」
如此一来,难以拂她们的兴,又勉强多饮了三四杯。
一顿饭吃下来,不胜酒力,连眼前人影家具都是摇晃的了。
原本打算留住一晚,不经意目光斜到院子里,隐约想起上一次在年宅里夜里喝醉了的不堪之事,猛地惊畏起来,无论如何也不肯住。
托辞说答应了白雪岚当晚必须回去,谢了姐夫姐姐,硬是上车回白公馆去了。
上车时犹逞强,自己抑着酒意开了车门坐上去。
到了白公馆门前,却撑不住了,视野模糊,膝盖也是软的,被夜风一吹,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慌得护兵们忙扶住他。
听差们不敢怠慢,赶紧跑进去报告总长。
白雪岚正在书房里边批公文边等着他,一听宣副官喝得大醉,丢了公文就匆匆赶出来。
把宣怀风半抱半捧地弄进睡房,帮他宽了衣,啼笑皆非道:「放你一天假,你就野成这样了。真看不出来。」
叫人拧了干净冷毛巾来。
白雪岚挽起袖子,帮宣怀风擦了把脸,又取了醒酒石,要宣怀风张嘴含着。
宣怀风酒量向来很浅,偶然一醉,比平日任性了不止百倍,不管白雪岚怎么说,就是把头左摇右摇,不肯将醒酒石含到嘴里,忽然,又蹙着眉连声低嚷:「不好,心噔噔噔噔直跳,好不舒服……」
云霞满脸,风流入骨。
吐字间,一股香甜酒意热热地冲到白雪岚脸上。
白雪岚浑身热血,顿时在火炉上烧起来似的。
昨晚因为宣怀风说胃不舒服,到底没得手,今天是万万不能再客气了,微微笑道:「心跳得厉害吗?我帮你顺顺。」
手探进去,解了宣怀风里头的小单衣。
白雪岚浑身热血,顿时在火炉上烧起来似的。
昨晚因为宣怀风说胃不舒服,到底没得手,今天是万万不能再客气了,微微笑道:「心跳得厉害吗?我帮你顺顺。」
手探进去,解了宣怀风里头的小单衣。
宣怀风吃了酒,正满口嚷热,突觉身上一阵凉快,反而惬意地挨在白雪岚手臂上,口齿不清地说:「我再也不喝了……」
白雪岚说:「倒是甯愿你多喝几次的好。」
一只臂膀把宣怀风搂过来,另一只手搭到他胸前,指尖在那突起的小点上细细密密地挤蹭,让它挺硬起来。
宣怀风似乎觉得不对劲,晃了晃脑袋,勉强略偏过头,问白雪岚:「你做什么?」
白雪岚见他这星眼微饧的样,魂魄已飞了大半,低笑着说:「做了你不就知道了?」
宣怀风被他摸得浑身又痒又软,缩着脖子,腰肢微扭,见白雪岚笑,他也懵懵懂懂地呵呵笑,两片薄唇带了酒色,胭红莹透,诱人地半张。
白雪岚忍不住凑上去吻住,舌头探到宣怀风嘴里,缠着柔软的丁香,慢慢吸香甜的津液,大手顺应着心情往下摸,满掌滑如脂玉的触感。
把宣怀风吻得胸口微痛,哼哼着发出轻微的抗议,这才松开。
不一会,连宣怀风下面的布料都褪尽了。
宣怀风本来觉得热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觉得凉了,赤着的小腿有半边肌肤贴着大床的黄铜镶边,打了个小小的冷颤,将醒未醒地,往自己身上瞧了瞧,痴痴地问:「你脱我衣服干什么?」
白雪岚柔声说:「冷吗?我来暖和你好不好?」
把宣怀风抱起来放到床中央,手掌伸入两个膝盖中,缓缓往上。
两腿一被打开,宣怀风眉头就蹙起来了,他虽然酒沉,可隐隐约约还是知道一点事的,在床上摇摇晃晃地想坐起来,被白雪岚含笑轻轻一按,又倒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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