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女装大汉就要亡了!(247)
至于已经病逝的戏志才,那是白月光,朱砂痣,死去的人最美好,更何况他还是在风华正茂年纪病逝的,那一瞬间的年龄都定格了,在主公的心目中不断地被美化,被怀念,死人是拼不过活人的,没人敢在曹操面前提起戏志才。
唯一会去提的郭嘉,自己还伤心着呢,他不会主动去提,倒是对戏志才的“儿子”戏康多有关心。
曹操说道:“我正与子仲商议徐州与青州两地产盐之事。”
盐是人们生活的必需品,也是官府进项的主要来源,一直以来都是由官府管控着。兵卒们打仗需要体力,缺盐则无力,百姓干农活也是如此。自古以来,私自贩盐是重罪,糜竺行商至今,从不沾染一切会触及当权者敏感神经的事务,无论是盐还是铁,哪怕是暴利,他也是远远避开。不过,这次却是四州之主主动提出来的,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曹操道:“以往我治下产盐,除去各地的盐湖与井盐,最大的产出来自于青州临海。”
他有些懊恼地反思自己,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一块给忘记了,都怪刘备不提醒他!
井产盐最有名的就是蜀中了,蜀中有自贡这块宝地,产盐量多到能够供应整个益州。
同样处于内地,兖州这地方就惨了,产盐完全是靠盐湖,根本就不够使,这些还是在曹操打下青州时才得以缓解。
自炎帝时期出现“宿沙作煮盐”,那时候的煎盐之法就流传了下来,为了供应内地的盐供应,青州那边煮盐规模非常大,为了管控保护好这些,刘备甚至以一军为主力来进行护送运输。
而青州与徐州相邻,徐州沿靠黄海,边境亦有盐场,陶谦将其牢牢捏在手中,以牵制徐州境内氏族,现在倒是便宜了曹操,也是这庞大的煮盐场,让亲临去查看的曹操震惊了。
曹操恍然:原来人们到现在都还没开始晒盐,而是用煮盐啊!
燃薪熬盐耗费巨大,无论是柴草还是熬制,都需要大量的人力,这一块青州牧默默做了,倒是给了曹操治下暂时不缺盐的错觉。
糜竺又告诉曹操,从沿海运输盐到内地,若道路不好走,耗费地将更大。
曹操回过神来,与糜竺商议:“不如由官府开辟一条专用的商道,沿途设置驿站。”
他既然要与袁绍对抗做战前准备,那么盐这一块的供应是绝不能少,袁绍可不像袁术那么闹腾自己下属,也不像陶谦年纪大,袁绍的军队,比徐州军厉害多了,并州铁骑远近闻名,他那地方靠近鲜卑还善于产马!
郭嘉应下了曹操的话,认真听取。于内政处置这一块,他虽懂却不出彩,给不了曹操特别令人眼前一亮的建议,曹操自己心里有主意,也没指望他们来给建议。
“煮盐耗费巨大,我打算派人摸索圈围海水的方式,寻找新的晒盐方法,”曹操提了句,这晒盐之法,还是系统先生们给他授课时无意中提到的,曹操那时候还小没当回事,以至于长大以后一直以为天下取盐靠的是晒盐,谁知道现在还是靠煮盐呢?
他心里猜测先生是说漏嘴了,先生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时代比他认知中的要落后那么多,以至于晒盐的方法,什么建滩、整滩、纳潮等等七工序都给他说了,曹操一寻思,这大概不算超越了时代太多的先进技术,靠他现在的人力是能做到这些的。
曹操从小就记忆好,也是小时候的认知在系统的教育下出现了偏差,又没有亲自去实地考察过,再加上他那时候忙着打仗,将产盐管理的内政交给了荀彧,离开青州后,盐的供应也都交给了刘备,曹操还真没注意到这个问题。
也亏得刘备老老实实地组建盐场,派运盐兵给内地运输盐,一次都没向曹操哭穷过。
现在临到了徐州,接手了陶谦的盐场,曹操这才发现,原来现在的取盐之法那么落后啊!
他反思了片刻,招来糜竺,给了他第一项任务:在离去徐州前,把这里的盐场建立起来,并且划分好运输商道。
糜竺虎躯一震,肃容应下了这个差事。
除此以外,还有临海百姓因田地出盐不能种地穷困潦倒的现象,曹操命糜竺召集他们去做晒盐人,发动当地百姓来做工,用盐来换取粮食,这样也可以解决当地流民的问题。
因这事,他们又在徐州耽误了一阵子,等待天气转凉,又一年秋收,车胄老爷子一路风尘仆仆地来到徐州,曹操这才清点人数,将已经搭建起了一定规模的徐州官场郑重交到了老爷子手中,带上亲兵与新得到的谋士,沿途凯旋回归许昌。
曹操之军一路顺着打来的方向往西走,在泰山郡与夏侯惇所在之军汇合在一处,一别三个月没见到曹昂,对于这放养在夏侯惇处的长子,曹操放心之余又有些小愧疚,作为父亲,他接受系统教育时就被灌输了要珍惜爱护每一个儿子,放在现实下,他却因事业而忽略了孩子的成长。他是个做大事的人,却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正是因为有这种心理,曹昂越是乖巧懂事,曹操越想要从别的地方补偿他,但凡是长子所求,几乎有求必应。
曹操与夏侯惇汇合时,凑近一瞧,惊讶地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守在曹昂身边保护着,可不正是许久没有音讯的赵云吗?
合兵以后,曹操单独将曹昂留下,与他父子相谈,看到已经长成高个儿的长子,曹操更加喜爱。
瞧瞧这脸酷似自己,多么英俊潇洒,阳光大气,多么沉稳可靠!
曹昂正襟危坐,向曹操说起了赵云之事:“赵师傅的兄长得了伤寒去世了,师傅为了安顿兄长丧事,这才耽误了几个月。”
就是看在曹昂的面子上,曹操也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来为难赵云,他含笑问道:“那么他为何不直接往南走,而是绕道青州来与你汇合呢?难道他提早知道你在这里吗?”
曹昂忙解释道:“孩儿听师傅说,冀州那儿到处都在强制征兵,百姓家中的青壮都被征调走了,衙吏们一看到有成年男子,就会将人抓走,冀州南边更是聚集了大量兵马屯兵在那边,他是为了避开冀州军,绕道幽州再往青州走的,会遇上我也是无意中碰巧,要不是我认出了师傅,他差点与惇叔打起来。”
曹操嗯了一声,算是听明白了曹昂的解释,他沉吟道:“看来,袁绍也已在为与我斗争做准备。”
曹昂忧心道:“父亲,听闻袁绍已集合四州境内近百万兵马,并州铁骑,西凉铁骑都收入麾下,您与袁绍之间的争斗马上就要开始了吗?”
刚打下徐州的曹操,根基还不稳固,一切都还在建设之中,人才在培养,考核选才之法在酝酿,律法在修编,棉花在种植中还未扩大规模,就连道路都还只修建了一半。
靠着大量的财富与陈粮,曹操将治下人们的积极性调动到了极致,大伙儿都加班加点在干活,在这种情况下,若是招兵买马,对基础建设将是不小的冲击。
曹昂跟在曹操身边学习过一阵子,所思所虑虽还浅显,想法却向着曹操靠近,他所忧虑的,也是曹操面临的问题所在。
“别担心,我们都还在准备着,你以为他刚打下司州,拿下李傕与郭汜的旧部就安稳了?”
有曹操安抚,曹昂这才放下心来。
“近几个月内力修行的怎么样了?剑法可有落下?”
“父亲放心,我已经可以感受到内力在筋脉中的感觉,能够将它运用到剑法与枪法中了,威力甚大!”曹昂挺起胸膛,渴慕曹操的夸奖,他还记得他用出内力去使枪法的时候,赵云那惊讶的表情,这让他感觉到特别有成就感,也更加渴望曹操的认可。
曹操轻笑一声,邀曹昂比拼一下,赤手对空拳比划招式,他使唤起内力来,有一股寒气自屋内升起,营帐内的帘子无风而动,出招之下,浑厚如江海的内力令曹昂那涓涓细流难以招架。
曹操也不欺负儿子,自己收了内力与他拆招,对长子的武艺表现越发满意,夸奖道:“不错,已有为父当年的风范。”
曹昂闻言,腼腆地红了脸,喜色染上了眉梢。
打着打着,曹操手一翻,从衣袖中掏出了一把粉红色的扇子,正是他藏在系统空间,在戏志才死后就没再用过的粉红舞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