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女装大汉就要亡了!(203)
曹操准备了许多材料,比如他印有他私印的亲笔信,又比如信物——大白兔奶糖。他早就已经过了爱吃糖果的年纪,系统不爱说话,提示音还特别轻,这么些年他识了多少字,学习了多少典籍,系统空间里就积累下了多少糖果和巧克力,曹操刚开始没注意,还是先生们提醒了,才发现自己的小仓库竟已有一堆糖果了。
曹操又想着,自己拿着糖果与亲笔信去见夏侯惇是不是有些傻气?让人看到“貂蝉”给夏侯惇送糖,像哄孩子似的。
于是他拿了块粉色的帕子,将奶糖包了起来,亲笔信一共两片小竹片,曹操将它们分成了四片,正巧用红绳扎起来。
如此准备就绪,女装貂蝉出场了,此时正逢夏侯惇带着人在城墙之下指挥,身边跟着个熟悉的人,曹操凑近一看,愣住了:怎么阿昂会在这里?!
夏侯惇狰狞的左眼疤痕吓人,右眼瞪视曹昂:“还不快回陈留去,这里不是你能待的地方,主公知不知道你擅自离了家中?”
曹昂清亮的声音答道:“祖父差遣我来给父亲送家书,现在战事停歇,各地还算安全,又有祖父帮我,父亲不会责怪我离开陈留的,惇叔,您就答应让我进城吧!”
夏侯惇眯起眼,凶巴巴道:“那也要等我回禀了主公,才能允许你往东面去。”
他们正说着,发现有一女子不知几时起闯入了他们视野之内,夏侯惇转过独眼,曹昂歪头看去,一眨一眨盯着曹操看了半晌,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他打量了曹操几下,与三弟曹丕、与五弟曹植的面容作对比,更与家中的画像作对比,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你……是我娘吗?”
曹操吓得心下一抖,瞠目结舌:“你怎么会认为我是你娘?!”
听到他的反问,曹昂更加确定了,他信誓旦旦说道:“祖父为了知道儿媳妇长什么样,硬是让荀军师给画了母亲的画像,现在就挂在父亲的书房呢!”
荀彧给他画了画像?!
曹操惊恐地小心脏都快跳到了嗓子眼:“荀彧竟然给你们画了我的画像?!”
这话一出,算是变相承认了曹昂的说法,那小子看似忠厚,改口快地曹操都反应不及,还真喊起了他娘。
在兖州时,曹嵩吹胡子瞪眼对孙儿们说道:“我家阿瞒聪慧懂事,就栽在了一个女人的身上,你们都是貂蝉生育的同胞兄弟,应当互爱互助,以后若是有机会遇上亲娘,定要将她给认回来,绑也要将她绑回家,就说让她为你张罗婚事,我就不信哪一个做娘亲的不会关心自己儿子的婚事!”
刘宏小娃娃听后,噗一声将绿色的菜糊喷了出来。
夏侯惇听曹昂喊“貂蝉”娘,惊讶地打量了曹操许久,最终得出结论:倒是与阿瞒挺般配,身高一样高。
夏侯惇相信曹昂不会认错人,试探着问道:“来者可是貂蝉夫人?”
反观曹昂眼巴巴的视线,曹操则面无表情,他淡淡道:“我不是你娘,你可别这么喊我。”又对夏侯惇道:“孟德请我出山,为的是治疗你的眼疾,现在有了阿昂作证,也能证明我的身份不是歹人。时间不多,还请夏侯将军立即随我去治疗。”
曹昂闻言,有些受伤地拢下了脑袋,他忧伤想着:果然父亲没将母亲给拿下,阿翁的愿望怕是实现不了了!万一阿翁放弃了他们的亲生母亲,给他们找后娘怎么办啊?!
夏侯惇见“貂蝉”对曹昂冷淡,惹来孩子伤心难过,火气蹭地就上来了:为人、妻不贤,为母不慈,世上怎会有这样无情无义的女子!
一想到此人还是先灵帝的宠妃,却又同时吊着曹操做她的备选,空有一身美丽皮囊,却没有心,夏侯惇为侄儿打抱不平:“不必治了,我的眼睛早就进了我的肚子里,你还能刨开我的肚子,将眼睛取出来不成?你有治我眼睛的时间,不如多与自己孩子说说话,我是从未见过哪一个母亲在孩子出生以后从来没带过孩子一天,能狠心至此,也亏得阿昂不怨你。”
曹昂拉了拉夏侯惇,急切小声道:“本来我娘就不想回家,您别吓着她,万一气跑了她,我爹又要守活寡了。”
曹操:???
什么叫做守活寡,会不会说话!
曹操急中生智,将手中的书信递了出去:“事情不是你们想的这样,我与孟德的关系……”
曹操僵了僵,头皮发麻:解释不清,锅都背上了,还担不起又当爹又当娘的一句称呼吗?
他将亲笔信给了夏侯惇,又将包裹了奶糖的手绢给了曹昂,算是给两人一个交代。
第一,是曹操叫她来的,她很听曹操话的!
第二,她也在乎曹昂,只是有苦衷才不能回去。
夏侯惇不好糊弄,傻白甜曹昂则很快就上了当,他定定看了手绢上绣的署名“阿瞒”两字,算是确认了他的父母关系亲密。
殊不知,系统给的帕子自动留有玩家ID,曹操名为阿瞒,无论是手绢上,还是衣服内衬,都绣着阿瞒的两字署名。
夏侯惇死活不愿与“貂蝉”独处一室,他根本不信她能够治疗好她,而曹昂眼巴巴瞅着她,像个粘人的小尾巴,怎么都不肯离开。
烈火般煎熬的感觉燃烧在曹操脚下,像是将他架在火架子上烤,是放弃这个治疗的机会,另等良机,还是硬着头皮也要将元让眼睛给治好?
想到自家聪明绝顶的六个谋士,齐刷刷对他的马甲虎视眈眈,来日他会有更多谋士,会搜集到更多聪明人,到时候,难度将比现在还要大。
曹操想通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迎难而上,为达目地不择手段,能屈能伸才是真正大丈夫!
屋子里,院子外共有两个敌人,曹昂毫无对敌经验,夏侯惇没有内力,要制服他们二人,曹操还是有些把握的,比较难得是不让他们发出声音,免得喊来了别人。
曹操眼神瞥向了外头,发现护卫们巡逻在院子外头,没有进来庭院查看,心里规划着出其不意的路线。
说时迟那时快,曹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出折扇,同时袭向两人穴位,他的内力运用到了极致,使出了目前最大的潜能来用起这一招。
曹昂果真中了这招,脑袋一歪就倒了下来,唯独夏侯惇,耳朵一动,以惊人的敏锐直觉,侧身躲避曹操的一击,而后迅速出手,企图制服突如其来暴起的女子。
曹操一击不成,立即接上第二击,绝不让夏侯惇有说话的机会,夏侯惇刚要呼喊,他迎面一拳挥向了他的脸,而后再次出击,彻底将他给搞晕过去。
如熊般魁梧的身躯倒下,曹操扶了一把,被他沉甸甸的体重给惊地够呛,他忙转头去看外头,确认院子外的人没有听到动静,颇感抱歉地看了一眼夏侯惇肿成熊的脸颊,不再耽误时机,立刻跳起了恢复扇舞。
对他而言,每一次跳舞都是一种放松身心的享受,转圈圈的时候,会引起他的回忆,让他想起儿时的快乐时光。想起自己曾经在祖父的墓地前转圈圈练习,惊扰他老人家的安眠,想起他儿时信誓旦旦对父亲夸下海口:等我练出内力,看你还小瞧我不,哼!
一转眼那么多年过去,他长大了,内力也练到了冰心心法的最后两层,距离大圆满还剩十载的积累,而父亲,成了享福在家的老太爷,天天逗鸟遛狗玩孙子。
跳完舞,曹操瞥了瞥嘴,内心对爱操心瞎折腾的曹嵩一阵嫌弃,又愧于孩子从小没有母亲,于是将自己的糖果与巧克力包了一大包,塞到了曹昂兜兜里,把他放平,盖上被子,这才悄悄离开了这个地方。
两个时辰后,夏侯惇闷哼一声醒来,揉了揉自己两只眼,一瞧天色都黑了,忙爬了起来去找曹昂。
曹昂正呼呼睡着,而屋子内漆黑一片,夏侯惇点上烛火,感觉视野开阔了许多,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惊愕地发出了无声的尖叫,嘶哑声闷在嗓门口,唯恐吵醒了曹昂,自己一个劲儿地摸着那只重新长出来的左眼睛,时而遮住,时而放开,视线清晰,眼球完整,狰狞得能止小儿啼哭的疤痕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