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女装大汉就要亡了!(236)
曹操不以为然:“还心伤呢?我儿子哪有那么娇气。”
“他们还小,家里那么多孩子,祖父祖母怎么管的过来,父亲忙碌在外,从小又没有母亲,你也不想想几个孩子心里怎么想?”
曹操以曹昂为例,告诉曹宏他的孩子成长的很好。
曹宏无奈,他怎么就说不通呢?
“龙生九子还有不同,大哥他天生性子就宽厚稳重能担大任,又自持年长照顾幼弟,你每一个儿子性子都不同,不能以偏概全。”
曹操道:“等你们再大一些,我将你们带在身边教养。”
两人正聊着,外头响起了仆从的通报声,那仆从小心翼翼道:“司空大人,三公子吵着要见您。”
却是曹丕半夜醒来,发现自己睡到了别的屋子,惊坐而起,询问伺候的奶娘怎么回事,方知是曹操将他从屋子里丢出来的,委屈地哭了。
曹操起身去开门,却见三子曹丕穿着单薄的里衣,可怜巴巴地蹲在房门外,眼角挂着泪,以一种控诉的小眼神,委屈巴巴地问他:“父亲为什么要别人把我带走。”
同样是他的孩子,他与阿宏又是“双子”,怎么父亲就偏心呢?
曹宏从屋子里伸长脖子去看,心里暗道一声不妙:这要是阿瞒训斥三儿,以后他不就更加认定了是父亲偏心,长歪了可怎么办?
小孩子微妙的嫉妒心里,他可清楚了,他自己就这么幼稚过来的,对于真正的孩子曹丕,又是这一世的“亲兄弟”,曹宏就像是呵护幼苗一样,将他拉扯大,养成的感觉令他乐此不疲,只等着兄弟长大成材罩着他吃香的喝辣的。
曹操越看曹丕,越觉得他长相阴柔,性子也像个姑娘。对自己的儿子,曹操寄予厚望,作为父亲,他希望男孩子就该有男孩子的样子,七岁的小男子汉了,怎么可以说哭就哭呢?
“我让奶娘将你带走,自然是因为有事与阿宏商量,”曹操板着脸道:“大半夜的不睡觉做什么,还不快回去歇息?”
曹丕被他板着脸唬住了,憋着两包泪说不出话。
曹宏皱眉:阿瞒怎么能这样教育孩子呢!
到底与曹丕朝夕相处了六年,几乎形影不离地看着这孩子长大,曹宏与曹丕感情可好了,用曹植的话来讲:二哥看三哥的眼神特别慈祥,像母亲。
慈母之心作祟,见曹丕被吓得要哭不哭,曹宏蹭蹭跑出来拉走了曹丕,头也不会地一溜烟跑,边跑边喊:“父亲要训人了,我们逃课的事情被父亲发现啦,快跑,找祖父去!”
小孩子一被打岔,很快就被带跑了脑回路,曹丕大惊:“什么,阿宏逃课的事情被父亲发现了?所以他关起门来要教训你吗?!”
“再留在那里连你也训,你还凑上来,傻不傻啊!”曹宏边跑,边回头看,见曹操没追上来还愣着,得意地勾起了嘴角:你训阿丕,我让你爹来训你。
曹嵩听说曹操大半夜回家就折腾他孙子们,果真将他喊到了书房,一顿训斥。
“一连几个月不回家,大半夜的折腾孩子,你这是为父不慈!几个孩子都盼着你回家,你这样多伤他们心,知道你在外头要忙事业,好歹回家来端起慈父的样子来,便是要训孩子,也用不到深更半夜去吓唬人吧?”
老太爷曹嵩说起话来中气十足,训斥曹操的时候,挺胸收腹坐着,看上去特别有精神,两鬓斑白却眼神明亮,还颇有几分官架子的威严,显然还老当益壮着呢!
之前还有焦躁的曹操,被老父亲一骂,反而整个心都安定了下来。
看看他爹,多健朗,拿着竹仗追着他揍的时候还健步如飞呢!
曹操那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连带着对征战陶谦的急迫感都散去了不少。
曹嵩健在的安心,让曹操露出了会心的笑意,老父亲骂什么,他就应什么,家里几个孩子一个个躲在屋子外探头探脑偷瞧紧闭的书房,窃窃私语,好不热闹。
见孙儿们都在看热闹,为了曹操父亲的威严,曹嵩很给面子的收住了话头,警告似的瞪他:“父教子天经地义,可别再半夜扰了孩子睡觉。”
“一定,一定,”曹操连连答应了,这才将曹嵩兴起的火气给压了下来。
曹嵩又问起了曹操事业的事,得知他已成了三公之一的司空,又将与徐州开战,自知帮不上曹操什么忙,便道:“家中一切安好,我与你母亲还能再操劳几年,你放心去忙你的事业,切忌保护好自己,你可是咱们曹家的顶梁柱了。”
曹操咧嘴笑了:“父亲放心。”
待走出书房,就看到三个孩子围在那边,曹宏去后院抱来了戏志才,老太爷大手一挥,命厨房做一顿团圆饭,招呼儿孙一同用膳,像他这样的老人家,最高兴地就是儿孙绕膝的场面了。
他儿子可有出息,曹家两代单传,到了他这一代,一下子多了那么多孙子,哪一家老爷子颐养天年能有他这么快活,身边再养两条狗摇尾巴,鸟笼子中小鸟叽叽喳喳叫,每天都过得热热闹闹的。
曹操见他爹红光满面的模样,竟生出隔世之感,那感觉来得快,去的也快,待喧嚣尽去,他又从那玄妙的感觉中回味了过来。
他感觉自己状态有些不对劲,于是到系统空间去问了几位先生们。
长琴掐指算了算,意外道:“你爹本来应该已经死于乱军之中,现在命数倒是变了,竟是还能再活二十余年,算算年纪,可真是少有的高寿了。”
曹操不解道:“我好几年前就将父亲接回了兖州,他怎么会死于乱军呢?难道兖州被人攻陷了吗?”
先生们摇了摇头,不愿透露过多天机,只劝曹操放宽心:“顺其自然的改变并无大碍,你拥有了系统,就是最大的变故,日后会怎样,与其相信这掐指一算的玄奥,不如放在实处,放在当下,如果实在心绪不宁,就多默念即便冰心心法。”
曹操这才作罢,待回到司空府,就着手开始为征战徐州做准备。
春耕完成后,留下部分耕兵,其余大军都可以供他调动,现在他可调动的军队数额已经达到三十五万,暂时不需要征兵来扩大战力。
曹操令工匠们加紧对兵器的修理,尽快将有铁锈的兵器重炼为利刃,又率先派遣吕布、夏侯惇、曹仁等去东面任城驻军屯兵,开通运输粮线,无论是从水路,还是从陆路,都尽可能先将大战前的粮草供应前去。
不久,曹操司空府案前堆满了各人弹劾吕布滥杀无辜,侵占民田的奏折,见到第一封时,曹操是不信的,待第二封,第三封堆满他的书案,朝会上亦有人当朝上奏参吕布滥用职权,若非曹操威严尚在,力排众议压下此事,恐怕事情会愈演愈烈。
大战在即,吕布身边还跟着陈宫,哪里会做这样有失分寸的事,他始终认为事出有因,待看到个别亦有弹劾夏侯惇、曹仁的奏折时,他似乎感受到了问题所在。
曹昂火急火燎地赶回许昌,如今他已有近八尺身高,是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了。
许昌城外的守将见竟是曹昂赶回来,忙迎接上去,高呼道:“少将军回来了!”
因许昌城的领将都认识曹昂,立即就有人将他迎入司空府。
曹昂为曹操带来了一封吕布的认错信,附带夏侯惇与曹仁的联名上书。
吕布在信中道:前几年战乱造成了各地百姓沦为流民往各地逃窜,我们大军到达任城的路上,经过许多“私人庄子”,那些姓氏不同的庄子有不同的地主主人,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招纳流民为耕奴,组建部曲,像主公训练兵卒那样训练他们,如此岂不是在您的治下出现了“国中之国?”过分者阻我大军行军,打我粮草主意,我一怒之下下手失了分寸,抓了几个人处死,有了杀鸡儆猴才让那些人老实。
夏侯惇与曹仁也同样遇上了这样的问题,只不过他们做事比吕布更圆滑一些,又与曹操是亲属关系,朝堂之上无人敢明目张胆向他们下手。
相比起这两位,连续跳槽许多次,信誉值为负的吕布才是那些人最好下手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