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云栎一惊:他怎么感应到的?
法器上有阵法?
不可能啊,玄武皮经过重新炼制,什么阵法都不可能留存下来。
宇文佾一靠近船就发现了鹤云栎的身上玄武皮的气息。虽被重新炼制,但那
毕竟是,他自己的皮啊。
而同时他注意到发现应岁与一直在阻止他看到这个人的面貌。
真的保护得很紧啊。
这个人一定对应岁与很重要。
他教疫女识字的过程中,有通过疫女得知应岁与身边一直跟着一个人,这个人很令疫女喜欢。
两者相加,简直让宇文佾对鹤云栎的存在好奇极了。因此今晚特地来“拜见”。
鹤云栎不动声色地移动了几步,发现这个疫女双眸木讷,没有对他的位置变化做出任何反应。
他又弄出了一些声音,依旧没有反应。
看来宇文佾虽不知通过什么方法“占据”了疫女的躯体,但并没有获得五感,也无法窥探到自己的形貌。
此外,听宇文佾的言辞,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和师父的关系。
意识到这两点的鹤云栎镇定了许多:“我们并不认识吧,你找我做什么?”
“和你聊聊应岁与的,秘密。”
“不用了,我想知道我会去问他。”
“我觉得这些应岁与不会和你聊。”为了避免再度被拒绝,宇文佾开门见山,“你看过十阶丹药的配方吗?”
鹤云栎不接话。
宇文佾自行说了下去,根本阻止不了他。
“十阶丹药最难的不是药材,也不是炼制手法,而是它需要一缕……道意。”
鹤云栎惊讶又好奇,但还是克制住自己没有出声发问。
“道意有三种来源:
一、修炼得来;
二、圣人诞生时,受其功德浸润的天材地宝;
三、圣族血脉。”
其实第二和第三的道意都来源于圣人功德,但把四圣族和物相提并论不合适,便列为两种,并一直沿袭了下来。
鹤云栎了然。
怪不得之前师父说高纯度的圣族血脉是上等材料。
他回道:“你想对我说他的破厄丹来得不干净?可奉天盟会严查每一颗十阶丹药的原料来源,既然他们没有追究,就说明是合理的。”
“合理?”宇文佾轻笑,“你还是不明白道意有多罕见。
我们一条一条捋。
首先排除圣族血脉,你也说了,来源是‘合理’的;第二,排除受圣人功德照耀的天材地宝。上一位圣人诞生在十数万年前,是四圣族中青龙一族的先祖。现在就算有它的遗物留存,会有人把它砸碎以提取道意吗?”
这是买椟还珠的行为。
“那只剩一条:修炼得来。
但除了已经得道飞升的仙人和即将飞升的求仙者,没人能分离道意而不影响修行。上一位飞升的是四千多年前的解黎剑尊,他仅留下三缕道意,最后一缕,已经被白玉京那位老丹圣用了。
应岁与是能凭空找出一缕没有记载的仙人道意,还是说能打动某位悟道的大能,不要自己的修途,把道意抽出来给他炼丹呢?”
鹤云栎不解:但破厄丹切切实实炼出来了啊!里面的道意是哪来的?
宇文佾像是看穿了他的疑惑,问道:“他的本命灵剑是不是失踪很多年了?”为了不给鹤云栎反应的时间,他直接给出答案,“那缕道意就是他自己的。”
过于爆炸的消息使得鹤云栎下意识接了话:“可他——”
“可他才三百多岁对不对?不对。”宇文佾纠正自己的说法,“丹成之时他还不到三百岁。你知道不到三百岁悟道,代表什么水平吗?”
鹤云栎忍住,不再出声。
虽说悟道主要看悟性,与修为深浅并没有绝对关系,但若无足够的修行体验,就如无米之炊,是悟不出来的。
两百多岁的修行阅历就能悟出道意,这是——
“人类绝对不可能的水平。”他不说话,宇文佾便自问自答,“他绝不是普通血脉。而且,这样的天赋就算放在四圣族中也属罕见。”
鹤云栎恍然。
如果是这样,师父那近乎非人的天赋和学习能力就能够解释了。
但娘娘那边又怎么解释?难道师父是娘娘和另一位圣族血脉的孩子?娘娘怎么会和圣族血脉有孩子呢?
“你的师父,是圣族血脉。”
宇文佾突然说破了鹤云栎和应岁与的身份。
鹤云栎心下一惊,但还是强作镇定,装出一副被笑到的语气:“师父?你以为我和他是师徒?”
应岁与特别擅长套话,鹤云栎作为他的弟子,自然经常被套,中招次数多了,也渐渐对一些简单技巧,尤其是突然袭击,免疫了。
鹤云栎的反应出乎宇文佾的预料,也让他怀疑起了自己。
“师徒”的说法是根据年龄与修为蒙的。但如果不是,这人和应岁与又是什么关系?
不但带在身边极尽庇护,还用玄武皮给他锤炼法宝。
如果关系不够亲密,一般人都不会做到这种程度,更别说应岁与了。
没听说应岁与生了儿子啊,而且,如果此人是应岁与的血脉,绝不会对方才的“圣族血脉说”表现得那么淡定,毕竟这和自身息息相关。
莫非是小情人?
看不出来,老牛吃嫩草,玩的够花啊!
——宇文佾如是感叹道,浑然忘记了自己做下的某些旧事。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鹤云栎模样浑不在意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更想弄清楚信息真假的其实是你吧。这些话对我并没有意义,我也不在意他的身世。你找错人了。”
不管师父是什么血脉,只要师父是师父就行了。
宇文佾不甘:“如果他是龙胤血脉呢?”
曾经为祸人间,被世人唾弃的遗族。这人哪怕对应岁与情深似海,也多多少少会因此产生嫌隙吧。
鹤云栎抱怨:“你真的很不擅长听人说话呢。”
他方才明明已经表明过态度了。
想要给应岁与挖坑,却未能如愿的宇文佾再度陷入怀疑——
他预估错了?
这人并不关心应岁与?
但应岁与对这人的在意可是切切实实的。从躯壳到神识,每一处都用至宝保护得严严实实的,无法窥探。
否则他也不至于如此辛苦地靠语调和措辞猜测了。
难道是,单方面的情意?
如果猜测为真,那可真有意思。想不到啊想不到,应岁与也有今天。
货舱的盖板被揭开,宇文佾被迫脱出幻境。
只见应岁与居高临下地站在货舱口:“聊够了吗?”
压抑且冰冷的杀意传来。
他动怒了。
第66章
鹤云栎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坐在床边, 松松在床上睡得正香,疫女的不化骨则躺在桌上的软垫上。
屋内的所有人和物都一如他入定前,只有之前师父给他的青鳞头饰在发烫。
是梦?
宇文佾用某些手段把他拖入了幻境。
看来头饰保护了他的意识不被窥探。
受着师父的庇护却还要在背后搞小动作, 鹤云栎对宇文佾的忌惮和反感不禁更深了。
门被敲响。
“请进。”
是应岁与。
“师父。”鹤云栎迎上去, 把刚刚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宇文佾方才进入了弟子的梦境。”
应岁与将弟子上下打量了一遍,没有看得出来的问题:“他都做了什么?”
鹤云栎:“他没做成什么。就是和弟子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话。他说, 破厄丹是您用自己的剑道真意炼成的。”
就说了这个?
在鹤云栎忧虑但隐忍的注视下, 应岁与承认了:“用不着的东西,拿来做点有用的,不是挺好的吗?”
“可您一点都不可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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