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但和我的人身安危很有关系啊。昨天你师父为了我和你聊天的事来找我,还为此放了狠话呢。可凶了。”
师父找过掌印?
不过他这样说,应该是为了安慰自己。
“掌印不用挂心。晚辈只是在想事情,并非不开心。退一步说,就算晚辈有不开心,但缘由无关掌印,所以掌印也不是能让晚辈开心起来的人。”
所以不用在他身上白费功夫了。
谢卿眠挑眉:自己不是让他开心起来的人?那照这个说法,能让他开心起来的是谁呢?
说话间,一道人影从入口投入,两人同时投去视线。
看清出现的人,鹤云栎黯淡的眸光骤然一亮,站起身,快步跑了过去——
“师父!”
第55章
鹤云栎在应岁与面前一步停下, 踮脚凑到他耳边传音入密——
【师父,我找到带走疫女的办法了!】
应岁与扶住弟子,配合地侧过脑袋:【什么办法?】
谢卿眠感应到了灵力波动, 但并没有很好奇悄悄话的具体内容。
小孩儿能有什么意料之外的秘密呢?
只是……
他透过书架的缝隙, 望向入口处的两人, 目光从上往下,最终停在应岁与落于青年腰际的手掌上。
这两师徒是不是有点过于腻乎了?
年轻人难免缺少分寸感, 但身为长者, 坦然接受这份亲昵就很有问题了。
忽然,谢卿眠想到什么,目光变得诧异又震惊。
——应岁与这家伙, 不会吧!
云栎小友, 才一百来岁吧。
应该不会吧。
要是真的, 那还是人吗?
双标的谢卿眠浑然没意识到自己和胜殊娘娘的年龄差, 可远大于面前这对师徒。
“掌印,晚辈和师父先走了!”鹤云栎回过头告辞。
谢卿眠再次抬起眼, 目光与应岁与隔着书架相撞。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瞧出了些许深长意味。
谢卿眠决定不说破。
谁知道应岁与被揭穿之后是汗颜无地, 还是肆无忌惮?根据这家伙过往对世俗规矩的枉顾来说, 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他默默将怀疑咽回肚子:“慢走。”
在离开藏书阁前,鹤云栎将那本《北岭风物调查》放入还书的法阵, 拿走了其他几本书。
借都借了,就看看嘛。
离了藏书阁, 转入安静的小道, 左右没了其他人, 鹤云栎才问道:“师父找我有什么事吗?”
事情很急?
都不能等他回去, 而是找到了藏书阁。
做什么?
这可问住了应岁与。
作为稳重高深的师父,答案至少不能是一早起身看到弟子留的纸条, 怕他和谢卿眠单独相处,又听到什么胡话,所以急匆匆赶来。
他眸光一转:“确实有很紧要的事需要徒儿搭把手。”
鹤云栎踌躇满志跟着应岁与来到山下,最终发现他说的需要搭手的事是——
钓鱼?
应岁与挂好饵将鱼钩抛出去。
而鹤云栎负责在上鱼时把抄网递过去。
确实是个不可或缺(完全看不出来)的任务呢。
两人钓鱼的地方位于白玉京脚下的清泉河边。
时值初春,山下暖的早。竹外桃树发了新花,粉色花瓣顺水来又去,若被卷到岸边,便在卵石缝隙中停驻。
虽临近白玉京,却是个难得的清净之地。
也不知道师父怎么发现的这个地方。
落在水面上的浮标微动。
鹤云栎激动道:“有了!”
但拉起来却空空如也。
他疑惑:“奇怪了,确实看到在动的。”
应岁与并未质疑他的说法,还找了开脱之辞:“或许是为师动手快了,鱼没咬稳。”
重新将鱼钩抛下去。
不多时浮漂又在动,这次鹤云栎没急着说话,仔细观察了片刻才发现这种起伏不是上鱼,而是被水流牵扯的运动。
他专注盯着鱼钩的模样教应岁与失笑:“没那么快,这里水清,鱼少。”
“那为什么不找个鱼多的地方?”鹤云栎反问。
应岁与沉默了。
“你不是带了书吗?借一本给为师看吧。”
鹤云栎将书全都拿了出来,应岁与随意抽了一本。
两师徒倚靠着斜生的树干,各自翻阅起手里的书。
河上的轻风拂面,一群白鹅在对岸划水,偶尔有行人路过,隔着重重林木传来车马或说话声。
感觉这样坐上一天也没问题。
鹤云栎一页一页地翻着手里的书,目光落在书页上,但脑子里想着疫女的事,并没有看进去多少。
他合上书,找理由起了个话头,将疫女的故事讲给了应岁与。
应岁与静静听完,但神情寡淡,似乎并没有对疫女的悲惨遭遇产生什么感想与触动。
不过鹤云栎也不是为了向他寻求认同,而是在担忧另一件事:“疫女未接触过外界,心思单纯。但宇文佾城府深沉,救疫女也不好说是出于好心还是另有目的。若他用疫女身上的毒害人,我们岂不是成了帮凶?”
应岁与轻淡回道:“可以杀了他。”
“什么?”鹤云栎诧异转头。
杀了谁?
“在宇文佾交出解药后,可以杀了他。”
既然担心,那不如直接把所有可能掐灭,这是最干脆利落的方法。
“可我更不希望师父以身犯险!”
宇文佾并不是好对付的,但凡不是十拿九稳的战斗,他都不想师父出手。
鹤云栎自我评价为有限定条件的良善。
世上的不公太多,他只能帮自己看得到的那部分,并且还要在不危及他在意之人的前提下。
他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有办法去掉骸骨上的毒素就好了。”
这是他目前能想到最稳妥的办法。
一来,可以避免那骇人的毒重新落入宇文佾手中。
二来,白玉京囚禁疫女的目的也是为了防止此毒危及无辜,如果能在解决这个问题的情况下拿走附灵骸骨,那他对谢掌印的罪恶感也能淡些。
但祛毒之事如果容易白玉京早就做了。要么没有可行的办法,要么就是代价过大,并不划算。
“也并非全无办法。”应岁与悠悠开口,他似乎总有办法,“但如此一来疫女之灵和骸骨就算不得一件东西了。”
鹤云栎听懂了言外之意。
宇文佾要的是附灵骸骨,只有满足他的要求,才能换回三师伯的解药。
事情还是回到了原点。
他想做好事,但前提是不拿三师伯的安危冒险。
应岁与提出新的提议:“我们可以问问他
。要那个疫女,还是要骸骨。”
直接问宇文佾?
不用想答案都是全要。
但师父肯定不会说废话。
鹤云栎:“师父有什么主意?”
“现在不好说。”应岁与买了个关子,“结果如何,还要看宇文佾的选择。”
鹤云栎点头:“那师父和我说说具体计划?”
鱼线被扯动,应岁与转过头:“上鱼了!”
鹤云栎去拿抄网,但发现根本用不着。应岁与已经直接将只有小拇指大小的苗提了上来。
这个地方,真的没什么鱼啊。
……
第三天早上,谢卿眠如约放了血,并点名只要鹤云栎过去取。
对他这个要求,应岁与很不爽,但在鹤云栎的劝慰下还是同意让让弟子前去,但他要在院子外面等。
这次谢卿眠是在卧房里见的鹤云栎,他半躺半靠在软榻中,神情倦怠,面色苍白,额头不住冒冷汗。
看来放血对他而言负担极大。
瞧见鹤云栎担忧的神情,他笑了笑,安慰:“小友不用担心,养些时日就没事了。”
说着将一个琉璃瓶递给了鹤云栎,里面装的正是朱雀血。
“娘娘知道前辈的情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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