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云栎不禁感叹:小孩子心思真单纯,完全没想过他给的药可能有害啊。
在丹药作用下,蓝衣少年渐渐安静下来,而鹤云栎向同伴问过蓝衣少年的名姓后,也深藏功与名地转身离去。
他来到应岁与身边:“师父,我们走吧。”
应岁与看着他并不动。
“师父?”
见弟子不明白,应岁与只能抬起自己的手:“监护人不牵着为师,就不怕为师走丢,或者,跑去其他地方做坏事吗?”
一路上应岁与已经用这由头调侃了他好多次。
鹤云栎无奈讨饶:“师父就别逗我了。弟子也是受了二师伯的嘱托,不得不代他留意您的作为。”
再说他也只是盯着,不会真的管着师父啊。师伯们的吩咐在他心里还是要排到应岁与的体验之后的。
“为师知道因由不在你。”
知道还……
下半句抱怨还没出来,便听他接着感慨:“可不找个合适的理由,我怎么好亲近徒儿呢?”
师父想亲近他?
鹤云栎心猛地多跳了一拍。
但应岁与的语气半真半假,也不知几分认真几分玩笑。他鼓起勇气握住应岁与的手:“那……这样可以了吗?”
应岁与调整方向,换了个双方都舒服的交握姿势:“这样更好。”
接下来的路上应岁与只是安分地牵着他,甚至没有扣手指。
原来只是想牵手吗?
还是把他当成会走丢的小孩儿了?
这一次,鹤云栎心里的失落比以往更甚。而缘由也很显然:他喜欢师父,他的心不纯洁了。
……
修仙者的脚力远胜凡人,求仙者要走一整天的路,两人不多时便走到了。
鹤云栎将陆长见给的身份牌交给了门口登记的弟子。
守门弟子看了一眼,懒散的神情忽然认真起来:“客人稍等。”
只见他扭头跑向值守的队伍,对着其中那位领头之人说了什么。之后那个守卫头领又拿出传讯玉简,发了一段信息。
不一会儿两位身着院判服饰的修士走了出来。正是那天审核云霄资料的楼院判与高院判。周院判因为被云霄“放过鸽子”,觉得尴尬,没有前来。
他们并未急着上前,反而在靠近门口时刻意压慢了脚步,暗中打量起这两位云霄来客。
因为这次是代表门派外出,因而在抵达前鹤云栎特地换上了掌门常服,里中外共计三层,每层都有刺绣和配饰,而发冠也是和衣服的华贵程度适配的羽冠。
至于应岁与则低调许多,只是将头发认真梳了梳,衣服制式并没有比他在门内的便服复杂多少。
这般对比鲜明的打扮很容易看出谁地位更“高”。
高院判拉了拉同僚的袖子:“前面那个戴羽冠的就是云霄掌门?陆宗师这么年轻的?”
自从那天被同僚们介绍云霄派的历代大佬和事迹之后,高院判便不可抑止地对这个门派生出了敬仰之情。
强大却低调,不爱俗名,不贪功利,逢乱而出,事后拂衣而去,深藏功名。多么伟大又高尚的一个门派啊。
对于他的错误认知同僚们几经挣扎,最终没忍心提前打破他的幻想。
反正只要一接触,就能知道和强大相匹配的是他们不合群的性格,以及极端我行我素的思考和做事方式。
被折腾几次就敬仰不起来了,谁都是这样过来的。
“陆宗师已经不是掌门了。”楼院判解释道。“他早就传位给下一代弟子。现在的云霄掌门好像姓鹤,是他的师侄。”
“师侄?”高院判疑惑,“陆宗师没有弟子吗?”
楼院判知道他为何疑惑:“有啊。不过别人门派可能有自己的传承方式吧。”
唯贤是举,宗门至上。高院判心里的敬仰更深了。
“旁边那个穿道袍的也是云霄弟子?”他好奇问道。
云霄原来也有需要出家的道派吗?
楼院判本来没很在意旁边那个“平平无奇”的修士,直到被问才定睛瞧了瞧,这一看不得了:“是……是应,应丹圣!”
这可是能与白玉京和昆仑剑派的头部人物平起平坐的人啊。
楼院判忙拉着同僚上前见礼:“应丹圣。”
面对他们的热情招呼,应岁与并没有理会,目光始终落在鹤云栎身上。
在人情上更为机警的楼院判率先反应过来,转身对鹤云栎见礼:“鹤掌门!”
鹤云栎不知他们身份,浅笑颔首:“怎么称呼?”
“我是天利三十八院的院判,姓楼,这位是我的同僚,姓高。”
鹤云栎记下他们的姓氏,一一招呼过。
“应丹圣。”
这次应岁与给了反应,轻“嗯”一声后表态:“这次出来,我只是我们掌门的随行。事情无论大小都由掌门决断。尔等不必顾虑我的虚名,平常相待就行了。
还有,掌门和我都喜欢清净,如无要事,勿要叨扰。也不要向无关人等透露掌门和我的行踪。”
鹤云栎被他一口一个掌门叫晕了头。
两位院判则连连应是。
虽然这位丹圣的语气态度并不亲和,但要求都属合理。
高院判看了看他们身后:“不是说有三位宾客吗?”
这句过问不止是好奇,毕竟他们给各与会门派提供的各项服务都是按照预先报送的份额安排的,如果人员有变动那么安排也可能需要变更。
鹤云栎解释:“还有一位是我二师伯牧夜声,他有事先去别的地方了。过两日可能就来了。”
牧……牧夜声?
剑修战绩榜第五的那位剑圣?
在盛年一代中仅次于白玉京逍遥剑、昆仑剑派楚惊狂的顶尖剑修?
两位院判再一次意识到了之前没太在意的,信件中所说的“得力弟子”到底有多“得力”。
……
天利三十八院给与会宗门提供的都是套间,一个院子里包含好几个大房间,一个大房间里又包含好几间卧室,听说规模大的宗门派来的人有时甚至会占据一整个大院子。
但云霄只有两人,连一个小套间都住不满。
还好天利三十八院给他们提供了一点“小优待”,将这个套间都拨给了云霄派。没有让他们像其他与会人数极少的小宗门一样,两三个宗门住一个套间。
关上门,鹤云栎终于能将憋了一路的话说出来:“师父怎么在人前一口一个掌门?”
现在他都没办法告诉别人他们是师徒了,毕竟哪有师父会叫自己的徒弟“掌门”这样过分庄重的称呼的?
还以为关系不好呢。
听两位院判的言辞估计也把他们当做了关系不怎么亲近的同门。
应岁与有一套无懈可击的理由:“因为是公派,所以职位大于辈分。按照道理来说,现在的掌门可以指派为师做任何事。要不要试试?”
迤逦的面容,低沉的语调,轻慢的姿态,活像引诱人犯错的妖鬼。
鹤云栎承认自己有一瞬间的心动,但还是强撑着拒绝:“不要。身份怎样是一回事,但弟子不能因为身份高了就不尊重师父。”
“掌门真不想试试被为师伺候的感觉?端茶递水,或是摁腰捶腿?”应岁与举了两个自认为颇有诱惑力的选项。
但鹤云栎对这些事更加没兴趣:“端茶递水,师父已经在弟子生病时为弟子做过了啊;至于摁腰捶腿,师父都没让弟子做过这些事,弟子怎么能这样使唤师父呢?”
应岁与忽然开始后悔了,后悔过去没有使唤过弟子做这些事。
鹤云栎想到什么:“要非说,也有一件。那就是让师父好好休息。这
是掌门的吩咐。”
当监护人有些羞耻,但掌门这个身份,已经担任多年的鹤云栎还是能很好适应的。
“那掌门是要出去吗?”应岁与也配合地捧哏。
“嗯。没错。”鹤云栎点头,“天利三十八院的人通知弟子去参加集议,谈一些关于收徒大比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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