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黑衣男又道:“我们场子的规矩,进门前要上交一切电子设备,不允许拍照,里面的所有东西也严禁外流。”
温绛想笑。
保密工作做得还挺好。
他掏出从节目组那要来的手机,也就是任一宇偷梁换柱上交的那部模型机,递给黑衣男。
黑衣男点亮屏幕,确定是手机后,电梯抵达,目送温绛进去。
电梯继续下行,温绛听到自己的手机在衬衫口袋里震动了下,貌似是有新消息进来。
但他不能拿出来看,他知道这种场合到处都是监控,每个角落都被人死死盯着。
电梯下到负三层,打开。
一进大厅,吹来一股夹杂着香气的暖风,整个大厅都被涂得金灿灿。
大厅中间坐了不少人,围在百.家乐的赌桌前,烟雾缭绕间谈笑风生,身着性感低胸装的荷官穿梭在每张赌桌前,在线发牌。
很快有服务生上前热情询问:“先生想玩点什么?麻将纸牌骰子?”
温绛笑道:“骰子吧,我只会这个。”
服务生敏锐地捕捉到了“只会”二字,继续介绍:
“先生可以试试咱们家的麻将,一赔一百,庄家翻倍,我们有工作人员免费教学,很简单,保证您一晚赚得盆满钵满。”
温绛犹豫着:“那就……麻将?但你们要负责把我教会。。”
大概任一宇的父亲也是这么上的套。
服务生领着他来到一张麻将桌旁,对面已经坐了三个男人,加上温绛刚好凑一桌。
工作人员详细教他一些麻将公式,事无巨细,满满真诚,好像真的很希望温绛尽快学会然后玩个痛快。
温绛悄悄观察着对面三个男人,见他们衣着各异,心道不应该啊。
他故意碰掉了一枚麻将,委身去捡的时候,心中的疑惑得到了验证。
三个人穿着同样的皮鞋,应该是赌场统一下发,看样子这三人都不是什么普通玩家,大抵是赌场安排的操盘手,这些人都有自己的专属手势暗号,可以在不被第四人察觉的情况下通过手势告知对方自己需要的牌。
温绛从胸口处口袋抽出手绢佯装擦汗,放回去的时候故意遮了遮手机。
他把手机放在胸口处的口袋里,只露一边摄像头,被手绢遮挡得巧妙。
所有的动作缜密且行云流水,这是他在来之前在车上练习了N遍的成果。
如果没猜错,现在他背对的墙角处有针孔式的高清摄像头,可以将自己的麻将排列通过微型耳机传入其他三人耳中,装了作.弊器的麻将桌就可以根据其他三人的手势通过后台影像自动补牌。
极有可能,一圈下来,会发现桌上有八章幺鸡。(一副麻将各种花色只有四章)
所以,没点特异功能的普通人来了,不输到倾家荡产还妄想走出这里大门?
温绛的确不会打麻将,就连坐庄时都要让他人特别提醒一下。
过程中,温绛发现,其余三人的小动作确实很多,且极度熟练。
一圈下来,温绛输了一百万。
正常人打个麻将一把也就玩个几块钱,大了也就几百,而这赌场规定,一把二十五万,庄家输赢都翻倍。
后台实时关注监控的几人看着温绛这蠢逼玩法,忍不住桀桀怪笑:
“使劲宰,明星有的是钱。”
“今晚把他裤.衩子都赢过来。”
温绛故作笨拙敲敲自己的小脑瓜,对一旁的工作人员道:“一圈就输一百多万,我可输不起,要不我不玩了吧,八点了,我提前上去等人。”
工作人员并不知道他等的是谁,但到嘴的鸭子岂能让他飞了。
他笑得很真诚:“赌博嘛,有赢就有输,先生可能不知道,初次玩麻将的人都有个很神奇的玄学,先前输几把后头赢双倍,先生不如再玩几把,接下来肯定要开始赢钱了。”
“可我没那么多钱了,我的片酬还没下来,不瞒你说,糊咖能有多少钱。”温绛垂了眼,显得几分失落。
而这种失落在工作人员眼中就代表:他想玩,只要我继续游说,他今天必然离不开赌桌。
“没关系的先生,咱们赌场为了客人们玩得开心,特意安排了放贷人员,我看您也没玩过瘾,可以和放贷员暂时借个一两笔,等您玩尽兴了,说不定我们还得倒贴您钱呢。”
工作人员笑眯眯的,像只狡黠的狐狸。
温绛敛了眉:“不会是高利贷吧。”
“怎么可能,咱们是正规生意,只有日利息二分,虽然比起银行的七厘息确实高了点,但银行您也知道,从他们那里贷个款比上天还难,这一点三分息,就当放贷员的辛苦费了嘛。”
见温绛不明白,他继续解释:“打个比方,就是借一百元,每天还两元。”
温绛想笑。
高了点?
1.3分息听起来的确没比银行多多少,但这可是日息,日利率2%,借一百元,每天还两元,换算成年利率则是720%。
也就是借一百万,最后要还八百七十二万。
心里算着,温绛后背冒出冷汗。
坑,全是坑!
日息二分听起来不多,每天还两元听起来也不多。
但凡不了解贷款的,像是任一宇他爸,直直就掉坑里了,或许当时只是被对方用“每天还两元”安抚住了。
但他可能没考虑到,自己借的不是一百块。
“要是真能赚一笔,贷款也不是不行。”温绛犹疑半晌,一拍桌子,“让你们放贷员过来吧。”
工作人员笑着一摊手:“因为要签署保密协议,所以先生这边请吧。”
他们把温绛带进一间窗户都没有的小房间,对面放贷员拿出一沓合同推过去:“先生您可以先看看,有什么不懂的请允许我为您解答。”
请允许我。
多么真诚的话术,一般人碰到这样的绝对要降低戒心。
温绛翻看许久,目光悄悄落在手表上。
八点半了。
他合上合同,眉间深敛。
“我没借过贷款,要不……再让我考虑考虑。”
身后的工作人员翻了个大白眼。
接待员还是彬彬有礼地笑:“没关系,您可以慢慢考虑,就算最后不借也没关系,咱们相识一场也是缘分,权当交个朋友。”
温绛一挑眉。
好恐怖的“朋友”。
他犹豫地搓着手,道:“我先去趟卫生间可以么?坐在马桶上慢慢考虑。”
放贷员一伸手:“请便。”
演戏演全套,出了门,温绛还特意询问卫生间在哪,以打消对方的顾虑。
可他一离开对方视线,立马进了电梯,按下九层。
他来过澜海酒店,就是在这家酒店里,刘勋导演失去了他的牛子,所以对于房间号位于几层,他轻车熟路。
酒店装潢大气奢华,铺着柔软的红地毯。
客房服务生推着小车打开房门,径直进了浴室。
这就是罗金文发给任一宇的房间号。
两人似乎都没到。
温绛脱下鞋子赤着脚,趁着服务生弯腰检查浴缸时悄悄溜了进去,躲在窗帘后。
只有在这时他才敢掏出手机,按下录像结束键,随即将这段视频发给一个神秘号码。
再看看,原来在电梯里的手机振动,是霍卿章发来的消息,在此之前还有几通他的未接来电。
【我马上到,在那边乖乖等我。】
哪怕是毫无温度的文字,温绛也透过这条消息读到了霍卿章那心急如焚的表情。
温绛回了消息:【别来,我已经走了。】
正当他回着消息,门口忽然响起脚步声,随即一道陌生的男声响起:
“不用打扫了,今晚我要用这房间。”
罗金文来了。
“好的罗总,打扰了,请问稍后您有什么需要。”
“我的需要就是,别来打扰,任何人都不见。”
房门关上后,温绛听到了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随着簌簌声,温绛判断他大概是在床上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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