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众人不会为周遭的突变感到惊惶迷惑,新生的妖族也有了立足的余裕。
“你就不怕有居心叵测之人打大泽的主意?”李识微问他。
“有我在,应当不会有事的。”云落不假思索地回答。话刚出口,两人相视而笑。
水鸟没有停驻太久,偏头蹭蹭云落的指尖,振翅飞起。
云落目送它远去:“不过,总有力所不及之处。世间的纷争永远不会停息……灵气聚了再生,从前消失的却不会回来了。”
李识微牵住他的手,忽然记起一事:“那魔尊还眼巴巴地等着桃树开花呢。”
云落想了想,缓缓道:“前任掌门尚有一丝残魂未散,或许……有朝一日,能够借由桃树修成妖身。”
“就像你这样?”
云落点了点头。他没有魂飞魄散,仍然能够行走人间,在此与师尊闲谈,正是那时借由万木髓的力量重塑了真身。
“只要有这么一个念想,总会等下去的。”李识微注视着他,目光温柔,不知在说谁。
云落心中一动,转头看向他。
“其实,我那时已经想好,若是你醒来时忘了我,就重新来过,若是我没能赶上……据说长生木百年一开花,千年一结果,最多不过再等一千年。”
李识微的笑容淡然,好像这并非难事,云落却倍感酸涩,与他贴得更近,喃喃低语:“我舍不得。”
李识微连忙调转话头:“好在我英明神武,当机立断,是不是?”
这语气改变得过于夸张,云落展眉一笑:“是。”
“好了,不想那么多。我们进城玩玩?”
说话间,河流蜿蜒,小船漂荡,城郭已经近在眼前。
片刻过后,两人并肩走入市井繁华。商铺琳琅满目,行人往来不绝,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许久未至人烟稠密处,他们到处闲逛游览,最后在一家酒楼歇脚。
窗外红日低垂,楼内人声嘈杂,李识微开了酒坛尝了一口:“唔……有些淡。”
云落不上这个当,立场坚定:“我不会多喝的。”
然而,两人刚刚举杯,就不约而同地放缓了动作。酒楼的另一角,众人围在桌边正谈得兴起,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
“真的假的?”
“听说天行宗的人已经在准备后事了。”
“我二舅爷的三表姑刚从海边回来,还能有假?”
“所以……天行宗掌门真的死了?”
李识微的动作僵住,云落呛了一口酒。
“什么死了,那叫殉道,放尊重些!”
“哎,我怎么听说,是殉情呢?”
李识微与云落默然对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别无二致的震惊与无语。
“殉什么情?”
“他的徒弟啊。”
“徒弟?”
“这位仁兄有所不知,且听我细细道来。烛明真人天赋异禀、天下第一,平生只收过一位徒弟,对其可谓百般呵护千疼万宠,不料长此以往,两人之间竟生出了绵绵情意。”
酒桌边已经围了不少人,听到此处,颇为捧场地响起一片吸气惊叹声。云落本想出面澄清,此刻恨不得一头埋进酒坛里。
“然天有不测风云,他这徒弟竟然身负大泽长生之命……为解天下危难,烛明真人不得不割舍至爱,舍小家,为大家,一剑送他徒弟往生,自己也随之而去了。”
“唉,怎会如此。”
“好人不长命啊。”
众人纷纷摇头叹惋。
云落呆滞地转头看向李识微:“……怎么传成这样了?”
他俩不是才出游了半个月吗?
李识微的消化能力更胜一筹,此刻按着额角若有所思:“五长老传讯来问我是不是死了,我只当她在骂我撂挑子不干活。”
“什么时候?”云落忙问。
“昨夜。”
云落沉默了,定了定神,拉住李识微:“我们回天行宗一趟吧,现在就回。”
“好。”李识微扬起唇角,回握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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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终于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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