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膝盖磕在地上的声音,柳絮软倒在地,仰头看着他们,眼睛通红,眼里满是泪水,哽咽的说,“对不起,我是怕你们不同意,怕哥哥……会杀……”
她好像说不下去了,任柯低着头看她,冷冷的替她补全:“怕我杀了他吗?”
闻言,柳絮猛然一惊,恐惧萦绕心间,上前去抓住他的衣摆,又好像想起来什么连忙放开,胆怯心祈求。
“哥哥,他已经没有实权了,你饶了他吧。”
看她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沐轩扒开她的手,微微蹙眉,缓缓蹲下身,视线与她平齐,抬手给她擦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的泪。
可她的泪就像是决堤的河水一样,这么堵也堵不住,他干脆就放下了手。
“小絮,你为什么不肯听我的!”他声音低沉,带着了怒气更多的是无奈。
她与慕殊奕的事,从来都不是因为任柯的仇怨,仅仅是因为她罢了。
自从回祁山后,发生了太多事情,让他一时不察,一时疏忽,竟让事情还是发生了。
沐轩:“我不会同意你嫁的。”
他语气坚定,不容置否。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柳絮跳入火坑,落得香消玉殒的下场。
沐轩起身拉着任柯离开,他要想想要如何才能毁了这桩荒唐的婚事。
“哥哥!”
走到门前时,听到了柳絮歇斯底里叫声,他微微一怔。
柳絮跪在地上地上哭泣,泪流满面,绝望的看着散落满地的东西,趴着去拿起一支簪子。
她自小身体不好,又执拗于舞蹈,身子单薄瘦弱,此刻哭的快要直不起身来,看着肝肠寸断。
沐轩气势汹汹的经过熠王府时,停住了脚步,静静地凝视了许久。任柯握紧了阎王剑,就要上前去,想要一剑断绝一切,却被沐轩拉住了。
沐轩眼眶通红,思绪凌乱。
沐轩将事情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听瑾行说,流月楼停业了,柳絮闭门不出,终日以泪洗面。
任柯说要去看看,沐轩狠下心不许他去,半夜却辗转难眠,轻手轻脚的穿上衣服去看。
夜间热闹的流月楼安静异常,二楼里面的房间里,一个女子坐在梳妆台前,发髻散乱,有些狼狈。
柳絮对自己的好一点一点的浮现,沐轩心软了,他抬脚走近,看到镜子里的那张脸,妆容已经花了,眼睛通红还含着泪。
镜子里的人一看到他,连忙转身对着他,眼泪顷刻间就流了出来,哭道,“哥哥,我不嫁了,你们放过他吧。”
声音沙哑,不似平日的婉转动听,想必是哭了几日了。
沐轩心里有些烦闷,对她恨铁不成钢,抬手将她拉起按坐回椅子上。
柳絮的眼泪不止,哭的上气接下气,紧紧地拉扯他的衣袖,哀求似的看着他。
沐轩看梳妆台上的首饰,轻声询问,“你是真心喜欢他吗?”
柳絮连忙摇头,“不喜欢,不喜欢了。”
只要他活着,她喜不喜欢都可以。
见状,沐轩觉得倒不如听她说喜欢来的好,心里堵得慌,走到窗边,仰头看着明月,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从他的衣领灌入到衣内,寒冷传遍全身,他却不觉得冷。
“就算慕殊奕真的喜欢你,但他有太多不能舍弃的东西,为了那些东西,他会舍弃你的。”
他声音低沉,不紧不慢的和她说着,而柳絮仰头看着他,眼里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下,哽咽的叫他。“七九哥哥。”
这些她怎么能没想过呢,只是一看到那人她便将这些都忘了。
沐轩侧目看她,无奈的走近,用袖子为她擦眼泪,轻柔缓慢。
好像在呵护什么易碎的东西一样。
她一双杏眼此刻水汪汪的,哭的都肿了,他苦笑着看她,“你是个聪明的姑娘,这些你早该想过了,所以即便这样你也还是要嫁他对吗?”
柳絮低着头,坚定的点了点头。
以她的身份,他能为她不顾流言蜚语,为她踏出那么多步,那她总该要勇敢一回的,为她踏出一步到他身边。好像从很多年前,在马车里遥遥相望开始,他们就注定了这段解不开的缘分了。
她还记得将军与琴师的故事,她不想心上人做将军,那她就比琴师再往前一步。
柳絮抓住了他的手,擦去了眼泪,平息了一下情绪,才道,“哥哥,我知道我或许会被他舍弃,但是,但是……”
她有些说不下去了,微微低头又掉了眼泪,缓缓了哽咽道,“我想和他在一起,哪怕只是须臾的时光,我也想和他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她也知道自己可能是着魔了,开始慕殊奕对她的好,对她的温柔,她都看在眼里,她不是傻子,分得清真情假意,也再三试探。
而慕殊奕从未因为她的试探有过退缩,反而知道后对她更好。
沐轩别开她的手,心沉到了海底,也是,不论是他还是任柯,终究给不了她想要的爱。
“小絮,哥哥希望你记得你不是一个人,哪怕受了委屈,也不要着急扛着,要告诉我们,好吗?”他不再和她对着干,而是求她答应自己的要求。
柳絮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连点头,抱住他嚎啕大哭,一声一声的叫着哥哥,听的门外的任柯心颤,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的悲伤。
他的妹妹,长大了啊。
柳絮成了辰然的妹妹,想来也是,放眼望去,京城能叫的上名,哪个不是知根知底的,只有朝廷新贵辰然,外地前来,家底不在京城,不易查探,百官百姓都不甚了解。
有个妹妹自然也不奇怪。
柳絮成亲那日,大雪纷飞,街上除了白就是红。
辰少卿的妹子与熠王大婚,自然是要热热闹闹的,于是街上白雪红菱,听说嫁妆整整排了三条街,京城多少名门贵女出家都没有那么大排场,一时间大家都忘了,这辰少卿的妹子家去熠王府,只是做妾罢了。
迎亲的队伍锣鼓喧天,小娘子小心翼翼的撩开车车帘,露出一点缝隙,看见了街边的两人,皆是穿的红服,在注视着自己。
柳絮红了眼眶,左手捂着小腹,微微仰头,不让眼泪落下。
任柯给沐轩撑着伞,迎亲队伍走了没影,才低声叫他。
沐轩看着飘飘洒洒的白雪,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在手心化开,一阵凉意,“还说过年能热闹些,现在少了个人,做饭的人都找不到了。”
任柯:“不然,我去将小絮带回来吧。”
沐轩摇了摇头,他知道他和任柯都陪不了她太久的,她早晚都要面对生活中的艰苦,就让她自己去看看。
他希望,小絮在往后的岁月里,哪怕再多悲苦,都能熬过去。
沐轩低头拉住任柯的手,如冰霜一般,见他要缩,就用力握住了,还拉到嘴边给他哈气捂暖。
他一低头,任柯就低头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脑袋,“你放心吧,冷玥跟着小絮的。”
任柯喜着黑衣,鲜少穿红衣,上次见还是在祁山,那时沐轩哪有闲心欣赏他的风姿,只觉得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巴不得离他远些。
如今同他关系亲近,近近的看着他,红色将他衬的唇红齿白,好看的紧,倒像是哪家的要成亲的小郎君一般,看的他心花路放,忍不住的想要逗他玩。
“任柯,回去你买件红裙,我们拜堂玩呗。”
闻言,任柯一怔,脸上浮上红晕,支吾道,“拜堂岂是能随便玩的,尽说胡话。”
看他认真起来,沐轩轻哼一声,一把夺过他手中伞,哼道,“你不玩,我找别人玩。”
说完就跑,任柯追上他,微微愠怒,“你要找谁?”
沐轩左右躲闪,就是不让他躲伞,对付二傻子就得剑走偏锋,不然教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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