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行闻声赶到,看地上的尸体微微蹙眉,“主上,你为什么……”
应当留活口问话的。
“你觉得靠近我的人会有想活着回去的吗?”
任柯放开沐轩,扭过他脑袋不让他去看,接过瑾行递来的抹布擦剑。
江湖谣传,刺杀活阎王的有去无回,尸骨无存。
既然来杀他,就可不能想着活着回去。
瑾行紧皱眉头不说话,许久才做出决定,“看来流月楼是待不下去了,以后去晓月酒馆。”
任柯点头收剑。
沐轩转过身看,地上的尸体是一击毙命,血液与热粥融合。
任柯抬手拉他,沐轩反拉他坐下,淡定的给他倒茶。
他不喜欢杀戮,但已经习惯了。
窗户未关,清风徐来,任柯头发被风一吹,飘散开遮住了眼睛。
沐轩拉过他的手,替他仔细的擦干净手上的血迹,还有洒在脸上的红。
任柯手里还握着血迹尚未擦完的剑,心里生出了一股暖意。
他习惯了不切实际的想法滋生时就狠狠地掐断,亦或是以杀止杀的方式制止,沐轩是意外,是他不切实际想法滋生的根源,是他以杀止杀的尽头。
他放任自己从脑海里那个黑暗角落里,寻出了很久以前的光亮。
他盯着温柔的沐轩,无需多言,只需一眼便让他卸下了心中所有的烦闷。
如时光荏苒,一切如旧般。
沐轩不紧不慢的给他擦手,看他突然老僧入定似得一言不发,听着楼下乱七八糟的叫嚷声,突然有些想念络腮胡的叫声了。
尸体被搬走了,地上也被清扫干净,门被关上。
任柯搁下剑,抬手轻抚沐轩的脸颊,手指落在他的下颚,微微抬起他的下巴,询问,“阿轩,我想亲你可以吗?”
沐轩:“……”这种事也要问吗?
他一万个无语,翻了个白眼,“问毛线啊!”
见他没有躲闪,任柯才试探性的靠近,握着他的手,轻轻地咬住他的嘴唇,一点一点吸取。
昨晚被拒绝后,他想是不是七九后悔了,亦或是厌恶了。
如今亲吻他,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主动,这才放下心来,捧着他的脑袋,逐渐深入。
“唔!”沐轩有些难受,连忙推开他,“你别折磨我。”
次次都是引诱的他浑身难受,又只动手动口,就是不真枪实弹的来,弄得他心痒难耐,欲求不满。
任柯哪容许他再拒绝,按住他的手,霸道堵住他的嘴。
第七十五章
安皇贵妃丧事完后, 安家第二天就出城了,那日正是阴天,任柯换了白衣,将青丝用木簪挽好, 舍了面具, 擦去脸上的青痕,和沐轩说完后, 提早出城在林间等待。
他坐在树干上闭目养神, 等着队伍靠近。
带头的想必是衡山长老穆路,而他身后轿子里该是安太后的侄女, 安家大小姐安秋蓉。
穆路在江湖里也是杀出过血路的人, 对杀气极其敏感, 连忙阻止前行, 抬头看着树上的人, 面貌正是通缉令上的人, 他警惕的问:“你就是活阎王?”
“是。”
闻言, 穆路立即拔刀。
任柯飞身下地,踩在枯叶上, 发出清脆的响声, 直视轿子,“我不想动手,只是想问安夫人一个问题。”
他这般直挑安秋蓉,穆路自然是不同意,提着刀预备动手之时,轿子里传出端庄的声音。
“请问。”
“有一个女子让我问庄主, 他当年为何不赴五年之约?劳烦夫人将话转问庄主。”
他话问出后,轿子里许久没有声音, 风起叶落,明明是秋日却有了冬季的寒凉意境。
伴随着微风,车帘子微动,抓着帘子的手迟疑片刻收回去,安秋蓉问:“你是何人?”
“庄主的故人。”
五个字他说的轻缓,虽说是故人却听不出一点的思念或是激动,听着更像是陌生人和仇人。
说完,他便转身进入林间离去,背影决然。
沐轩就在城门口等他,直勾勾的望着城门,脖子伸的跟长颈鹿似的。
旁边卖糍粑的大娘见他都快看成望夫石了,笑道,“公子过来歇会吧。”
他回头看是一脸慈祥的大娘,在热情的朝自己招手,他摆了摆手婉拒,愁容满面。
大娘是个热心人,看得出他在着急,抬头看了看天,提醒道,“快下雨了,公子等的人怕是有事耽搁了,不如先回家吧。”
沐轩:“没事,他说一会就回来。”
他琢磨着,任柯说了只是去传个话的功夫,不动手也不挑衅,一会就能回来,让他先和瑾行去晓月酒馆。
但他心里毛躁,还是想来接他。
“哎!”大娘见他劝不听,叹了口气,开始收拾她的糍粑。
天空阴沉下来,空气也变得湿润,大风袭来,吹拂着街上五颜六色的旗帜,路人匆匆忙忙的行走,小贩们也着手收拾东西。
沐轩眼里进了沙子,微微低头眯眼,然后感受到雨滴打在手上,一阵凉意,是要下大雨了。
“不要揉。”
声音先响起,随后他手被一只冰凉的手拉住,朦胧间看到任柯凑近,扒拉他的眼里,吹走他眼里的沙子。
沐轩眼睛舒服了,擦去眼角的泪水,还未骂他一句,大雨忽至,一下就模糊了他们的视线。
任柯连忙将他拉到一旁,恰好是刚才大娘卖糍粑的位置,靠墙留有一把伞,此刻被风一吹就倒在了地上。
沐轩心里一暖,将伞捡起撑着,免受些暴雨的侵害。
乌云遮天蔽日,大雨倾盆,秋雨又凉,沐轩说:“我们先回去吧。”
雨滴声将他声音掩了大半,显得轻飘飘的,任柯还是听到了,点了点头接过他的伞,将他揽到前面。
起初任柯还有些急切,发现沐轩却是不紧不慢,一点也不讨厌这急雨,反而还有些喜欢,伸手去接雨,他便放缓了脚步,伞偏了些。
风一吹,就将雨送进了伞里,两人身上湿了一片,却还不紧不慢的行走,街上过客稀少,偶尔经过都是匆匆忙忙,独他们两人,像是在逛街一般怡然自得。
穿过两条小巷就到了晓月酒馆,酒馆十分不同,若非挂着一块牌匾说明了身份,光看那窄小的门,实在是看不出是家酒馆。
任柯将伞收起,推门而入,瑾行见他们后微微一惊,连忙吩咐人去准备热水。
任柯带着沐轩上楼,先喝了口热茶暖暖身子。
见沐轩还站在窗边,雨水偏斜,落了一地,任柯便拿着毛巾过去,将窗子关上,给他擦脸和头发,嘱咐他,“小心着凉。”
瑾行没一会就拿来了两身干净的衣服,任柯将毛巾搁下,让他先换衣服,别真着凉了。
沐轩打了个喷嚏,抖了抖肩膀,笑他真像个老妈子,然后拿着衣服进里面去换。
出来时,见任柯竟然还干站着喝茶,身上的衣服还在滴水,一时无语,“你怎么不换?”
“换。”任柯见他出来后,才拿着衣服进去。
沐轩:“……”他总觉得这小子有点大病,晚上床上扒拉他的时候也不见不好意思,换个衣服还矫情。
是夜,秋季的雨来的毫无预兆,从白日一直下到夜晚,一点也没有要停的意思,“噼里啪啦”的敲打窗户,偶尔一会会剧烈的响动,“轰隆”的雷声将人从梦中惊醒。
任柯被雷声惊醒后,感觉怀里的人在发烫,慌忙探他的额头,烫的惊心,果然是着凉了。
连忙吩咐阿言去买药,起床去打水给他降温,一个时辰后,瑾行捧着碗进来。
然后目睹着他家主上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起,然后温柔的给人喂药,动作轻缓,生怕人家呛着。
而那沐轩不知好歹,哼哼唧唧,还扭开脑袋不喝药。
他看着都无语,想将人扔下,但他家主上一点都不急也不气,反而温言细语的哄着,“阿轩,不闹,喝完药就不难受了。”
托这个不知身份的沐轩的福,他看到了许多面的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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