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麻烦你在这儿守着了。”
男人:“其实这真的没什么必要,我这点儿把握还是有的。”
南荣应就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他说的话,“房间里有厕所,想吃什么的话,我让人给你去买。”
男人只能认命地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就这么陪着他守着崽子。
南荣岸来了一趟,但也只是在病房外面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也没有进去打扰。
为了一个根本就不可能的人,何必呢。
南荣岸将这边儿的情况呆了回去,南荣家的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也放不下心来。
未来这么长,一个人就这么被他放在心上不上不下的,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儿。
他们本来还以为夏菊会是他……
南荣堂:“夏菊呢?”
南荣晖:“夏姐现在还在地下室里……爷爷,要不要先给夏姐找个医生过来给她看看,夏姐的腿……”
南荣堂面色阴沉。
他也是没想到夏菊阳光开朗的表面下会是……
罪状累累……
“小应有说过什么吗?”
南荣晖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那她家里人找过来过吗?”
南荣晖:“夏家的亲妈……”
“你说的事那个红灯街的女的?”
南荣晖不吭声了。
南荣堂沉默许久,又问:“就没有别的人来过吗?”
“没有……”
南荣堂又是沉默了一会儿。
如果夏菊在南荣家所表现出来的全都是真的话,他又何尝会不喜欢这个孩子?
“先把她接出来吧,找个偏点儿的客房先让他住着。要是有其他人找过来就再说,又或者等小应回来……”
南荣晖沉沉地道:“这件事小叔也有责任……”
南荣家的人没有反驳他,却也都不想承认这件事。
从始至终,夏菊都不过是被猫玩弄于爪间的老鼠而已。
夏菊被带了出来,她虽然面色枯瘦,还表情还是淡淡的,就像是从始至终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南荣晖看着她,问了自己一直以来都想问的话。
“你真的喜欢过我的小叔吗?”
夏菊似乎没有想到他会问起这么,拍打着身上的灰尘的手顿了顿。
她笑,“当然喜欢过了。”
又是不知真假的一句话……
夏菊:“为什么会把我给放出来?”
南荣晖看着她:“崽子被找回来了。”
夏菊的手颤了颤。
在她颤抖的眼神中,南荣晖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庆幸,让他有些怀疑这是不是他的错觉。
但是这件事本就无从考证。
直到南荣晖转身离开,夏菊倚在房间的墙上,捂着自己的脸,笑着的脸上划下了泪痕。
第二百二十四章 噩梦
直到这天傍晚的时候,崽子躺在床上都是一直是安安静静的,呼吸均匀。只是在突然之间,崽子动了一下,然后就将一条腿骑在了被子上。
但小脸儿安静静的南荣应赶紧再次去了床边儿。
那个男的,也就是蒋辉对着南荣应道:“这还早着呢,起码要等一晚上,你也别太打扰他,不然动静太大,再把他给吓傻了。”
蒋辉这么纯粹就是胡扯,毕竟关于这些事儿他也没有什么经验。只是按照他爸传下来的说法就是不能打扰。
至于打扰了会有什么后果,还真是没说。
南荣应自然是不敢在这件事上冒了半点风险。却也没有再退回来,只是坐在床头,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蒋辉坐在椅子上,伸着两条腿就这么看着南荣应。
最初找到他的人,其实就是南荣应。
关于玄说、周易八卦那一套,其实他早就放弃了,十三岁不到便跟着他叔学着修车,总比上街给人算命来的强点儿。
可他还是就这么被人找来了。
其实他们的事儿,他还真是不太想管。
但凡跟这些事儿牵扯上关系的,原尾都有些错综复杂,干好了另说,要是没有干好,说不定会跟他祖父……
那还是在清朝的时候,他祖父半夜被人蒙着眼送进了宫,又在大半夜被人用席子裹着直接扔了出来。
蒋辉低着头扣着自己的手指甲。
要说这事儿满打满算起来也有两年了,什么时候时候才是个头啊,那个尤四爷逼他逼的那么紧……
别说是学几年的他了,就算他祖父还活着,也不一定能解决了这事儿。
灵魂这玩意儿本就容易消散,还偏偏让他碰到个被锁了几千年的。
他哪有这个本事。
可尤四爷跟南荣应偏偏这么跟他耗着。
蒋辉带着些倦懒地抬起了头,看着床上的崽子。
这可是个真妖精。
不过建国之后不是不允许成精的吗?
蒋辉挠了挠头,想出去透透气,可还没等他站起来,南荣应就直接朝着他看了过来。
他只能悻悻地又坐了回去,但还是带这些无奈地道:“其实也真的没必要在这儿守着,你就回去睡一觉,天一亮就能看到他了,真的,这点我还是有点把握的。”
“守着……”
南荣应根本就不想跟他废话。
守着就守着呗。
不过南荣应这人也真是的,要样貌有样貌,要家世有家世的就跟在这么一个人后头舔,至于吗?
“要我说,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就找个绳子将他脖子给栓了,走哪儿拎哪儿,干不过尤四爷难道还躲不过尤四爷吗?再说了,他离了那个尤四爷也是好的。不然等那点儿魂真散了,就连妖精都做不成了。”
那这么说其实也是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把握,还有就是纯粹打打嘴炮,真不敢真劝南荣应将崽子给拐了。
但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对于尤四爷让你做的事,你到底有多少把握?”
蒋辉察觉到了不妙的苗头,有点儿不太敢吭声。
“一半儿吧……”
尤四爷的目的是想让他控制那点红消散的速度。其实目的也是想跟崽子平分生命。这样的话。就算到不了耄耋之年。但是五六十,正常人的平凡一生也是够的……
“你、你想干什么!我刚才就是开玩笑的,我没有劝你,真的!你别跟四爷说哈!”
南荣应轻轻抚着崽子的脸。
“离了他,尤四爷能撑多久?”
蒋辉直接咽了一口口水。
他该不会要来真的吧……
“他的心脏根本就支撑不了什么,就算在医疗机器的辅助下,也有随时活活疼死的可能……一个不小心就是谋杀,你可想清楚了!”
况且尤四爷现在还没有找到。
“你、你要是真想带他走的话可一定要把我给带上,算是你挟持的我!”
南荣应只是看着崽子,一言不发。
“五六十岁是么……”
对于在时间里游弋了数前年的他们来说,五六十年,实在是太短了……
那对于他自己呢,在自己百年之后,恐怕也不会有那个回来的念想了吧……
一世终了,再无来生。
蒋辉战战兢兢地看着他。
南荣应的手离开了崽子的脸。
蒋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却也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这嘴还是不能太欠,不然还真能活生生的将自己给吓死。
这天,直到半夜崽子都是安稳的,就像紧紧是沉沉地睡着,没有丝毫的梦境打扰。
可是到了后半夜之后……
在他安安静静的脸上,从眼角滑出了泪痕。
南荣应愣怔了一下,将还没有滑落到枕头上的泪水给他擦了。
是做了什么噩梦了吗?
泪水开始无休止,崽子的眉心紧紧地挤着,手指扣着床单,胸膛起伏着,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在虚重的海水中努力的想抓到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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