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潜椋坐在床上看着他,说不后悔那是假的。
尤潜椋这么多年的教育也不是白受的,思想虽然跟古板沾不上边儿,但也不崇尚无视法律这种事。
至于他后悔什么……
刚才程度没有把控好,要是让刀子提前出去了。而他又趁着他不在在外头不老实怎么办?
刀子见尤潜椋精神实在是不济,再加上他觉得这件事儿尤潜椋也挺无辜的,现在他一个大学教授被自己连累到蹲号子,多少有点儿过意不去。
于是就这么在他的旁边儿坐了下去,伸手跟平时揽自己的哥们儿那样揽住了他的肩膀,正想开口安慰。
但尤潜椋却看着他搭在自己的肩头的手闪过一抹精光,在刀子开口安慰之前顺势将额头压在他的肩膀上。
刀子:“……”
尤潜椋的身上,透漏着忧郁的色彩,尤其是那双格外出众的桃花眼垂下的样子,让刀子一时没能那么狠心地将他给推开,就这么格外的暧昧甚至有点儿腻歪地让他靠着。
算了,被判刑这么让人受打击的事儿,正常人不崩溃大哭都是好的了,就这么让他靠着伤心一会儿也不是不行。
许久之后,尤潜椋像是强撑着力气将头抬起,像是寻求安慰一般去亲刀子的嘴。
刀子的这个性格,以前根本就没给他半分机会让他能这么缠绵地吻过。
刀子想推他,但看着尤潜椋眼中的伤色,一时没能忍心。
于是,四个回来的男人就这么看着……
就不能将这俩人分开关着吗?
尤潜椋被判刑这件事儿已经在全国之内传开了,这种情况下要是再私下解决不免得落人口舌,在加上尤朝忠在政界的地位,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怕是还害得他晚节不保。
毕竟,虽然被尤朝忠接到身边儿养的孙子虽然只有尤四爷。但尤潜椋是尤四爷血亲的大哥这也是事实。
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放任不管,毕竟两年也不长。
至于刀子……
就算是在里头也肯定弄带出来一群小弟在他后头伺候,也不一定会过得比外头差。而且刀子在里头待着,尤潜椋应该也乐意在里头陪着他。
尤四爷:“他们两个被判了几年?”
低头站在尤四爷跟头的一个男的回道:“刀子是一年半,尤教授是两年。”
尤四爷稍稍想了想,吩咐道:“去跟那边儿说一下,让刀子的刑期再加上半年。还有,这两年让他们两个都关在一块儿。”
这样也算得上是对得起尤潜椋了。
这么安排下去之后尤四爷也就将这件事儿给放下了。
此时……
“凭什么!你们说加刑期就加刑期啊!”
警察好声好气地跟他解释,但刀子也不听他们的忽悠,搞得那人也挺为难的,只能一把将他拉过来,咳嗽了一声低声提醒。
“四爷安排的,认了吧,也就多了半年。”
照别人来看就是刀子惹着了尤四爷,尤四爷存心整他,但刀子这脑回路……
看了一眼正拿着一本德文书看的尤潜椋,刀子心口一阵翻涌。
那警察走了之后,刀子一把将他推开。
“四爷怕你在里头受欺负特地给我加了刑让我罩着你,你命还真是好,投胎这个技术活也不不错,就你这样的还能让四爷这么照顾。”
尤潜椋:“……”
刀子是不是忘了他俩是怎么被判了刑的?
其实尤四爷会选择不捞他这件事尤潜椋也猜到了。毕竟这时候正在舆论的风口浪尖儿上,怎么也不能让尤朝忠来担这个风险。
但给刀子加了刑期这件做的还真是地道,这么多年来,尤枭也算是给了他一次恩惠。
不过刀子对尤四爷忠诚到这地步,让尤潜椋一时有点儿不太平衡,真怕日后这小子能一腔热血地为了尤四爷将命给扔了。
刀子为尤四爷办事儿的时候才十五岁,半大的小子,跟在尤四爷的后头,字儿不识几个。
倒是将道上的道义给刻在了骨子里,整天什么都不顾地强出头找存在感、混地盘儿,真不知道为了什么。
只是直到现在,刀子都没能让他有那个权利置喙他的生存方式。而他也只能跟着在他的后头胆战心惊。
这件事儿本来已经定了下来,刀子也不是多介意,尤潜椋也挺满意的,只是就在当天就发生了一个变数。
尤四爷看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的小崽子,一连无奈地问:“崽子,你就不能做点儿其他事儿吗?”
小崽子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尤四爷将他抄起,“那以前你整天都做什么啊?”
小崽子掰着自己的手指头,道:“挖坑……”
尤四爷给他理着衣边儿漫不经心地问:“那你现在怎么不挖了?”
小崽子看着他,脸上平平静静的,阳光落在他的脸上,错落有致。
尤四爷将他的衣边儿理好后抬头,问:“怎么了?”
小崽子将睫毛垂下,攥着尤四爷的衣角沉声哼哼道:“挖坑埋东西给你吃的,可是你现在不在土里了。”
尤四爷听了之后眸色加深了几分。
“给我吃的……”
小崽子蔫蔫地点了一下头,觉得之前被埋进土里的东西好可惜的。
尤四爷眸子忽明忽暗,又问:“为什么会觉得我在土里?”
小崽子揪着尤四爷的手顿住,想起了以前的事。
第九十二章 搓麻将
“乌鸦咬……”小崽子垂下的大眼睛里涌出了水光,等他抬头看向尤四爷,却没能看清楚他的脸,“乌鸦咬你,我帮你打它们,它们、它们飞,它们……”
尤四爷猜到了什么,从眼角蔓延上来些许暗红,他看着小崽子,声音沙哑痛苦。
“然后呢……”
小崽子恸哭起来,拿手背擦着眼泪,胸膛涌动着,哭到几乎喘不上气儿来。
尤四爷拿开他的手替他擦着,却总也擦不干净。
“我想带你回家,但我不认识路,他们、他们都躺在地上被乌鸦吃了,我找不到人,我、我不知道怎么回去,就、就带着你住到一个森林里头,我叫你,你都不理我……呜呜呜……”
小崽子委屈地将脑袋一头埋进尤四爷的怀里,大哭起来。
“呜呜呜……你不吃饭,都成骨头了,骨、骨头都变成泥巴了,呜呜呜……你去哪儿了……呜呜呜……”
尤四爷紧紧地抱着他,薄唇微张,却哑了声。除了将他抱的再紧一些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他以为他不过是养了一个供自己消遣的宠。哪怕知道这崽子占了自己的半条命也只是这么认为。
所以哪怕心有不甘也没有期望过一只熊猫能回报给自己什么感情。甚至觉得它将自己忘了也是理所当然,他以为……
他以为它会过的很好……
小崽子哭了一会儿就直接在尤四爷的怀里睡了过去,尤四爷擦着他眼角残留的泪渍,突然间听到「吧嗒」一声,在小崽子腿上的皮肤上坠溅开一地泪渍。
眼泪却是从尤四爷的眸子里坠下来的。
尤四爷盯着那滴泪渍,神色有些恍惚,似乎是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眼泪这种东西。
尤四爷再起将目光移到小崽子睡相安稳的脸上,哑然笑了。
这崽子倒是伤心一阵儿之后没心没肺地睡着了。却让自己在刚才的情绪里走不出来了。
“崽子啊,谢谢你,还有……”尤四爷抱着他躺下,将薄唇紧紧地贴着小崽子的肩膀,垂眸低声呢喃,“对不起……”
谢谢你等我回来,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一连五六天都跟崽子耗在家里,尤四爷倒是乐的自在。可是公司那边儿已经拖不了了,尤四爷只能趁他家崽子去医院找了尤朝忠,打算让这老头转移一下崽子的注意力。
医院的几个老头无聊,尤朝忠就直接让人在医院开了一间麻将室,整天穿着病号服跟几个老头搓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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