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带着宝宝来接他……
尤潜椋将手里剩下的半截粉笔头攥的死紧。
又一人:“尤教授,要不你现在过去?”“……”
什么情况?
教授啊,你不急着去看,我们急啊!
另一边……
刀子硬是被几个领导什么的从电梯里头拉了出来,好说歹说的才将他弄到了会议室里,将他按到了主位上坐下。
“这小孩子别闷坏了。”
易翁之意不在酒。
但刀子就这么坐着,连个小手都没有让他们露出来。
几十个人就在这儿这样僵持着。
尤潜椋一时也下不了课,他们坐着或者站着等的。
刀子往会议室环视了一眼,冷声问:“孩子的事儿你们怎么知道的?”
一人:“尤教授说的啊,还发了喜糖的。”
发喜糖……
还真是一点儿都不藏着掖着。
有人有眼色,但也有些是过于八卦的。
“阮先生啊,你跟尤教授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又是这句话……
一人给那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人便闭嘴了。
刀子受不了这气氛,总觉得尤潜椋在外人跟前儿说了自己什么坏话。
“尤潜椋跟你们说什么了!”
会议室里的人各自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刀子根本就不相信,要不是尤潜椋在外头说了什么,这些人那会这个情况。
见刀子周身的气氛逐渐变得阴重,胖校长连忙开口打着圆场道:“就是我们见尤教授最近一连接了几个科研项目,这拼头我们也是头一回见,就多问了几句,这才知道孩子的事儿。但是今天吧,尤教授的情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情绪,什么情绪?
刀子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尤潜椋今天早上给他转的那一万多块钱。
他气什么?
气他自己在外头努力挣钱给孩子挣奶粉钱来养这个家,到头来自己连孩子甚至连他都不想认?
自己也不是不想认……
刀子为自己开脱。
不知道是哪个宝宝又咳嗽了一声。
「别真闷坏了……」。
谁又说了一句。
刀子到底是将风衣给掀开了,露出了两张漂漂亮亮的小脸儿。
“哎呦!”
顿时五六只手开始想着两张小脸儿摸了过来。
刀子直接将宝宝放到会议室的座子上,自己往后一让,由着这帮子人又摸又亲的。
项野和依斐的生无可恋地扑腾着四肢。
刀子看着他俩被人攥在手里扭捏逗弄的小手小脚,头一歪,不管了。
“这长得真像尤教授啊,这眼睛……”
刀子想起尤潜椋的桃花眼,双手环抱着,眼神动了动。
尤潜椋的眼睛是真的好看。
至于哪个孩子长得像他,他还真的没有注意到过。
现在说起来,他好像连尤潜椋的生日是哪一天都不知道。
还有……
虽然知道尤潜椋的岁数不小了,但是今年他是多少岁来着?
刀子咳嗽了一声。
好像自己还真是挺过分的。
好歹人家在自己生日的时候送了自己一块表。虽然这表看着挺丑的,连点儿银都没带,但好歹人家记得自己的生日。
当时自己怎么就没有将生日这事儿问回去呢?
现在问这些也不太好意思……
也不知道他今年的生日能过了没有……
刀子越想越多,思绪越想越飘,最后目光就落到了手腕上的表上。
第一百六十七章 刀子道歉
越想越燥的慌,刀子问理他最近的一个男的:“尤潜椋在几号楼哪个班给人上课呢?”
那个男的笑的那叫一个意味深长,“我给你查查哈……嗯……十二号楼五幺四。”
刀子起身走了,留下项野跟依斐在这群狼窝里伸着小手小脚不断地挣扎。
在刀子出门的那一刹那,依斐就开始大哭,他一哭项野也跟着干嚎。却是连眼泪都没有,嚎着嚎着就呛了嗓子,看着弟弟,小脸儿懵懵的,还没有发现自己的亲爹已经走了。
天色已经转暗,黑蓝色的天空压着凉意,浸入皮肤,激起一层的鸡皮疙瘩。
刀子看着楼前隐隐的那个「十二」标志,往前凑近一点儿,眯着眼睛看清楚了这才抬脚上了楼梯。
五楼……
刀子上了五楼,走到五幺四,站在门外,听到里面还在上课。
他又往前走了一点儿,透过窗户看着正站在讲台上背对着他讲课的尤潜椋。
这时候,靠窗坐着的一个男生注意到刀子,差点儿惊讶出声,却被刀子一眼瞪的闭了嘴。
现在只是七点三十五,他们应该是五十下课。
刀子转身,折着一条腿倚墙而立,抽着烟静静地等着。
教室里,那男生已经在班级群立@了全体成员。
全体成员看了消息后,都一个劲地指着手机给尤潜椋使眼色。
尤潜椋拧眉,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起点四十七分。“下课!”
教室里,没一个学生出去,反而一个个地往窗户那边儿趴。
尤潜椋将手放在门把手上,攥紧了,拧开,开门,出去。
他在外面等你……
他欣长挺拔的身影站在门口,侧身,看向刀子。
见尤潜椋出来,刀子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他送我这表不光丑,还他妈的走不准……
尤潜椋走过去,面无表情。
连声音都透漏着外头的凉意,“你怎么来了。”
刀子抬头看向他,然后将眼神闪开,咳嗽了一声,双手揣兜,又吸了一口烟,这才别扭而又屌屌地道:“来接我老婆下班儿。”
“喔噢——”
教室里顿时发出一声热闹声。
尤潜椋定眼看着他,走廊里仅有的暗光让他的脸有些阴恻泛冷。
“我还有一节课要上,你先回去吧。”
刀子听着他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尤潜椋这是赶他走呗?
“你可想好了!我今天要是走了,你这辈子都甭想让我来接你!”
尤潜椋看着他,抿唇,许久才吐出几个字。
“那你就等着吧!”
尤潜椋转身回去,「嘭」的一声将门关上,将教室里的学生吓了一跳。
“我去,夫妻吵架……”
尤教授从来都没有对人摆过这种脸色。
刀子将垂下的手攥紧,透着玻璃看着重新走向讲台的尤潜椋,看着他冷静中带着痛苦到撕裂般的裂纹的一张脸。
不管对谁,在这种情况下他都该是甩脸子直接走了,但是现在……
窗边儿的男生开了点儿窗户,将头靠在窗户缝里小声道:“听好几届前的学长学姐说,尤教授刚入职那会儿,家里人出了事故……那时候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失控过……”
刀子看着尤潜椋,转身离开。
男生眼睁睁地看着刀子走了,手扣着窗边儿,咒骂了一声。
“妈的!”
一堂课,被讲的频频出错。
尤潜椋将藏在讲台下的发抖的手攥住,桃花眼低垂,压下不能让底下的人看清楚的痛色与管控不住的湿意。
我他妈的就是贱!
没人知道这五十分钟的漫长是怎么度过的。
下课铃响的时候,全班没一个人动一下,他们看着尤潜椋关了投影,再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收拾完讲义,看着他一脸冷漠地走到门口,看着他将门打开……
然后……
刀子就这么在门口坐着。
刀子侧身看着他的腿,问他:“你……还气不?”
街上疯跑的野狗突然间有了归宿,大概就是刀子这个样子的。
躁动的、不安的,害怕被驯服,却又渴望被抚摸。于是便总是亮着看似锋利的牙齿,容不得半点儿轻视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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